南栀道:“准备去江止善教授的晚宴。”
她笑了笑:“巧了,我也要去,走,跟我一起。”
她挽起南栀的胳膊,将请帖递给侍应生,自报姓名:“余云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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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教授正站在包厢门口与人寒暄,他见到余云馥,笑着道:“钢琴家回来了!”
余云馥摆摆手:“哪里哪里,略通钢琴而已。江先生可是黑了不少啊!”
江止善大笑。
视线一挪,看到旁边的另一名姑娘,这个侧脸有些熟悉,江教授一时有些茫然。
南栀转回头,微微一笑,江止善惊喜道:“南栀!”
他向余云馥介绍,语气隐隐有些骄傲:“我的小助手,种一手好花,烧一勺子好菜。”
就像是父亲骄傲地介绍自己的女儿,他骄傲地介绍南栀。
余云馥笑道:“名字好听,人也心灵手巧。”
她又半开玩笑道:“下次别在这家酒楼订餐了,门口的侍应生一定要问来者是谁,像是拦路的山贼!”
南栀笑,江教授认真点头:“下次就在家里办宴会,可要让你们瞧瞧我家里的花!”
“好,我一定来。”
寒暄过后,她带着南栀往窗边走去,让她坐在沙发上,理了理她的头发,温和道:“就在这里坐着好吗?可以去吃一吃糕点喝些果汁,我要去那边聊会儿天,就先过去了。”
南栀看着她,弯弯眼眸,分外认真道:“谢谢余小姐。”
余云馥也笑,眼角有轻微的细纹,她摘下自己的珍珠项链,带在南栀脖子上。
随后起身离开,南栀一直望着她的背影。
客人陆续到达,个个衣着考究,气质不凡,他们都有自己熟悉的友人,聚在一起聊天说笑。
这些人,南栀一个都不认识。他们谈论的话题她也似懂非懂,没有人会来跟她谈论她熟悉的花草,南栀低头,机械地吃一口面包。
门口又有人来,南栀不经意转过头。
隔着人群与灯光,她看到了松月泊。
他今日穿一件条纹西装,头发都梳起,举止从容。南栀原本要站起来打招呼,可周边的女孩子们都围了过去,顷刻阻拦了她的视线,她只好重新坐下。
隔一会儿,她再次偏过头去看,见到一名女子在与松月泊说笑,灯光将南栀眼睛刺痛,她迅速收回视线,喝一口红茶。
周边的人群很热闹,南栀却觉得自己跟他们隔着一层轻纱,她站起身,想去看看窗外。落地窗倒映着宾客的影子,背着身也能见到他们含笑的脸庞,她跟着笑,玻璃上也有了她微笑的脸庞。
不知是谁放起了音乐,有一些客人翩然起舞,南栀就站在这里为他们鼓掌。
热闹在继续,南栀决定离去。
珍珠项链还挂在她脖子上,她小心翼翼取下来,走到余云馥身边,轻声道:“谢谢余小姐。”
余云馥接过项链,问她:“要走了吗?”
她点头:“嗯,哥哥在等我。”
江止善教授正在与人跳舞,她又道:“余小姐能代我向江先生说一声吗?”
“好。”
她笑一笑,轻轻地退出去。
一出大厅,有些许寒气,她抱着胳膊往路边走,月色从绿叶间隙洒下来,地上都是斑驳的月影。
她忽然很开心,低头踩月光,黑色裙摆轻轻舞动。寂静无人时刻,她显露出孩童心性。
很突然,肩上落下一件外衣,条纹西装,她惊诧回头,松月泊对她一笑:“不是要回家?”
她有一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松先生怎么出来了?”
“看你一个人出来了,我出来看看。”
她很意外:“你见到我了?”
“嗯,你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块面包。”
她笑出声:“我也见到你了,只是没有机会跟你打招呼。”
他很无奈:“我也没有机会过来跟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