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梦心想:就算如今我和易岑真的已经“恩”“怨”两清,也不代表我就能瞬间走出来,毕竟我内心中的那个“伤口”似乎还是没有完全好,或许,找个时间一个人静静地打开内心,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梳理一下自己曾经和易岑的过往,回头好好审视一下过去,或许可以很好地“修复”内心的那个“伤口”。
“好吧,就算这种关于死亡的话题不沉重但是还是很烧脑的啊,何必在这么难得这么轻松这么美好的旅途中聊这么费脑筋的话题呢,不搭啊,咱们聊点别的吧,你说呢,梦梦。”卢敬予对孟梦调皮地说。
“我说啊,你还是闭上你的嘴比较好,我并没有什么想和你聊的。”孟梦对卢敬予说。
“好吧。”卢敬予无奈道。
孟梦看了看自己那已然飘到远处的丝带,显然是够不着了,看来注定是要失去这条丝带了,虽然不免觉得有些可惜,然而所幸的是自己没有因小失大没有为了抓住丝带而坠海,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谢谢。”孟梦对易岑及时感谢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确定‘活腻’的你需要谢谢我的‘搭救’吗,你的话让我怀疑我搭救你是不是在‘坏你好事’、是不是多此一举。”易岑对孟梦冷冷地说,瞬间又恢复了他惯有的态度。
“我确定,我应该谢谢你,因为就算我真的活腻了,就算我没有那么想活但是也不代表我有多么想死,反正我暂时没有‘死’的打算,暂时还愿意在这世间得过且过,所以我当然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孟梦对易岑说。
“好吧,收到了。”易岑对孟梦说。
说完易岑转身离开。
“那就好。”孟梦对转过身去的易岑说。
说完,孟梦才注意到自己身旁的文茸茸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在原地,“呆”在齐霁身旁,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表情僵化,不自然,跟丢了魂似的。
孟梦真的没想到时隔几年齐霁对文茸茸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看起来文茸茸似乎没有办法近距离面对齐霁,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到像被按了“暂停键”。
而易岑走开后,齐霁也跟着离开。
待齐霁离开文茸茸的身旁后,文茸茸瞬间“回神”,终于有了反应。
孟梦拉住文茸茸的手,果然文茸茸的手和孟梦想象的一样冰凉。
看来虽然天很热,但是齐霁的靠近却能让文茸茸的手在高温下“冻僵”,神奇的力量啊。
不知道方才在齐霁身旁的文茸茸那异常平静的外表下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内心的“海啸”。
孟梦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温暖着文茸茸的手,希望文茸茸的手可以尽快回温。
看得出来仍然一言不发的文茸茸内心似乎还没有完全平复。
“话说易岑刚才又救了你一次?”卢敬予问孟梦。
“嗯。”孟梦点头道。
“啊,救了你?孟梦你刚才怎么了?”文茸茸对孟梦说,似乎终于恢复了正常。
“你不是吧,文茸茸,你不是一直站在孟梦身边吗,你居然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卢敬予对文茸茸说。
“我……”文茸茸语塞,表情看起来有点自责。
“没事。”孟梦对文茸茸表示理解道。
“梦梦,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呢,你没事吧?”卢敬予关心地问孟梦。
“是啊,梦梦,你刚才到底怎么了,没事吧?”文茸茸追问孟梦。
“我没事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只不过刚才我包包上的那个装饰丝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脱落瞬间被海风给刮跑了,我忍不住想去抓住丝带,一下子失去平衡,差点坠海,幸好易岑及时地拉住了我,丝带没了,但是我的命还在,就是这样。”孟梦对文茸茸和卢敬予说。
