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相报(穿书)——云水白
时间:2022-02-07 18:35:40

韬光养晦,暗中蛰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非成败在此一举,妹妹的仇,马上就能借他人之手来报。
“鸢儿,你照顾好自己,舅舅也会尽我所能护住你,待日后一定亲自领景黛来给你赔罪。”
说罢,轻声一叹,唯留渐渐隐去的脚步声。
虞苑苑忍不住皱起眉头又咳嗽几声,捂住胸口。
阜南城外,与秦苍国内覃中的封地边界,两军对峙,剑拔弩张。
虞鹭跨坐在高头大马上,长发束起,身着轻便的窄袖圆领袍,英姿飒爽,立于队伍最前面,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握住长弓,背上的箭筒内塞满羽箭。
她本是将门虎女,若不是入宫为妃,或许会成为兄长身边的得力干将,望着对面统领全军的将帅,虞鹭脸色微沉,自那日刑场一别,她与沈眠已经很久没再见过,但那日他马上引弓,将小妹一箭穿心的场景记忆犹新,她死都不会忘记。
如今他居然还敢挡在自己去救小妹的路上。
由豫王亲自指派,跟随虞鹭一同出征的陈将军,发现她握住弓的手不断收紧,指节泛白,极其用力。
察觉到她的愤怒,陈将军出声提醒:“贵妃娘娘,来之前豫王殿下说过……”
“我知道。”
虞鹭摆摆手,想起多日前的事。
 
