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伏黛·迷情剂——将风
时间:2022-01-31 07:33:02

  那条蛇的眼睛闪了两下:“来客?”
  “汤姆·里德尔。”
  少年颇为好脾气地开了口。
  黑蛇闭上双眼,环蛇飞快地旋转起来,门嘎啦一声打开,少年不急不缓地踱了进去。
  “里德尔?!”
  棕发少年慌忙从屋里冲出来,甚至忘了打把伞,等到他真的看到对方时,却突然愣在原地。
  里德尔笑着挥了挥魔杖,棕发少年的头上立即出现了一层透明的屏障,雨滴从两侧分流而下,不再落在少年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会更欢迎我一点。”里德尔笑道。
  “当然!我只是没想到……”斯蒂安向伞下瞟了一眼,随即低声道:“快进屋吧。”
  屋里燃着旺盛的炉火,里德尔将那把古怪的大伞扔到了屋外,就在落地的瞬间,那把伞剧烈地收缩,瞬间变回了一条枯枝。
  “好漂亮的变形术……”斯蒂安看着里德尔的动作喃喃道,随即他又反应过来,忙问道:“你不担心魔法部的规定吗?未成年巫师禁止在校外使用魔法。”
  “那群……巫师们查得到吗?”男孩强行修改一下自己原本的措辞,他在沙发上坐下,微微眯了眼:“看起来你比之前谨慎了不少。”
  “我……我只是……”
  对方仍是笑着,斯蒂安却没能继续说下去,他看着自己紧握的指尖,轻声道:“新年过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过两天是不是要期末了?”
  “路上耽搁了一阵。”里德尔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幽灵,她只是安静地坐着,无声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还有这两个男孩,除了进门前的一声叨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开口的打算:“如你所见,我想你这里也许有个安静的地方给林小姐暂住两天。”
  姑娘轻轻看了里德尔一眼,没有说话。
  “楼上的房间都可以。”斯蒂安轻声道:“我父母他们去了法国,可能还要几个月才回来……”
  后面的话他没说,里德尔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欧洲那边燃烧的战火远比英国激烈,黑巫师的活动也更加猖獗。讽刺的是学期刚开始的时候这个男孩还在说自己很赞同格林德沃的理论,等到至亲真的身处危险的时候,他却退缩了。
  也许这倒是人之常情。
  “他们还想为你找个学校?”里德尔轻声道。
  “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必要,”斯蒂安耸耸肩:“只有魔法部圣芒戈这些地方需要QWLs,我倒是想出去走走,每天被关在这破地方真是让人受够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幽灵,径直起身道:“来吧,林小姐,希望你不介意我家的客房。”
  姑娘听话地跟上了楼,客房不大,显然已经被精心准备过,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玫瑰,她走到窗前,外面是意料中漆黑一片,意外地是根本看不见周围的街道,而是一片广袤的荒原。
  “大门只是一个入口。”里德尔轻声解释道:“麻瓜们看不见这片土地。”
  黛玉点点头,轻声道:“这地方确实安静,一个人声都听不到。”
  里德尔挑了下眉,斯蒂安却有些茫然:“这里有隔音的魔法,麻瓜们的声音进不来的。”
  姑娘轻声笑起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斜剜了里德尔一眼:“如你所愿了,你还在这站着做什么?”
  “我很快回来。”里德尔点了下头,同斯蒂安退了出去。黛玉独自在床边坐下来,听着男孩们隐隐约约提到“翻倒巷”、“博金博克”、“斯莱特林的后裔”这些字眼,觉得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事情。
  幽灵转头看了一眼这间干净整洁的囚笼,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孩似乎总是想把她关起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如果她真的找不回过去,她将如何自处呢?
  不人不鬼,不死不生地“活着”。她不喜欢这个状态。
  她想起男孩问过那个店家老头的话:“有没有可能其实她没有死?”
  她不得不承认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莫名惊了一下。
  若是那样该多好……
  幽灵将脸埋进臂弯里,轻轻叹了一声。
  门上突然传来几声沉重的敲击声,她应了一下,棕发男孩打开了房门,却只是站在门口。
  “林小姐……”对方似乎没有想好如何开口,只是尴尬地立着。
  “他这是已经走了?”黛玉轻笑道:“你这里来替他告别的?”
