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道:“你先去洗澡,别感冒了!”
“阿嚏!”
正说完,白妤自己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还是你先吧。”
“嗯……”
白妤忙不迭地从抽屉里翻出了全套换洗衣物,头也不回地进入盥洗室并关上门。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湿答答的脏衣物被尽数放入洗衣篮,白妤一下子如释重负。
她打开水龙头的开关,温热的水立即流从花洒中流动而出,尽数洒落在白皙的身体上,给予这具冰凉的身体连绵的温暖,冲刷走一天的疲惫。
水声哗啦,白色的水汽蒸腾而上,将浴室的玻璃门覆上一层雾气。
白妤颇为贪恋着这份给身心带来舒适的温度,但她清楚时貅此刻也在外面等着冲洗,所以尽可能地加快了速度,以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草草完成了沐浴。
可正当她关闭水龙头,准备擦拭多余的水份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洗澡的毛巾。
白妤十分焦急,怎么办?
叫时貅帮她拿一下吗?可是……
在白妤纠结万分的时候,时貅从外面轻叩了两下房门:“阳台上挂着的毛巾,你忘记带进去了。”
说着就要开门。
白妤下意识地捂住前胸:“不要紧!我不擦就出去没问题!”
“说什么傻话?”时貅开了一条窄到不能再窄的缝隙,将毛巾的一角递了进去,“放心,我如果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也不会是在这里。”
??!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白妤面上立刻染上了一片红霞般的绯红。
第三十章
她和他都知道,他们回不去了,他们永远不再是正常的姐弟了。
对于这件事,白妤的处理措施谈不上是什么方法,她只是在刻意避开时貅——从语言的交流到肢体的接触。
可是时貅在无时不刻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就好比现在,白妤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身子却被紧紧箍在了时貅的怀里,一双大手抚摸着她的腰部。
时貅墨色的头发扫在她的颈间,痒痒的,伴随着炽热的、近在咫尺的吐息更是酥麻。
他简直像一只什么巨大的猫科动物,盘踞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不愿意放手。
令白妤感到意外的是,她自己居然好像并不讨厌这种越了线的亲密。
时父和白母的卧室就在隔壁,一墙之隔,他们眼中的姐弟正在做这样的事情。
白妤的迷茫令时貅更加贪得无厌。
由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好像是在偷.情。
上锁的体育器材室、校园西南角的小凉亭、不会有人来踏足的天台……
他们都偷偷地留下了绯红色的旖旎和缱绻。
也是在这段时间,时父和白母在因为离婚的财产分割而打官司。
不出白妤所料,白母迷上了赌博——输了,就认定下一次能赢回来;赢了,便觉得再接再厉能赢更多的钱。
往复循环,愈陷愈深。
这是所有人深陷赌博时无可救药的常态。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当掉了数不清的值钱物品——譬如名牌的衣服、皮包、鞋子,甚至还向各种机构进行了贷款。
到了最后,就算是吃饱穿暖都成了问题,她还是要坚持去赌。
像所有穷奢极欲的赌徒那样,每一次,白母都会再三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渐渐的,无数遍的“最后一次”彻底消磨尽了所有家人和朋友们的信任与耐心,从而不愿意再听她口中吐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时父也是个机灵的人。他察觉到苗头不对的时候,早已咨询过律师,将婚内财产进行了完美的转移,使得白母就算起诉离婚,也分不到一分一厘,乃至连居住的房子都没有资格待下去。
就这样,白母几乎是净身出了户。
时父和时貅都表示,白妤可以留下来,但她坚持一个人去跟着母亲过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