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后又问:“她在那里做什么?”
那样子,不像是存了什么好心思。
“去,将她弄到哀家面前来。”
这话很是随意,显然看不上赵云莺。
心腹嬷嬷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太监,小太监会意,快速将赵云莺押着往这里走来。
赵云莺吓得花容失色,她偷偷摸摸地跟在赵归雁身后,想看看能否借机接近陛下,却不料身后窜出来两个小太监,二话不说就将她扭送到了这里。
赵云莺刚还要挣扎大喊,那小太监眼疾手快地往她口中塞了个帕子,她只能呜呜出声,却不被人听见。
赵云莺抬头就看到了宋太后,顿时惶恐不安,手脚发软地跪在地上。
这一跌,可是不得了,将她袖中的东西掉出来了。
赵云莺脸色大变,匆匆去捡,却不料斜地里生出一只细腻如玉的手,捡起了瓷瓶。
赵云莺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肯定是死定了。
宋太后将瓷瓶递给了心腹嬷嬷,心腹嬷嬷挥了挥手,细细辨认瓷瓶的气味,半晌,她才说道:“也是一种春/药。”
心腹嬷嬷几乎什么都会,当年她也是精心栽培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就是宋家专门为宋家女入宫培养的,只不过只有出嫁了的宋太后被先帝看中了,所以心腹嬷嬷就一直跟着宋太后。
寻常药理她都懂,就是防止宋太后被人用药陷害。
赵云莺一下子白了脸,没想到自己的东西被嬷嬷一下子认出来了。
她死死抠着掌心,强压下害怕,反正他们又不知道她那这东西做什么。
宋太后轻啧了一声,似是不屑,又像是嘲讽。
赵云莺无端燥红了脸。
总感觉宋太后知道了什么。
宋太后的确看出来了赵云莺的小心思,那样明晃晃,让人发现不了都难。
宋太后对赵云莺印象不多,只知道是个心比天高的丫头,好像几年前的一场宴会就喜欢上了程景颐,不过她一直瞧不上赵家人,也就没过多在意。
倾慕程景颐的人,怕是从皇城南到城北都排不下,赵云莺算什么?
不过,她如今倒是愿意拉她一把。
“你去何处?又想给谁吃这药?”宋太后问道。
赵云莺咽了咽口水,道:“这只是臣女好奇买来玩的,并不是要给谁吃。”
宋太后轻笑了一下:“赵家家教哀家领教了,未出阁的姑娘,竟这样不知羞耻,买一些这种东西玩儿,当真是一丝脸面都不顾了。哀家可要好好问问荣国公,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
赵云莺白了脸,哀声求道:“太后娘娘,求您开恩,不要去寻臣女的爹爹。臣女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害人啊!”
若是被赵清鸿知道了,她……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宋太后道:“你对哀家不诚实,你说的话,哀家一句也不想听。”
说着,甩袖欲走。
赵云莺咬了咬牙,白着脸一把抓住宋太后的裙摆,低声道:“臣女都说,臣女坦白。”
“臣女是想要给……陛下下药……臣女只是太爱陛下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啊!”
宋太后顿住脚步,将自己的裙摆从赵云莺的手中拽出来,淡淡说道:“这样哀家才愿意信你啊……”
赵云莺心里有点冷意,宋太后知道她的往事,却绝口不提,甚至询问问题也只是考验她罢了。
她弯下腰,红唇贴在赵云莺的耳畔,几不可闻:“这种药性太差了,哀家这里有更好的,你想要吗?”
赵云莺心跳加快,不敢置信地望着宋太后。
宋太后勾唇笑了笑,眼神似妖,带着笃定。
赵云莺嗓子干涩,不由自主地说道:“想要。”
宋太后满意一笑。
心腹嬷嬷将本属于赵云莺的瓷瓶还给她,又从袖子里取了另一个蓝色的瓷瓶给她。
宋太后道:“不要辜负哀家对你的期望啊!哀家可是想着,后宫也有你一席之地呢。”
说完,翩然而去。
赵云莺缓缓捏紧瓷瓶,眼睛很是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