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丰年沉思,“主公不会被一个女人拖住了脚,他只是一时情迷,只要给他看到更娇媚的女人,主公断不会再留恋旧人。”
——
虞媗休养了一日仍不见好,只要萧复离她一远,她就会落泪,萧复被她绊在府中哪里都去不得,他向来没耐心,对着虞媗已经算尽量温和,到后面终于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
也是傍晚,他带着虞媗上了马车,赶往兽房。
甫一打开车门,虞媗看到兽房,飞快缩回萧复怀里,接着一抽一抽的哭,萧复硬是将她抱下去,直截了当的让守门将士开门。
虞媗时不时发出尖叫,“我不进去!放开我!”
铁门打开,狼嚎声接连不断,间或能听到豹子吼叫。
虞媗环紧萧复,连声哭道,“我错了,求求你,我会听话……”
萧复唇线绷直,不顾她求饶带她入兽房,他身后跟着明涧,明涧手里拿着弩。
虞媗吓得已近昏厥,哭的奄奄一息,那些野兽垂涎的看着她,只要等萧复将她放下,那晚的场景就能再现。
萧复没有放开她,自明涧手中拿过弩塞到虞媗手中,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带着她的手朝向其中一头狼,指尖拨动开关,只听咻的一声,箭没入狼的身体里,方才还咧着獠牙叫嚣的狼瞬间毙命。
虞媗止住哭,愣在当场。
“我以前教过你,哭没用,害怕就去把害怕的东西抹杀,你哭了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萧复松开她的手,退到一旁。
对面那些野兽被链子栓住,它们伤不了她,但她可以像刚刚萧复那样,用手中的弩射杀它们。
她有点缓不过神。
萧复看着她的侧脸,温笑道,“杀了它们。”
虞媗迟疑着伸手指去按开关,箭从弩里蹦出,还没飞出去就掉到地上。
四下死寂。
门外明涧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萧复冷瞥他,他飞快捂住嘴躲开。
那声笑让虞媗的脸爆红,她本能扭过身要把弩扔掉。
她的举止又活了,知道羞也知道气,萧复没用错办法。
萧复按住她,偏头观察她的神态,她咬住嘴唇,一点点的别开,不愿给他看,萧复便伸指将她脸转过来对着自己,他笑,“还怕吗?”
虞媗眼睫微动,缓缓靠到他胸前。
萧复抬肩一挥,麾衣盖住了她大半,他拿走了弩,捏了捏虞媗手指,扬唇道,“从明天起继续练弩。”
虞媗抓着他的衣袖,小小嗯着,眸中划过一抹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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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处的模式回到了最初,只要萧复在府中,都会进小楼阁,她还是不爱说话,但很黏萧复,很听萧复的话,先前的争吵似乎不存在,萧复从不跟她说政务,她依然是那个天真的晋城公主。
这日萧复带着虞媗在栖香园练了半日弩,随后出府进使衙。
使衙的雅堂内摆了宴,萧复进去时,那些将领都从桌上起身,“主公。”
萧复点头,“不必拘束。”
他抬脚坐倒,薛丰年给他倒酒道,“主公亲自入朔州,此战必胜。”
萧复端酒杯冲众人敬道,“诸君皆是我帐下好儿郎,若他日能入主镐京,我不会忘记诸君的功劳!”
那些将领都起身回敬酒。
高仲问他,“朔州迟则生变,主公打算何时走?”
“后日,”萧复道,“我出幽州的消息不要走漏,幽州地处中部,若被其他节度使发现我不在幽州,说不定他们会反攻幽州,我留十万兵给你,你留守幽州。”
高仲抱拳称是。
萧复又交代了其他人一些事,随后便和他们痛饮了几杯酒。
一场宴下来,都喝的东倒西歪。
萧复被侍从扶到使衙后院的主卧歇息,刚闭眼,房门忽地打开,一阵香风飘进来,萧复勉强半睁眼,一个身着胡服的女人走到床前,长相妖媚,身姿娉婷。
那女人坐到床边,解了帕子欲给萧复揩脸,“主公孤枕寂寞,让奴家来陪陪您。”
萧复一下清醒,“滚下去!”
那女人讪住,随即娇笑着道,“您喝醉了,就让奴家服侍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