  斯蒂安如释重负般点点头,粗声道:“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凡尔,我家的小精灵。”
  空气中轻微地一声爆响,一只裹着破布的小精灵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他眨了眨眼睛,尖声道:“凡尔很高兴为您服务,我的女士。”
  黛玉又笑起来:“暂时不用,谢谢你。”
  小精灵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少主人,得到了许可后又立马消失了。
  “他说他过两天回来。”说完这句话,斯蒂安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小汉格顿城外,山坡上的密林里立着一座摇摇欲坠的房屋,感谢大雪没有掩埋这一片,它只是在寒风和枯枝里瑟瑟发抖,窗棱积了厚厚的污垢,又从里面生出了荒草,似乎荒废已久。
  夜晚和严寒将人们牢牢锁在屋子里,没人注意到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外来的闯入者。
  里德尔安静打量着面前荒芜的小道,莫芬·冈特……他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在博金博客店里听到店员们半是嘲弄半是恐惧地谈论着那个刚刚来大闹一场的男人,自称斯莱特林的后裔,他并没有一丝欣喜,反而有些抗拒的意味。
  马沃罗……他从巫师们的家族史上查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不多,从年龄上来推断,最合适的记录是十多年前一位被关入阿兹卡班的巫师,罪名没有详细写出来,那本家谱上只写了冈特家族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叙事到莫芬·冈特的入狱便戛然而止。看起来那名作者并不了解或者是不想详细提及这一家族的更多故事。
  而他生理上的母亲……那个甚至没有留下自己名字的女人,就这样简单地被墨迹抹除,仿佛她并不存在。
  少年推开钉着死蛇的大门,震荡起来的尘土窜入鼻腔,惹得他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
  【谁在那里?】
  男人嘶哑难听的声音从黑暗的房间里传来,里德尔毫不费力地听懂了这诡异的嘶嘶声——对方用了蛇语。
  【让我来看看这又是哪个不怕死的麻瓜……垃圾!强盗!】
  旧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怪物似的生物举着魔杖走了出来,对方穿着破烂的衣服,佝偻着身子,浓密的头发里缠结着厚厚的污垢,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瞪着两个相反的方向。看起来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晚上好】少年终于开了口:【冈特先生?】
  【你会蛇语?你是谁?】男人先是愣了片刻,随即暴怒地举起了魔杖:【骗子!偷学者!你这么可能会说这门高贵的语言?!只有我们家族才是唯一斯莱特林的后裔!】
  “Petrificus totalus。”
  男孩显然有着比男人更迅捷的身手,只一下,莫芬便已经动弹不得。
  “Lumos。”
  男孩点亮了魔杖,却只是安静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荧光让莫芬终于能看清面前这个纤瘦苍白的少年,他皱着眉打量了对方很久,才裂开嘴笑起来,缺了牙齿的嘴巴发出的声音有些漏风:【……汤姆·里德尔?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为什么装成这个傻麻瓜的样子,你这审美真是无可救药了。】
  男人阴鹜的笑声在夜色里像极了死亡的夜枭,男孩依旧没开口。
  【不……不对……那个该死的麻瓜现在可没那么小……】男人的眼珠又转了两下,面部表情再度狰狞起来:【是你……梅洛普的小杂种!巫师血统的背叛者!挂坠盒是不是在你那?快给我还回来!】
  【……梅洛普?】里德尔终于开了口:【你的姐妹?】
  【对了,她呢?】莫芬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难道她还没死?不可能。我找了她那么久……她那和哑炮没啥区别的小破魔法怎么可能逃得掉?】
  “Silence。”
  男孩不耐烦地抽掉对方的魔杖,冷声道:“我想我们可以换一个更有效率的说话方式……Imperio。”
 
第38章 第 38 章
 
02
  里德尔不得不承认,在他在充满霉味的孤儿院渡过的最初也是最漫长的十一年里,他在心里无数次幻想过母亲的模样。
  和遍是孩子的哭闹以及无止境的饥饿完全不同,梦里的母亲是唯一能撒落进高高院墙里的那束灿烂天光,他梦见带着仆从的华贵马车在门前停下,一位身着优雅的贵妇从车上款款而下,随后将他拥入怀中,柔声叙述着这些年她的过错和忏悔。而他,亦从一文不名的孤儿摇身一变为南肯辛顿的贵公子。但每次梦醒之后只有满屋荒芜的月光,他才会想起来梦里那个母亲不过是白日里见到的某个过路贵妇的影像,而他真正的母亲,活在科尔夫人口中也死在她口中的女孩,是一个贫困潦倒的丑姑娘,她给里德尔留下的唯一东西,是他的名字,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烂名字。
