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窝边草——老猹
时间:2022-01-31 08:32:38

 
讲讲孙妙仪的话也是挺好玩的。
 
有些唠叨,可能篇幅有些长,但似,我真的很喜欢孙妙仪和鸡腿哥的故事。
 
孙妙仪喜欢“鸡腿哥”。
 
而我在她喜欢“鸡腿哥”的第二个学期才看到“鸡腿哥”长什么样。
 
因为我很少在学校食堂吃饭,而孙妙仪是在学校食堂对“鸡腿哥”看久生情的。
 
而她喜欢“鸡腿哥”这事居然又捂了半个学期才让我们三四个女生知道,当然,包括郑茗风。
 
有好几次,我看到会在中午和孙妙仪一起去食堂的任紫涵跟她隔着几个人跟她“讲话”,就是动动嘴没发出声音。
 
收到讯息的孙妙仪就跟冲破栅栏的猪似的跑到教室门口或者窗户边,瞧着外面,一脸痴汉样。
 
这样重复了几次,我怀疑有猫腻。
 
于是我就跟在她身后,第一次从二楼窗户看到底下有好几个人在扫地。
 
第二次看到有个女的追一个男的跑,并且一个腾空踢给男的踢草坪上了。
 
第三次是在门口,我撞上了灭绝师太.....
 
“不玩了,反正孙某人也不把我当朋友,我这样跟踪又有什么劲?”
 
我拍桌子,拿出歌词本,“离开他不等于你的世界会崩溃,转个弯你还能飞,就别再为他流泪,别再让他操控你的伤悲......”
 
“啊啊啊......我说,我说,你别生气......”
 
她双手箍住我的胳膊,在那摇晃。
 
呵,我是那么好糊弄的,都跟了你三次,你还不说,我还要再唱一首。
 
往后一翻,是《搞笑》,我便又引吭高歌一曲:“......我在搞笑借着热闹掩盖着心跳边哭边笑偏要说着一个人真好当人群散了突然觉得我可以死掉......”
 
孙妙仪讨饶:“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你早说不就完了嘛。”
 
“但是你得发誓你不会说给任何人!”
 
“我发誓!”
 
“你发誓不够真诚!”
 
我又举手伸出四根指头,“好,我发誓!”
 
孙妙仪还是不放心,“拉钩!”
 
“好,拉钩,你再不说就上课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你就是小狗!”
 
在孙妙仪认真进行完拉钩的仪式以后,就看她从逼我发誓的倔强大汗变成羞涩小媳妇了,我意识到她可能真有一个惊天大秘密给我听,“我......”
 
“你怎么了?”
 
“我......”
 
“你怎么了?你再不说我不听了啊。”
 
孙妙仪又抓住我胳膊,“我说,我说。”
 
扭拧了一会才把嘴巴凑我耳边,“我喜欢一个男生。”
 
接着又是一个羞涩的转身,不知道的还以为跟我表白然后羞涩转头呢。
 
“谁?”
 
把班长,周成弘、姚恺乐等人说了一遍,她也没点头。
 
难道是郑茗风?应该在第一梯队的郑茗风。
 
怎么没想到呢,郑茗风也经常和孙妙仪开玩笑,有时候也给她讲题,能不小鹿乱撞才奇怪呢,“那,郑茗风?”
 
“哎呀,不是啦,你不认识的!”
 
“哦,不是他啊,哈哈哈,对嘛,傻子才喜欢他!”
 
莫名其妙地喜悦了一下是怎么回事?不管不管。
 
“那谁啊?”
 
“7班的,叫顾唯良,多好听的名字啊,但为了不被他发现,我们决定给他取了个代号叫“鸡腿哥”。”
 
“鸡,鸡腿哥?”我和后面某人整齐地发出疑问。
 
“啊呀,谁让你偷听的。”一向温驯的孙妙仪抄起课本就砸了郑茗风的课桌,“不许偷听!”
 
“算了,我都知道了。”
 
“哼!”
 
