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很轻微的药,能够化解内力,药效可以维持三天左右。也就是说这三天里,你就是个普通人,不管武功有多厉害都用不上。所以说不要想着逃走,那只会自寻死路。”说话间宁夏又想起一件事,搜遍了少年的身上,将其带在身边的匕首、暗箭等都收走了,才慢慢解开捆住少年的绳子。
叶述不信邪地试了试,发现自己果真无法调动内力,一时神情复杂,喃喃出声:“你真的是公主?要不是我确定你没有易容,都要怀疑曦和公主是不是被调包了。”
尽管没有刻意去调查曦和公主,叶述还是听说了不少事的。传言曦和公主受尽宠爱,在深宫中却养成了单纯善良的性子。说白了就是好骗,人家说什么都会信。潜藏在皇城的这些日子里,他还听公主府的下人喝醉了酒大放厥词,说公主软弱好欺,容易蒙骗。
今儿栽倒在对方手里方知传言不可尽信。皇家的人,哪里会单纯到哪里去?他就是想不明白一个公主又是会系捆猪扣,又是随身带着毒药、十字弓的,这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这么……奇葩?或者说谨慎?
宁夏放任了少年对自己的打量,实际上她一点不担心对方看出什么。宁夏的性子与原主并不相像,她也没有要维持原主人设的打算。就算别人发现她与原主一点不像又怎么样,有谁能说她不是曦和公主么?
不担心暴露什么,宁夏行事自然遵从本心。在这个稍不留神就会被刺杀、被放暗箭的朝代,保护自身的安全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倒不如自己多准备几件防身的物品防患于未然。
除了几种见效快的毒药与藏在袖中的十字弓,宁夏还备有解毒丸、消毒止血的药丸,一副银针用于针灸,而且衣裙里穿的是鲛纱,就是那种刀枪不入的材质。这样的话,被捅一刀或者被射了一箭纵然会受些苦,也不至于殒命。
她只是个公主,面临的危险远不如那些争权夺位的皇子。现在是如此,将来怎样还很难说。总之,多备点东西防身总是没错的。
“传言不可信,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难怪轻敌落入本宫的手里。”这次叶述没有反驳宁夏,垂下眼在静静思索什么。
从密室出来,宁夏写了一张小纸条让碧荷带着去酒楼寻个人,将纸条交给对方。那张纸上涂了特殊汁液,一般人拿到手只能看见一张白纸,只有内部的人才会知道如何让纸上的字显现出来。
而这个内部之人是护国公之前组建的暗卫之一,最大的本事便是打探消息。如今混成了一阁之主,能够打探到的消息就更多了。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一位卖菜的老妪就到了公主府的后门,借着交易的工夫塞了张纸条给负责采买的小厮。那小厮很快就将纸条呈给了碧荷,经由碧荷的手到了宁夏这儿。
纸上所写是前几年将军府灭门惨案的详细情况,大致与叶述讲的差不多。纸条后还附带了一张人物肖像,是叶楠之子如今的模样。
看过后就将纸条烧毁了,宁夏倚着椅背想事情。现在可以确定密室里关的确实是叶楠之子——如假包换的叶述本人。
那叶述本该在几年前与家人一道死在刑场上的,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官兵奉命进府拿人时他刚好不在,恰巧躲过了一劫。后面被他师父强制带离了皇城,藏在一座山谷中。
他师父是江湖一个门派的掌门,叶述从小拜其为师学习武艺,一直是在那座山谷长大的,也就逢年过节或者父母生辰会回来待一段时间。父亲被指通敌叛国那会儿,正好临近叶楠的生辰,叶述早了两天回来,目睹的却是家人一个个被下了大牢。
皇城里的士兵到处在找他的行踪。形势如此危急,他的师父得了消息不眠不休赶路两天才到了皇城,在叶述想要劫狱时把人强行带走了。
为了防止叶述冲动之下跑去皇城白白送死,他的师父在谷中设下机关阵法困了叶述好几年。这几年叶述的心性成熟了不少,拼命提升自己的武艺,同时还在学习机关术。许是破解了谷中的机关,这才跑了出来。
到底年轻还是冲动了些,到了皇城就潜进施府探查,想要找出施洪构陷叶楠的证据。结果证据没找到,反倒暴露了自己。
第91章 3.13被炮灰的公主 秘药
当年叶楠之案疑点重重,宁夏着人深入去探查。同时叫来府里一个小厮,让他去府衙报案,就说贼人扮成公主府里一个马奴混了进来。
就在宁夏让人去报案后不久,那个在浮光寺山脚被叶述打晕丢在林子里的马奴本人回来了,与在那条道上拦人的官兵一起到了公主府门口,而那些官兵在送他回来的路上早就听说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说就算宁夏不差人去报案,府中也免不得一顿搜查。倒不如主动报案,显得公主府问心无愧些。
去报案的小厮领回来的衙差在公主府门口与官兵们相遇,两拨人得了宁夏的允许,就一起进了府里搜查。能够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见着贼人半个影子。
这动静闹得有些大,连成日醉酒窝在书房的陈昭行都听见了。等那些衙差与官兵都走后,陈昭行拂了拂衣袖,缓步走到宁夏跟前,唤了声:“公主。”
宁夏瞧了他一眼,发现今儿他倒是收拾得人模狗样的,脸上没有半分往常的颓废之意。还在想陈昭行这是要做什么,就见他笑得风度翩翩,伸了一只手过来想要牵自己。
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避开陈昭行伸过来的手,宁夏似笑非笑地回望过去,眼里的嘲意毫不掩饰:“驸马这是何意?”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踏出第一步,却连宁夏的衣袖都没碰到,陈昭行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勉强扯开嘴角道:“臣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在公主身边服侍而已。”
在公主府颓然大醉了一段时间,他又回了一趟陈家。知道皇帝应了曦和公主的请求让陈昭行赋闲在家的时候,陈尚书险些没气死。原想着尚了公主能够使得儿子官运亨通,不想却是彻底绝了他走上仕途的路。
对陈昭行寄予厚望的陈尚书心焦得时常失眠,在陈昭行回来后就问他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会这么干呢,这是要毁了他呀!难道公主还在记仇新婚夜的事,可这都过去多久了?
陈昭行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其实他也不知道公主是不是因新婚夜自己急匆匆走掉这事心生埋怨,想要报复他。事实上他就不了解公主,想要问明白原因也没有机会,毕竟平日里连公主的面都见不到。
陈昭行他娘嘟嘟囔囔的,又是抹眼泪又是心疼儿子,还说公主是皇帝的女儿怎么了,皇帝的女儿就能不敬爱丈夫、不尊重亲长了吗?自个儿还是她婆婆,成亲这么久,也没见她给自己敬过一杯茶。
毫不意外被行事谨慎的陈尚书勒令闭嘴,陈母不满地撇了撇嘴巴,拉了儿子到一边问他怎么就制服不了公主。公主身份再高也是个女人,这在床上还不任他捏扁搓圆,怎么反而被弄得这么狼狈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