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我被迫,母爱变质了——吃饭要配花瓜
时间:2022-01-27 16:09:50

  仔细一瞧,柜台那站着的不是好友沈悦悦的堂姐吗?

  白妤依靠书包和头绳的颜色与款式认出了对方,她也是南华附中的学子,比他们都大一级,上高三。

  叫什么名字来着?

  白妤只记得她的姓名和沈悦悦一样,是ABB格式的了。

  她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

  白妤见她和一个穿着外校校服的男生卿卿我我,加上和对方也只是打过一次照面的关系,就很识趣地没有特地上前去打招呼。

  同样的,那对情侣也完全没注意到她和时貅。

  出去的过道窄小而逼仄,最靠近门口的桌子就是那对情侣之前用餐的地方,此时店主还没有去收拾,留下一对使用过的大碗和调羹。

  ……两只碗里面剩着点边角的馄饨皮和汤水,散发着一股醋味,都没有辣油的痕迹。

  白妤觉得这挺不自然,不过立马想明白了——这位堂姐不一定和沈悦悦一样来自长沙,就算同样是长沙人,口味上忌辣也是有一定可能的。

  对周身事物的细节过分注意,真是她的老毛病了。

  白妤在心中悄然暗叹一声,为什么怎么样都改不掉呢?

  ……

  在五点之前,白妤就给母亲发了短信说今天会晚归,不过未曾收到回复。

  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没有开。不难从玄关的鞋子看出母亲和叔叔都在,但四周静悄悄的,白妤便立刻有种不妙的预感。

  再来是她鼻尖隐隐嗅到的,空气中弥漫着的某种化学品的气味,那闻起来的感觉既刺鼻又不适。

  白妤在记忆中仔细搜寻了一番,成功想起了这是什么——属于指甲油的味道。

  果不其然,她在饭桌旁的木地板上发现了摔得稀烂的小玻璃瓶,还有一些碎片爆裂开四散着,不难想象到里面的指甲油在那一瞬间飞溅而出,又在地板上快速干涸。

  而这一切都是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的。

  那么结论很明显了——叔叔和妈妈又吵架了,还摔了东西。

  这早就是家庭生活中的必然环节,不足为奇。

  今天争执的诱因也是老生常谈的话题——时父呵斥白母花钱如流水,白母觉得不服气嘲讽对方薪水少,前者面子上过不去便回击有本事全花自己赚的。

  一来一回,愈演愈烈。

  就是这么无聊而已。

  白妤面色如常地丢掉了摔得稀烂的玻璃瓶,又拿来扫帚扫去容易造成割伤的碎片,将它们归拢扔进了垃圾桶。

  对于那滩鲜血般刺眼的红色,白妤试着用指甲抠了抠,几乎没抠下来任何一点儿,指甲还被磨得有点参差不齐了。

  她去寻找其他工具的时候,时貅阻拦了她:“你不用管这个。”

  意思是和她无关,她不必收拾。

  白妤叹了口气,诚然道:“我看着不舒服。”

  时貅沉默,他知道她有轻微的强迫倾向,日常中总是在极力克制。白妤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动手做点什么。

  最后,姐弟两个一起蹲在了地上,奋力地清理脏污。

  而时父和白母一个在沙发上皱眉翻报纸,一个在厕所打电话大声抱怨,时不时传来几声尖利的抽泣。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吵闹声又响起来了。

  “花钱、花钱,天天就知道花那么多钱!你那张破脸用这么贵的化妆品有什么用?一天到晚的到底打扮给谁看?!”

  “你倒是还好意思提化妆品?不是为了这个家操心我脸上会长这么多小细纹哦?!我哪次小白瓶不是扣扣搜搜地用啊?”

  “你他娘的以为钱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大风刮来的?真后悔当年和你这个破鞋结婚,还带着个拖油瓶!!!”

  “我呸!姓时的,你不一样也是个二手货吗?除了我这个眼睛瞎掉的谁还看得上你?”

  ……

  他们用最怨毒的语言攻击着彼此,丝毫不给对方留一点儿的情面,仿佛互相之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而不是朝夕相处的家人。

  白妤险些辨认不出二者的声音,只因那是从喉腔里猛力发出的高亢呵斥,声带振动的幅度与平常不一样。

  白妤打心底相当害怕他们吵架——尽管她已经年满17岁,快要步入成年。每次撞上了突如其来的翻脸,总是下意识地缩在被子里。

  不论长到多大,床依旧是她的小天地,被子是她的堡垒,它们提供给白妤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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