第97章 尽在谋划之中
 
贺枕与虞鹭一向是各守阵地。
虞翎死后,贺栩将黑白双虎符皆交到贺枕手中,本以为这个兄弟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整日不学无术,养猫喝酒,操控他应该易如反掌,没想到贺栩此举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如今贺枕在崎风前朝话语极有分量,再加之手握重兵,之前又将白太师处死以儆效尤,现在群臣中已经无人再敢当面忤逆他,虽名为豫王,距离大殿上的那个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切少不了虞鹭在后宫中的鼎力支持。
碰上贺枕亲自前来关雎宫寻她,虞鹭正在密室内,手执白玉梳子坐在浴桶旁边,为一个人梳头发。
那人虽然背对着外边,贺枕依旧一眼便将他认出,微微皱眉,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虞鹭听到响动,猛然回头,见来人是贺枕,才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梳子放到一旁的托盘上,起身从密室内走出来,扭动隐于书架上的按钮,密室的门缓缓关上。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尚愔通传一声。”
虞鹭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手帕,将手上的药渍擦拭干净。
贺枕紧皱的眉头稍许舒展,却还是忍不住问她:“还不给他个痛快么?”
虞鹭忍不住失笑,直言回答道:“若给了他痛快,我就不会痛快。”
这个话题不论什么时候提起都会惹的两人不快,虞鹭便借机岔开话题:“豫王亲自前来,可是前朝又有人生事?”
贺栩摇摇头。
自那日大殿上听了关雎宫的传话,处死白太师后,文武百官这才看清形势,皇帝怕是已被控制,豫王和关雎宫那位联手,早已大权在握,故而众人无不胆战心惊,尤其是与虞大将军还在朝堂时意见相左的大臣,无不谨言慎行,唯恐引火烧身。
“既然如此,本宫之前同王爷商量的事,王爷考虑的如何了?”虞鹭抬头,淡淡问道。
这本就是他与虞鹭的一笔交易,虞鹭承诺将贺栩拉下马,助贺枕上位成为皇帝,不过她提出的条件便是到目的实现,贺枕独揽大权之时,便予她兵马前往秦苍,救回妹妹虞鸢。
当得知虞苑苑还没死的消息时,贺枕也极为震惊,毕竟那日在刑场,他曾亲眼目睹虞氏兄妹死时惨状,若不是虞鹭以自己的性命担保,虞苑苑真的还活着,贺枕或许以为她疯魔了。
贺枕覆手苦笑:“虞姐姐所求,我哪件不曾应允。”
他话里有话,虞鹭只当不知,轻轻“嗯”了声。
两人一直以来心照不宣,外边虽风言风语满天飞,有说豫王和贵妃早已暗通款曲,小叔子和嫂子狼狈为奸,不论说的如何难听,贺枕都充耳未闻,虞鹭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贺栩以外,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接过贺枕递上来的白玉虎符,揣进兜里。
事不宜迟,虞鹭转身就要入偏殿去换一身方便活动的衣裳,马不停蹄赶到阜南去。
刚走两步,突然停住脚,终是回头,朝已经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贺枕道一声:“对不起。”
随后举步匆匆离开,没有丝毫停留。
见她转过屏风,贺枕紧握的拳头松开,苦涩的笑容自那一刻在脸上蔓延。
自己早该想到的。
他本不稀罕什么皇位,所作一切都只为她,即便是虞鹭想要坐上这个皇位,他也会不留余力地帮她,为她摆平一切。
她并非不明白他的心意,大概只是不想接受罢了。
现如今,崎风的军队和覃中的军队在此对峙,各有目的。
虞鹭记得临行前,尚愔告诉过她,小妹被秦苍君帝扣押在皇宫中作为人质,逼迫沈眠就范,沈眠答应退守覃中,想来肯定是有其他谋划。
毕竟秦苍君帝和父亲母亲之间的纠葛,她与大哥虞翎都清楚,只不过父母逝世时,虞鸢才刚出生,兄姐二人希望这个妹妹能够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故而不曾将父辈的事告知,这便成了他们兄长和她二人的秘密。
当初沈眠接近小妹时,她便异常警惕,怕他有其他目的,对小妹不利,才派人逼他服下“离恨天”,最后一味药引便是虞鸢的血,倘若他真要害死虞鸢,那他也别想活,只是不曾想他居然先一步找全了解药解了毒,那时虞鹭便怀疑身边有人在给他传递消息,本想一个个排查,可后来事发突然,虞家覆灭,她便再没心思去想这些事了。
沈眠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但为了救回小妹,虞鹭只能赢。
“沈侯爷,依本宫看,两军并不是非交战不可。”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清晰的回响在两军之中。
“哦?”沈眠挑眉:“贵妃娘娘是想和本侯谈条件?”
虞鹭微笑道:“没错。”
据两国坊间相传,两军对峙那一日,崎风贵妃虞氏在阵前慷慨激扬的一番言论,使得覃中侯顿悟,立马毫不犹豫的退兵,指挥军队一路南下,朝着麓州攻去,瞧那阵仗,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前往麓州必经之路,上河侯与东阙侯的封地时,两位侯爷都吩咐士兵开关放人,不但没有要阻挠的意思,反而还要让他顺利攻入麓州。
虞鹭领兵退回阜南,暂时歇息在此,等候消息。
陈将军与军中士兵举杯饮宴,对虞鹭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刚开始豫王殿下派自己保护在贵妃左右,见对方一届弱质女流,即便是虞大将军的妹妹,他也并未正眼瞧过,想着豫王将虎符交给一个深宫妃子,让她带兵打仗,未免过于儿戏。直到今日,她未折损一兵一卒,仅以一番话便让对方退兵,实在让人佩服。
而且与外边所传的不同,虞鹭并非义正言辞的唤醒了沈眠的血性,让他不敢屈居人下才反攻回去。
恰恰相反,三军前,虞鹭只用了一句话。
军中开宴庆祝,对她皆是赞不绝口,而虞鹭一人呆在稍远的营帐内,隔绝嘈杂。
此时,尚愔撩开了营帐的帘子,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款款行来:“娘娘,吃些水果。”
虞鹭抬头温柔一笑,颔首示意她放下。
不过尚愔似是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不过看着虞鹭一副亲和的模样,她还是说出口:“娘娘,虽不知此计结果如何,但奴婢大胆,有一事相求……”
“本宫知道,”虞鹭合着眼摇摇手:“本宫只想带鸢儿回去,不会要沈眠的性命,待事成之后,也会放你自由。”
尚愔听罢,感激涕淋,跪下来磕头谢恩,随后满怀欢喜的退出帐外。
此时,虞鹭才从怀中拿出一封被对折四道的信件,缓缓打开。
目光扫过,直到最后一行字,才稍作停顿。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入瓮之君。
落款:舅。
看完后,虞鹭将信的一角放在烛台的火焰边,看火舌吞噬掉最后一个字。
她望着帐外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轻嘲。
那个傻丫头,恐怕还在欢欣雀跃的幻想着自由之后如何与心上人双宿双飞,只可怜现在都不知道,她早已成为自己与她父亲共谋之下的一颗棋子。
自虞家覆灭,她将尚愔再要回自己身边时,便已经知道了尚愔的身份,秦苍固安王的小女儿,也可以算是她的表妹。
虞鹭疲倦的阖上眼眸。
谁又想机关算尽?可事到如今,有些事,她不得不去做。
覃中侯反攻麓州,势如破竹,麓州防守节节败退,君帝故然震怒,却也无济于事。
因为如今他手中,已经再没能够威胁沈眠的东西。
几日前,在清桐殿呆的好好的覃中侯夫人,一夜之间失踪了,任凭君帝将皇宫翻个底朝天,都没能把人找出来。
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平白无故的失踪了?
君帝大发雷霆,为今之计也只能召集所有麓州兵力阻截沈眠,能拖一刻是一刻。
现在他忙的焦头烂额,早已没心情顾及皇宫内除了覃中侯夫人,还少了个固安王。
谁也不曾想到,在固安王所居的宫殿内,下方有一个密室,接连着通往外边的通道,他蛰伏多年,就只为今日能够派上用场。
虞苑苑躺在用稻草临时搭建起的垛子上,脸色苍白憔悴,连时不时想要咳嗽两声都极其克制,生怕声音打了惹人察觉。
固安王坐在一旁地上,正在为升起的火堆加柴,见虞苑苑又侧过身,捂着嘴痛苦的咳个不停,便匆忙往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从里边倒出一颗救心丸,让她服下。
吃下药,终于感觉舒缓些,可即便旁边已经生了火,虞苑苑还是感觉冷的不行,蜷起身子往墙角靠了靠。
“鸢儿,再坚持坚持,马上你姐姐就会来接你回去了。”
固安王的话她只当实在安慰,原本就不再对虞鹭抱有任何幻想了,现在对贺栩好感度高达100%的虞鹭,要她如何相信回来救她。
虞苑苑感觉很累,也许是这具身子感觉很累,总之,可能撑不到她完成任务了。
困意袭来,在自己又要睡过去之前,虞苑苑紧急召来了系统,想要看看现在的任务情况。
【宿主与沈眠的好感度为99%】
【帮助原文女主虞鹭成为大女主的任务进度为80%】
【让原文女主与男主获得HE结局任务,已完成】
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其中一项任务,已经在她意料之外了,虞鹭成为大女主的任务进展和沈眠的好感度更是让她极为震惊。
还没来得及多想,虞苑苑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住,再度陷入昏睡。
 
