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眠眠和尚愔之间什么都没有嗷!
为啥两人约出来见面,尚愔又塞给沈眠什么,后边会说到的。
虞苑苑每日一问:“这次沈眠的好感度会突飞猛进吗?”
第7章 春梦
沈眠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眉峰微蹙,似乎在考虑这句话的可行程度,随后看着虞苑苑认真道:“好啊!从前你射我一箭,让我也射你一箭,就算扯平了,如何?”
你觉得呢?
生活不易,苑苑叹气。
算了,来日方长,与沈眠冰释前嫌的方法肯定不止杀她一种,再等等看吧。
在虞苑苑的搀扶下,两个人回到佛寺,门口遇上了个小和尚还相互打了招呼。
在各自厢房前分别时,沈眠还警告虞苑苑:“我受伤的事,别和任何人说起。”
虞苑苑坦然应下。
回屋里清洗完毕后,睡前突发奇想,让系统把沈眠的数据调出来看了下。
【沈眠好感度:-35%】
为他不要命挡了一下才上升10%啊,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从一开始也没抱太大期待,有进步嘛!积少成多,总有一天可以达到正数的。虞苑苑鼓励自己一番,拉上被子进入梦乡。
这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沐浴更衣后随意着了件薄纱,坐在床边用帕子擦拭未干透的长发,若隐若现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引人无限遐想。
突然一阵冷风顺着门缝嗖嗖往里刮,原是有人推门进来,虞苑苑抬头看去,熟悉的水色长衫,是沈眠。
她并无惊讶,好似习以为常,继续低下头去擦拭湿润的发梢,佯装没看到他。
沈眠也没说什么,走过来就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随后用锦被将她包裹住放在床上。
虞苑苑不满的娇嗔:“我头发还没干呢。”
沈眠眼眸中笑意盎然:“没事,一会儿热起来就自己干了。”
说完也上了床榻,在她身旁睡下,两人同榻而眠。
也许是平日里胆战心惊被他追杀多了,在这个暧昧腾升的时候,虞苑苑竟问了一句:“你该不会又是来杀我的吧。”
“嗯,是来杀你的。”
沈眠翻身将虞苑苑压在身下,手指挑起她耳畔的长发把玩,腰间长带随意打的结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松散,薄纱早在厮磨间不见踪影。
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肩上,如蜻蜓点水般,却能让人良久回味。沈眠在她耳边低声道:“能杀人的,不是只有白进红出的刀子。”
滚烫与炙热贴合,虞苑苑早已意乱情迷,可还没正经开始,天却亮了。
醒来后只觉得很累,甚至有些分不清昨晚的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待白日里褪去的记忆重新涌回来脑海,虞苑苑的脸才猛的红起来。
天啊,自己都梦了些什么!
虞苑苑将小脸埋进双掌中,脸颊如同烧开的水,滚烫火辣。她只觉得羞愧难当,竟然做了那种梦,对象还是沈眠。
接下来的几日她开始可以躲着沈眠,听法会要去坐最前面,用膳时非要做到贺栩和虞鹭中间,尽量错开所有可能和沈眠交谈的场合,甚至不经意对上他的目光,都要以最快速度闪躲。
直到离开大兴善寺那天,虞苑苑说什么也不和沈眠坐一辆马车。
最后虞鹭拗不过她,只能与贺栩言明,自己欲同小妹一辆,对于虞鹭,贺栩一向是有求必应。
虞苑苑好像一个被霜打焉的茄子,萎靡又颓废。
她承认自己好怂,就因为一个梦到处躲,出来一趟什么事儿也没干成,整个人陷入低落,任凭同车的虞鹭如何逗她开心也都无济于事。
虞鹭也不知为何,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妹这几天反倒乖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这种状况大概是在那晚她拒绝和小妹去拜送子观音后开始的。
莫非和这件事儿有关?虞鹭犹豫片刻,还是想和苑苑解释:“小妹,就那晚的事儿,有些东西,不是想求便能求得来的。”
这话听得出来意有所指,但是又云里雾里的。
虞苑苑暂且搁下沈眠的事,把目光集中过来。
这都三年了,怎么说“不是想求就能求来的”,瞅着虞鹭的模样似有难言之隐,虞苑苑捧着脸思索,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呢,难道……
“莫不是,莫不是,”她恍然大悟,压低声音猜测:“莫不是陛下有隐疾?”