“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些,幸好易岑救了你……”文茸茸面带自责地对孟梦说。
“没事,不用道歉。”孟梦对文茸茸说。
“怪我,刚才不该光顾着和他们摆弄无人机,没能在你危险的时候搭救你。”卢敬予也开始自责起来。
“你不必怪自己啊,毕竟谁又没规定你必须要救我。”孟梦对卢敬予说。
“我规定啊,我规定自己要保护你,我想保护你,梦梦。”卢敬予对孟梦说。
“你不必这样,我受不起。”孟梦对卢敬予说。
“那易岑的保护你就受得起吗?”卢敬予对孟梦说。
“我当然也受不起,所以怪只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所以才会麻烦到别人,但这并不是我本意。”孟梦对卢敬予说。
“如果能够保护你,我会很开心,一点都不觉得麻烦,我也不想当你口中的‘别人’。”卢敬予对孟梦说。
“不管你想不想,你在我眼中就是‘别人’。”孟梦对卢敬予强调道。
“我会努力地成为你的‘自己人’。”卢敬予对孟梦说。
“没有那种可能,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孟梦对卢敬予说。
说完,孟梦拉着文茸茸离开,真的不想跟卢敬予在这种问题上无限死循环下去了。
很快,大家在glass window bridge上拍拍照、欣赏欣赏过后便乘车离开,赶往机场,准备飞回拿骚。
而回拿骚的飞机依旧是来时那种超级无敌霹雳小的飞机。
九人走向小飞机,即将登机。
“话说突然想起昨天从拿骚准备飞这Eleuthera岛的时候我看到这小飞机之后内心真的有点奔溃,从没坐过这么小的飞机,当时我看到有一个乘客在走向小飞机的时候用手机拍小飞机,结果机场的一个工作人员居然对此乘客说禁止拍照,我也是醉了,真搞不懂为什么要禁止拍照,难道是这个机场的工作人员自己都觉得这种小飞机有点丢人现眼的,所以不想乘客拍照以免晒到网上更加丢人现眼?”文茸茸对孟梦说。
“有可能。”孟梦对文茸茸说。
“这种小飞机的机舱真的完全没有舒适度可言,话说这小飞机的机舱最恼火的不是窄,而是矮,稍微有点个子的人在机舱内都得弯着腰走,不然头就会碰到机舱顶部,哎,我也是醉了,特别压抑,乘机体验太差了,我现在一看到这种小飞机都有点心理阴影了。”文茸茸一边走向小飞机一边对孟梦吐槽道。
“对啊,这小飞机坐起来的确非常不舒适,只能忍了。”孟梦对文茸茸说。
“嗯,的确也只能忍了。”文茸茸无奈道。
说完,孟梦和文茸茸走进小飞机。
“我的座位和你的座位没挨到一起。”文茸茸看了看自己的机票又看了看孟梦手里的机票后对孟梦说。
“是啊,不过其实也没关系,好在飞行时间短,分开坐也没关系,反正在这种压抑的机舱内一切都是将就,就不用那么讲究了,忍忍就到了。”孟梦对文茸茸说。
“说得也是,这种乘机环境下的确也懒得讲究那么多了,将就吧,忍就对了。”文茸茸对孟梦说。
于是孟梦和文茸茸各自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孟梦的座位是一组“三连坐”的中间那个。
孟梦坐下后,只见易岑弯着腰走了过来,显然这种机舱低矮的小飞机不适合易岑这样的高个子,而后易岑坐到了孟梦左侧的那个座位。
紧接着,卢敬予也弯着腰走了过来,坐到了孟梦右侧的那个座位。
就这样,孟梦坐在易岑和卢敬予中间,三人并排而坐。
“好巧啊,梦梦,我的座位居然和你的挨着,缘分哪。”卢敬予对孟梦高兴地说。
“……”孟梦无语。
这时,坐在前排的魏正则回过头来看了看,然后对卢敬予说:“照你的说法,那孟梦和易岑岂不是也很有缘分?”
“……”孟梦更加无语。
孟梦心想:我和易岑分明是有缘无分啊。
“你说呢?易岑。”魏正则对易岑说。
这种尴尬的问题,孟梦真的好奇易岑会怎么回答。
第8章 江湖过招
“的确,我和孟梦是挺有缘分的。”易岑对魏正则说。
孟梦惊讶,真的没想到易岑会说这样“顺着”的话,很不像易岑的风格。
“而且我和这一飞机的所有人都很有缘,认识的不认识的在同一架飞机上都是缘分,包括本机的机长,包括问我这问题的你。”易岑对魏正则补充道。
孟梦心想:这就对了,这种话才符合易岑惯有的风格。
“呃,好吧。”魏正则自知无趣地对易岑说。
此刻,坐在易岑身旁的孟梦仍然没有紧张没有明显的爱恨,心态平和,但是深感欣慰。