第98章 圆满完成任务
 
覃中军队势如破竹,打的君帝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到了兵临城下的那一夜。
士兵们都在野外安营扎寨,就等明日天亮,一举攻破皇城。
主帐内,沈眠握着玉佩,手指在浮雕上来回摩挲,这块玉佩是新年时虞苑苑亲手雕刻,送给他的,他自此日日佩戴在身边,不曾有一刻稍离。
外边传来喧闹声,随后帘子被掀起,青禾急冲冲的赶来,可见门口的侍卫也没能拦住她。
青禾此时本该镇守在皇城南门附近,等着明日沈眠一声令下后从南门攻入,如今夜里却出现在北门沈眠的主帐内。
她情绪十分激动:“主上,为何不连夜攻城?”
沈眠没有回答。
在这之前,青禾已经几次三番派人来问询他的意见,旁敲侧击的提议,他都不曾给出答复,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或许是唯恐给君帝可乘之机,青禾竟然亲自从南门营地来到这儿。
“我自有谋划。”
“主上!”
“退下吧。”
沈眠闭上眼,挥手示意,青禾知道他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本还想再劝,可听他语气如此坚定,便也不敢再劝,只能忍住不甘,低头退出营帐。
青禾猜测,他久久不肯攻城,肯定和小夫人有关,虽然到底是何原因尚且不知,但她只默默祈祷,主上一定要理智,不要做傻事。
沈眠的脑海里,那日阵前虞鹭的声音如何都挥之不去。
“虞鸢被你交给君帝为质时,腹中就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如今孩子没了,你身为父亲却依旧不管不顾将她留在那危险之地,为了仇人领兵与我交战,岂不可笑?”
先是震惊,不可置信,冷静下来后,他几乎没有半刻延迟,随即挥兵北上。
路上,他收到了那人的信,久久悬着的心脏疾速坠落,原本还存留的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虞鹭说的竟是真的。
沈眠突然握紧手中的玉佩。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答应君帝那个荒唐的条件,不该把苑苑一个人留在那个全是豺狼虎豹的皇宫中。
她尚且年少,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何苦被卷进这场风波中受尽苦楚。
如今合上眼,脑子里尽是虞苑苑对她展露的笑颜,或懊恼,或明朗。她本是崎风虞家的二小姐,任性跋扈却心地善良,回忆里,总是见她一身海棠红穿梭于花丛间,每当那时候,便是娇艳的鲜花都会被她比下去几分。
然后回过头看他,盈盈笑意,清脆的唤一声:“沈眠!”
回忆戛然而止。
沈眠微微皱起眉头。
虞苑苑或许不会再原谅他了,那也是他自己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第二日,覃中军攻城,赤焱军统领生擒楚随君帝,带到覃中侯沈眠面前。
昔日高高在上的景戚,此时披头散发,不过区区数日鬓角已经斑白,身上的衣服在撕扯间有了破损,可即便落魄至此,他眼中的疯狂和仇恨依旧,似乎要化为熊熊烈火燃尽所有人。
青禾一脚踢在君帝的膝盖上,他受不住跪倒在地。
沈眠冷冷一笑,起身,后边正是他父亲沈辞的排位。
“记住,你这一跪不是跪我,而是我恩将仇报的父亲和被迫受辱的母亲。”
君帝被青禾按着头,磕在地上,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嘴里恶毒的话根本停不住,妄图用最后的疯狂击垮沈眠的心理防线:“你如何羞辱我,都改变不了你母亲腹中有我骨肉的事实,就算我死了,我的种还在朝霞肚子里,而你的孩子却没了,哈哈哈哈,沈家注定要断子绝孙!”
虽然知道这是他的激将法,沈眠还是忍不住一大步跨上前,揪住君帝的领子,一拳狠狠落下,打的君帝歪头吐出一口血,血里还有一颗脱落的牙齿。
顶着高高肿起的脸,君帝的笑显得越发恐怖,虽无法再说出一句清晰的话,心里仍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青荥匆匆赶来,禀报道搜遍整个皇宫,都没见到小夫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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