所以三年了,阿姐至今还无所出,竟是皇帝本身就无生育功能?
虞鹭连忙出声制止:“小妹你,你莫要告诉别人……”
这迫切要她保密的样子,虞苑苑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原来贺栩竟然是这样的贺栩!害自己之前付出的所有时间精力都打了水漂。
看来需要重新指定虞鹭的改造计划了。
既然生不了那更好办了,女儿也当自强,没孩子照样可以站在权力顶峰,只要虞鹭自己强大起来,别说是区区一个贺枕,就是再来十个贺枕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据虞苑苑和她相处这些时日的观察,虞鹭有这样的心胸和谋略,只可惜在恋爱脑的阻碍下,她缺乏野心。
罪魁祸首还是虞鹭对贺栩的用情,虞苑苑下定决心,等回到宫中,她就开始一心一意挑拨二人,总之让他们好感度下降就对了。
回到宫里,虞鹭陪着皇帝前往紫宸殿洗尘休息,让尚愔陪着虞苑苑先回关雎宫去,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到关雎宫后,虞苑苑前脚刚踏进殿门,后脚尚愔“嘭”的一声跪在她面前。
膝盖和地板接触传出的重想,虞苑苑听着都毛骨悚然,赶忙伸手去扶:“你膝盖没事儿吧?”
愔避开她的手,只是跪着同她解释:“二小姐恕罪,奴婢与沈公子之间并非小姐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虞苑苑反问。
尚愔紧张,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男女之情……总之小姐千万不要误会,沈公子乃小姐的心上人,奴婢又怎敢肖想。”
“行了行了,”虞苑苑弯下腰把她扶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若你也喜欢他,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尚愔闻言又要跪,却被虞苑苑一把拉住,屁大点事儿跪来跪去,古时候的规矩可真多。
比起尚愔是否也喜欢沈眠,另一个问题更令她好奇些:“不过,那晚你们为何会相约见面,还有,我见你递了东西给他,是什么?”
“这……”尚愔表情为难,权衡后还是鼓起勇气告知:“奴婢与沈公子见面,是为了将‘离恨天’的解药交给他。”
“离恨天?”虞苑苑重复了一遍,系统很合时宜的将离恨天的物品介绍放给她看。
【离恨天:精品,类属毒药,盛产于崎风,且每副药最后一味药引皆不相同,因此解药各异,吞食者需定时服用解药,否则七窍流血而亡。】看完物品介绍,虞苑苑惊讶,沈眠中的毒竟是这般恐怖?
“可为你们何偏要选在那晚。”
尚愔已经被虞鸢追问的大汗淋漓:“因为那日是距离毒发的最后一日,奴婢才不得不犯险。”
虞苑苑还有好些疑问,就一口气全问出来:“所以沈眠为什么会中‘离恨天’?你又为什么会有解药?莫非你想操控他!”
最后一句话把尚愔腿都吓软了,她连忙跪下向虞苑苑磕头:“二小姐莫要再问了,即便是问了奴婢也不能说。”
看来她是吓坏了,虞苑苑也不再为难她,挥挥手让她下去:“行吧,你起来,我不问就是了。”
尚愔起身后,还求了虞苑苑一件事,希望虞鸢不要将今日她说的话告诉虞鹭。
虞苑苑应下了,但沈眠中毒这事儿,八成和虞鹭脱不了干系。
春日宴快到了,各家小姐公子们已经开始置办新衣,建城的布行和成衣铺日日宾客爆满,有时候要等个大半日才排得上号。
因着崎风暂无皇后,宴会的大小事宜落到了虞鹭头上,各类安排都需要她亲自过目,所以无暇顾及虞鸢,就让她先回府去。
这日,阳光正好,穿过窗纸在地面投下片光晕,虞苑苑趴在床上盖着被子看书,贺柠带着丫鬟敲门进来。
“我派人去排了好些天,才排上城北的大行布行,鸢儿快起来梳妆,嫂嫂带你去挑几匹布料。”
虞苑苑翻了身仰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我有衣裳穿,嫂嫂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哪儿能一样,这件是春日宴时要穿的。”贺柠宠溺的勾起嘴角,抬手去捏她脸:“快起来,不然一会儿只能让你大哥来喊你了。”
“好嘞!”苑苑一骨碌坐起来。
布行里人多的像逛菜市场,大家挑挑拣拣,在铜镜前左右比划,贺柠还遇到不少熟人。在这权贵遍地都是的建城,连长公主也没有事事居先的特权。
贺柠知晓鸢儿喜欢海棠红的布料,便让掌柜将这个色的全部拿出来给她挑,虞苑苑只觉得颜色一样,也就花纹差不多,没啥好挑的,但嫂嫂又执意让她挑一匹,她便随意指了匹印暗纹蝴蝶的缎子。
一只手先她一步,按在那匹印暗纹蝴蝶的布料上。
“这匹缎子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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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虞苑苑懊恼:“怎么会做这种梦。”
系统:“当然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啦!”