然后孙妙仪把我的脸摁在书桌上小声地跟我讲了她对“鸡腿哥”见久生情的故事。
 
有那么几天,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使然,孙妙仪去打饭的时候老是遇见一个寸头的清爽男孩。
 
而那男孩雷打不动连吃了三天鸡腿,孙妙仪就记住了他,开始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很快,她就化身雷达,只要“鸡腿哥”一出现,她就能定位到他。
 
“鸡腿哥”顾唯良长得很清爽阳光,爱穿灰色卫衣,一顿饭一荤一素再来袋牛奶。
 
如果对荤菜犹豫不决的话,他就会露出他可爱的虎牙,“那就来个鸡腿吧。”
 
点鸡腿的情况下他不会再点牛奶。
 
这样清爽的人对鸡腿情有独钟,但吃完嘴巴一点也不油腻,个子高,皮肤好,学习也不错。
 
孙妙仪就发现自己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的不再是门捷列夫和元素周期表,不再是盖斯和安培,而是“鸡腿哥”那句略显调皮的“那就来个鸡腿吧。”
 
她觉得自己是陷入了爱情的泥淖之中,而且还爬不出来了,为此买了个带锁的日记本倾诉了好几天,最后确定:她陷入的是个沼泽。
 
这还都是在和“鸡腿哥”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
 
我听完以后笑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能解决吗?你有喜欢过谁吗?”
 
我忽略第二个问题,“这样,我就能笑话你了哈哈哈哈......”
 
正经人谁暗恋啊?
 
暗恋的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第27章 孙の爱·重逢结婚一条龙
 
 
孙妙仪的暗恋也就止步于每天雷达检测,毕业之前就跟鸡腿哥说过三句话:
 
“同学,靠边走。”这是鸡腿哥去上厕所碰上孙妙仪和我值日拖过道。
 
“同学,你饭卡掉了。”这是鸡腿哥打了饭,但是推搡中,饭卡从兜里滑出来了。
 
“同学,让一下。”这是孙妙仪急着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但是鸡腿哥和他朋友在打闹拦着路了。
 
而每次,鸡腿哥都会露出点鸡腿时的纯真微笑。
 
孙妙仪跟我讲遇到鸡腿哥的事情,脸红通通的,“我真怕他下一句跟我说:‘那就来个鸡腿吧’”
 
她就是这样傻里傻气地默默喜欢了一个人两年,哪怕每次他看她的眼神都没有看鸡腿炽热。
 
大学她想去鸡腿哥所在的地方,所以偷偷打听到了他的志愿,照着他的志愿填了一些大学,怕发挥不好又填了他选的大学周边的学校。
 
她是我们班填写志愿写的最多的人。
 
孙妙仪的想法是和鸡腿哥到一个地方上大学,借老乡的名义一起来回,然后发展成一块吃鸡腿的人。
 
但事与愿违,孙妙仪考上了鸡腿哥想去的学校,而鸡腿哥却考到了另一个城市,两个人之间隔了大半个中国和所有没机会说出来的话。
 
所幸临毕业,她让我使唤郑茗风给她要来鸡腿哥的QQ号,一毕业就申请了一个QQ,才发现不在一个地方。
 
为此,她消沉了两天,又开始努力打工,就为了凑那个可能需要用到的车旅费。
 
大学生活开始了,那时候我大学确实比现在丰富多彩,而孙妙仪也发现鸡腿哥渐渐地不爱吃鸡腿了,也不再对某一个食物情有独钟很久。
 
然后某天他发一个女孩子,烟熏妆,那45°的大眼自拍差点把孙妙仪送走了。
 
当时我和郑茗风也处于比较尴尬的时间,我们两个打了很久的电话,然后我在寒冷的圣诞夜醉倒在学校足球场,最后还是郑茗风把我捞回去的。
 
醒来的时候在酒店,一旁的他衬衫半敞倚着床头柜,手里,呃,手里拿着一本德语书在看,我羞涩了一下,以为这玻璃纸捅破了,把脑袋又缩回被子里去。
 
他看我醒了面色却不善,合上书,劈头盖脸就骂了我一顿,“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你因为分手伤心难过,找我说,要喝酒我陪你喝,干嘛一个人蹲在单杆底下?”
 