  莫芬记忆里的梅洛普从小便活在角落里,与扫帚锅碗为伴,同科尔夫人的描述并无二致,是一个再苍白单调不过的姑娘,马沃罗的训斥让她从小对魔法向往而恐惧,而她似乎唯一可以依靠的弟弟,永远以捉弄她为乐。
  莫芬唯一对她表现出似是而非的关心,是在她呆呆站在篱笆后凝望着那个过路的麻瓜里德尔之后,他让那个愚蠢的麻瓜长了满头满脸的荨麻疹,随后,他因为袭击麻瓜和魔法部官员入狱。等他从阿兹卡班回来,世界已经变了模样,马沃罗死在了蛇堆里,这些他曾经的玩物吃掉了它们曾恐惧的主人,梅洛普不见踪影,里德尔依旧花天酒地,只是放弃了他曾经热爱的骑马活动,再也不靠近冈特家的棚屋。
  莫芬找过梅洛普,理由是为了拿回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这也是他之后去博金博客店大闹的原因。至于他血缘上唯一的姐姐是死是活,在她逃出这个家之后,莫芬似乎已经不再在意。
  里德尔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不愿接纳的过去。
  他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他是霍格沃茨唯一有资格打开那个密室的人,他母亲血统高贵,她爱上了一个麻瓜,为他抛弃了家庭魔法乃至生命,这个家族除了长期坚守的血统之外一无所有,甚至打不过一个魔法部的小小官员,而他们的女儿为了她认定的爱情,抛弃了血统,又被肮脏的麻瓜所抛弃。
  他突然很想笑。
  面前的冈特依旧意识模糊,里德尔用力踢了他一脚,男人摔倒在冰凉的地面。随后,男孩跑了出去。
  里德尔府就立在对面的山坡上,十多年过去,它一如冈特记忆里那样气派整洁,亮着通明的灯火,和身后的棚屋宛如来自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而事实上,它们就是离得那么近,在两座山坡上遥然相对了几十年,它们共同创造出了一个不被承认的生命,正站在它们中间,面向着花天酒地欢声笑语,背对着残羹冷炙孤寂凄清。
  细小的雪花又开始落下,落在男孩的发梢眉睫上,又被他的体温融化,里德尔握紧了手中的魔杖,向着与他同姓氏的家族走过去。
  “这么大的雪,怎的也不撑把伞?”
  突然响起的声音阻拦了少年前进的脚步,他回过头,幽灵正从飞毯上飘下来,一面撑开了一把大伞,给他挡住了越发肆虐的雪花。
  “……你怎么来了?”半响,男孩才僵硬地开口道。
  “就不许我过来么?”姑娘皱了眉,眼见里德尔的目光转向她身后的斯蒂安,忙道:“是我自己要过来的,他拦不住我,你别又欺负人。”
  男孩还是没有说话。
  黛玉突然便恼了,将伞柄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走:“罢了,我自个儿咸吃萝卜淡操心,横竖你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再也不理你这个讨嫌的了。”
  “等等。”
  里德尔冲上去想拉住姑娘的胳膊,却再次穿了过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漏,停手道:“不,谢谢你,黛。”
  姑娘没肯回头。斯蒂安纵使怀着再多好奇心,在里德尔威胁的目光下也只能忍气吞声乖乖爬上了飞毯转身便走。
  “既然来了,就陪我走走吧。”
  说着,脚尖却换了一个方向,远离了那栋宅邸。
  幽灵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跟了上去,也不肯开口说话,似乎还在恼着他。
  直到将村子的灯火完全抛在脑后,男孩才轻声开了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
  “你的心思不是只有自个儿才知道?”姑娘语气淡淡的,似乎也没有把对话继续下去的欲望。
  里德尔莫名笑了起来,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几乎已经望不见的灯火,轻声道:“这是我母亲生活过的地方。”他又笑了下:“应该说她大半辈子都生活在这里,除了最后一年,她去了伦敦。”
  “你很生气?”姑娘声音轻得像四周安静落下的雪花。
  “不,”男孩摇摇头,又咧开了嘴角:“你觉得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看你刚刚可是一副要杀人的凶神模样。”
  “……你怎么会那么想?”男孩愣了下,强笑道。
  “你再这样装,同我说不说话又有什么分别?”黛玉这回没有退步,她定定地看着男孩,眼里是他不明白的感情。
  “所以?”里德尔顿了片刻,冷笑道:“你特意赶过来阻止我?”
  “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的圣人,”黛玉皱了眉道:“你好端端的又拿我撒什么气?谁惹的你自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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