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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练长了容易手脚酸疼,虞媗沐浴后靠在凭几边,香案上点着檀香,丫鬟蹲在她脚边,给她捏脚,美人总是独得上天偏爱,就连脚也生的玲珑可爱,丫鬟看着都不免赞叹。
虞媗有些懒,轻道,“你去找柳大夫取些白附子,我夜里睡的不太安稳。”
丫鬟忙道是,扶她躺回松软的床褥里,见她慢慢闭眼,便悄悄下楼去往柳锦衣处。
天逐渐暗下来,小楼阁的门吱呀开,萧复放轻步到床前,她睡熟了,脸侧向里,内穿的诃子裙松开一点,凝脂肤透出,粉润诱人。
萧复不禁抬手去抚她的脖颈,她皱了下眉,惺忪着睡眼醒来,迷迷糊糊看清是他,便蹙着眉尖朝他伸手,想要他抱。
很娇气。
萧复的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手就不听使唤把人抱了起来,她弓着背靠坐在他肩膀上,鼻息嗅到了一股陌生的脂粉气和酒味,人发麻,软着身欲退走。
“跑什么?”萧复将她扣在腿上,不悦问道。
虞媗两手抵着他胸口,声音低哑,“你有别的女人。”
萧复眉轻挑,嘴角勾起,“吃醋?”
虞媗脸别到左侧。
大概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萧复平日内敛的情绪这时很放的开,他笑了起来,“只要你乖顺,我不会要别的女人。”
假的,他想当皇帝,他会有无数的女人,总有一天她年老色衰,他不过是图一时之快。
虞媗眸底阴暗汇聚,最后都归于平静,她抬起脸跟他亲吻,细密睫毛轻扫在他面颊上,几乎是瞬间,他心热起来,将她拢紧在胸前,肆意占夺,在她快呼不出气时又猛地放开,他们头抵着头,如世间最亲密的爱人。
“后日我不在府里,我把明涧留下来,你不要乱跑,”萧复两眼审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虞媗眨一下眸,眼中水波粼粼,萧复在其中看到了依恋。
心间软的一塌糊涂,他覆到她肩上,拨掉那一侧衫布,拥紧她道,“给我生个孩子。”
虞媗紧合双目,似羞似怨的嗯声。
下一瞬她就被萧复推倒在床。
枝头寒鸦叫了好几声,萧复掀了褥子下床,床里女人拉紧他的手,他凑近吻着她,没一会抽出手,下了床离开屋子。
虞媗静静听他下楼远去,梆子声敲了三响,她忍着酸软下地,往香炉里加了些白附子,捧着它到门前,用团扇往外扇风。
门外两个丫鬟本就困顿,这会儿闻到香气,更是困的连连打哈欠,不过片刻就都靠着墙睡着了。
虞媗提着声喊道,“来人!”
那两人无知无觉。
虞媗放下心来,匆忙打开门走出去,香炉被她放在门角,她极快的跑下了楼。
这会儿才三更天,府里人都睡下了,临渊居那头亮堂,她不敢走过去,转了道往假山方向,她小跑着进幽道里,里头黑黢黢一片,在以往她会怕,可她在兽房呆过四个时辰,那四个时辰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害怕确实是没用的,没有人会帮她,她想逃离萧复。
只能靠自己。
她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密室,荀钊早已等在那儿。
“阿钊哥哥!”她急急道。
她的脸色很苍白,唇却红润,荀钊知她受了不少苦,冲她笑了笑,“这些时日辛苦你了,都怪我没用。”
虞媗摇摇头,忍下泪意,正声告诉他,“萧复准备亲自前往朔州,朔州只有两万禁军,只恐皇兄也在朔州。”
荀钊神情一凛,“我们得想办法出去,给地方节度使送信,让他们转攻幽州,陛下才能解困!”
两人顷刻没声,他们都被人看住了,即使萧复不在府里,还有杨连娇,萧复还将明涧留在府里,到时候他们想寻机出逃,没那么容易。
荀钊道,“殿下有没有注意过,这府中墙角处是否有洞坑?”
虞媗灵光一闪,压低声说,“以前如意阁倒是有个狗洞,素瓷就是从那个洞里钻出去找你的,可是后来萧复发现了,如意阁被封住,只怕不好进去。”
“没事,”荀钊摆手道,旁人都以为他是书生,其实他会一些武功,“我明晚去探探,若那洞还在,我们等萧复离开幽州,就即刻走。”
虞媗点点头,慌张道,“阿钊哥哥,那些地方节度使一定也会赶往朔州,你带着我麻烦,等我们出城了,你把我放下,我们分头走,你去寻节度使,我去找皇兄。”
荀钊不太同意,“您一个姑娘家,臣不放心让您一个人走。”
虞媗自嘲一笑,“阿钊哥哥别小看我,我都会弩了,一般人伤不到我的。”
她顿了顿,道,“萧复后日出发,咱们不能耽搁,就定在三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