“啊?”
 
不是在足球场上吗?我选的还是正中央那个画了圈圈的那一块,怎么会跑到单杆底下?等等,他怎么会找到我的。
 
可我不敢问,他脸色真的好差。
 
然后,他告诉我,他要去德国了,先去上个培训班什么的,签证已经下来了,目标是啥大学和啥大学,考上了就不回来了。
 
早之前他就开始从0学德语,用了4个月的时间拿到了歌德B1证书,9个月的时间又拿到了歌德B2证书。
 
他即将要去德国读语言班,如果通过了DSH 2考试,他就能顺利入学了。
 
那时候的我好怅惘。
 
第二天酒醒了,联系孙妙仪,她已经在图书馆看书了。
 
她告诉我,她决定放弃这个没有接触过却寄托她万千想象的男孩,可能是距离,可能是她从来都不了解鸡腿哥。
 
对鸡腿哥的爱,她暂停在一个没有下雪却冻死人的圣诞夜,之后的她渐渐成长为一个优秀、开朗大方、把野心勃勃写在脸上的女强人。
 
而我开始了没有郑茗风陪在身边的日子,继续傻逼,继续倒霉。而他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继续闪耀着,又离我远了好些距离。
 
讲回鸡腿哥和孙妙仪的故事,两个人再次相遇是在一个共同朋友的婚礼。
 
孙妙仪一眼就看到角落的鸡腿哥,勾着一个男人的脖子笑闹,时光好像从来没改变这个男孩,她发现她的雷达又开始运作了。
 
灌了两杯白的,她就在卫生间门口堵住他,“喂,顾唯良,你有女朋友吗?”
 
鸡腿哥脸上还是挂着“那就来个鸡腿吧”那样的笑,也可能是“那就来碗米粉/肠粉/烤肉吧”。
 
“我们认识?”
 
“陈浩南的头发打火机点不着,是你吧?”这曾是鸡腿哥的QQ昵称。
 
“是啊。”鸡腿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仿佛发现有块伪装得很好的生姜混在鸡腿中,“你是?”
 
“城南旧梦。”
 
“哦哦,是你啊,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被盗号了,老发一些乱七八糟的广告。”
 
孙妙仪:“......”
 
那号她在那个圣诞节之后就没用过了,也没想过他昵称改了没有,他记不记得自己的昵称,脱口而出之后又发现一切好像只是在那个圣诞节暂停了一下。
 
现在的心跳一如中学时期在过道突然遇上他。
 
本来想问和那个卡姿兰大眼睛怎么样了,但说出口还是变成直白又强势的“所以你有女朋友没有?”
 
鸡腿哥笑了笑,“没有”。
 
“行,你看我怎么样?”上下指了指,“我有机会做你女朋友吗?”
 
“你喝醉了,明天酒醒了再说吧。”鸡腿哥抓住有些踉跄的孙妙仪,“我还不认识你呢。”
 
“孙妙仪,我们一个学校的,高中那会我就怪喜欢你的。来路清楚了,答应吗?”
 
“你醉了。”鸡腿哥笑着跟她说道。
 
我忍不住打断她,“那有没有借酒劲干点什么?”
 
“没,我还努力证明我没醉。”
 
“咋证明?”
 
“我给他走直线看。”
 
“走不直吧?”
 
“何止,我还摔倒了。”
 
“然后呢?”
 
“他又笑了,送我回家。”
 
“咦,咦,咦~”
 
“你别咦了,我本来是半醉不醉,就是走不直而已,还想拉着他借酒劲表白嘞,可惜到家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别说按电视剧给我换衣服,人都不在。我晃过神差点迟到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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