孟梦心想:看来选择来参加小甜的结婚派对是个明智之举,毕竟一方面见证了好友人生当中如此重要且幸福的时刻,另一方面通过再次面对易岑自己似乎找到了修复自己内心的方法,至少大概有了方向,只不过需要时间去验证,不管怎么说,我终于发现逃避并不是好的办法,也许人出于趋利避害的本性总是会本能地逃避伤痛逃避不愉快的记忆,但是“逃避”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虽然听闻很多人会选择把前男友或前暧昧对象当做“死人”一样看待,其实这种做法明显有点自欺欺人了,毕竟不见不想不联系“前任”不表示“前任”真的不存在更不表示自己内心中没有“前任”留下的“症结”,所以如果把各种意义上的“前任”当成“死人”来看待,那么最终的结果其实是给自己的内心留下一个“死结”,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道理是相似的,即症结源于“某人”那么当然要以“某人”为出发点去解除症结,所以如果绕开“某人”那么源于“某人”的那个症结注定是解除不了的,直到现在我才突然发现,其实被情所伤的人无法面对的并不是过往并不是令自己深受情伤的那个“前任”而是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无法面对自己的脆弱、无法面对自己的伤痛,所以生而为人最难的恐怕不是“与天斗与地斗”而是与自己斗,人的一生难免要做很多的“斗争”,然而仔细想想人的大部分“斗争”都是内在的自我斗争而不是外在的你我斗争,所以,我想,一个人的内心或许才是人生真正的主战场啊。
想到这,孟梦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的感觉。
孟梦用余光看了看身旁的易岑,很庆幸自己没有再逃避,很庆幸自己选择勇敢地再次面对易岑。
孟梦心想:事实证明,自己之前高估了“逃避”的力量,低估了“面对”的力量,也低估了自己“面对”的能力,自己假想出了很多不必要的“恐惧”却缺乏必要的自信和勇敢,所以才逃避式地“躲”在纽约这么多年,如果早一点勇敢地“面对”,或许自己就能够早一点从过往的伤痛中走出来吧。
“梦梦,你坐在两个男生中间会不会觉得挤,不如你换到我的座位来,我坐在中间好了。”卢敬予对孟梦说。
“不用,谢谢。”孟梦对卢敬予拒绝道。
孟梦心想:要换座位的话我也是应该和茸茸换到一起,本来就已经决定在这小飞机上将就将就,忍忍就过了。
“我的座位靠窗你可以时不时欣赏欣赏天空,考虑一下?”卢敬予对孟梦说。
“不必了。”孟梦对卢敬予说。
“你确定?不换到我这个靠窗的‘黄金座位’?”卢敬予问孟梦,似乎还不死心。
“确定以及肯定,你真的很啰嗦诶,你要是真的那么不想坐你现在这个座位,不如你把你这个座位换个茸茸,让我俩挨着坐。”孟梦对卢敬予说。
“那还是算了吧,我难得和你挨着坐一回,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卢敬予对孟梦说。
“算了就最好,拜托你安静一点,别再啰啰嗦嗦反反复复地游说我换座位了好吧。”孟梦对卢敬予说。
“孟梦,这你就不懂了吧,卢敬予之所以反反复复游说你换座位并不是因为他啰嗦,这明显是他在乎你的表现啊,他肯定是见不得你和除了他之外的男生挨得那么近所以才想让你换到一个只能和他挨着的座位上去,这是男生的一种‘占有欲’,女生理解一下吧。”前排的韩清回过头看了看而后对孟梦说。
“……”孟梦无语。
孟梦心想:自己还真没工夫“捉摸”卢敬予的心思,毕竟现在自己连易岑都不“捉摸”了更何况是卢敬予啊,韩清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卢敬予是这种心理。
“受教了,我现在理解了,但是不能接受,因为我和卢敬予不是那种关系,所以啰嗦也好、所谓的男生的占有欲也罢都不该用在我这里,完全是搞错对象了。”孟梦转念一想还是应该借此机会澄清一下,于是回应韩清道。
毕竟,孟梦现在不必对卢敬予那么“客气”那么“隐忍”了嘛,所以有些话索性说清楚比较好。
“你和卢敬予不是那种关系?”韩清问孟梦。
“没错,不是那种关系,你可能误会了。”孟梦对韩清说。
“好吧,那是我误会了,看来卢敬予同学你得加油了,光搞定孟梦的父母是远远不够的,关键得搞定人家孟梦本人才行啊。”韩清对卢敬予说。
“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一直都在加油中。”卢敬予对韩清说。
“真的很期待咱们这九人中再成‘一对’啊,不然咱们的‘联谊’成功率也太低了吧,所以看你的咯,卢敬予同学,不管怎么说你和孟梦还是比较有戏的吧,如果你们成了,别忘了再来一场结婚派对,咱们九人又可以像这样再聚一次该多好啊。”韩清对卢敬予说。
“是啊,期待卢敬予你和孟梦的好消息哈,提高提高咱们这场联谊的成功率吧。”魏正则回过头对卢敬予说。
“你们想多了,我和卢敬予没……”孟梦继续澄清道。
可惜孟梦话还没说完就被卢敬予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