第8章 夺缎
与她看上同一匹布料的是位姑娘,穿着秋香色襦裙的,容颜娇俏,趾高气扬。
原本是无所谓,这匹缎子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虞苑苑非要它不可,既然有人也想要,大不了自己换一匹。
可这位姑娘的眼神,□□裸的挑衅,明摆着不是真心看上这匹布料,而是故意找茬的。
“买布也是要看先来后到的,这匹布明明是我先看上的,这位小姐横刀夺爱,怕是不妥吧。”虞苑苑决定和她争一争。
那个姑娘也毫不示弱:“既然没给银子,就还不算是你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银子就放在那匹段子上:“银子我出了,这匹缎子我白药要定了!”
白药?虞苑苑听她自报家门,建城白家只有一户,叫这个名字的也就一个,谦昭仪白芍的妹妹,白药。
贺柠在一旁很是为难,不过肯定是要帮自己人的,她温声道:“白小姐,这匹缎子是鸢儿先看上的,若小姐愿意割爱,这布行里的布小姐随便挑,就当是我与鸢儿得小姐割爱的补偿,可否?”
“不,要”白药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其他的我都看不上,就要这匹。”
贺柠性子向来柔和,不会与人争执,否则身为堂堂长公主,大将军之妻,贵妃之嫂,又怎么能活的那么憋屈?
但虞苑苑可不一样,她得虞鹭的言传身教,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向来不是个好惹的。
她从怀里掏出比白药还多的银子,重重砸在布匹上:“巧了,我也只看得上这匹布,我也非要不可。”
“你!”白药恼怒,放声道:“怎么,虞二小姐和将军夫人这是要仗势欺人了吗?”
整个布行里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过来围观,有些不知道前因后果,听到白药这句话马上交头接耳,想来也知道,多半是说虞家如何如何的。
毕竟作为建城权贵中的权贵,多少双眼睛盯着,嫉妒的也不是少数,更何况虞家姐妹张扬跋扈,尤其是虞鸢,早已恶名远播。
白药见目的达到,很是得意的看着虞鸢。
“要欺负你也是我欺负,与我嫂嫂何干?”虞苑苑道。
贺柠连忙握住她的手晃一晃,小声开口:“鸢儿。”
虞苑苑知道贺柠又想息事宁人了,不过她不想,怎么着自己的人设也是纵横建城的纨绔小姐,若输给白药,这名头明天就可以易主了。
见双方互不相让,布行的掌柜急匆匆赶来。
这状况他也难办,不论哪一方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但是柿子挑软的捏,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虞家肯定不软,但将军夫人好说话。
掌柜一张笑脸送到贺柠面前,用商量的语气道:“夫人,这缎子只有这一匹了,夫人和虞二小姐可否看看别的缎子?小的一会儿就让他们把所有的好料子都拿出来给二位挑选。”
“不行!”虞苑苑直截了当,“凭什么要我们重新挑?”
“好了,”贺柠捏捏虞鸢的手腕,对掌柜道:“除了白小姐选中的那匹,店里所有海棠红的缎子我都要了,包起来送到虞府去。”
掌柜喜上眉梢,一边忙着唤来小二将缎子拿去打包,一边阿谀虞苑苑:“这建城里谁人不知,最衬虞二小姐的唯有海棠红的一抹惊鸿色,待制成衣服虞小姐穿上,定是娇艳明丽,芳姿冠绝建城。”
一通马屁没能将虞苑苑拍高兴,反而把白药激怒了。
她气势汹汹质问道:“怎么,这海棠红她虞鸢穿的好看,我白药穿就不好看了?”
掌柜连忙转头:“不敢不敢,两位小姐各有千秋,穿这颜色肯定都好看。”
虞苑苑懒得在这儿浪费时间,银子付了,拉起贺柠就离开,走之前身后的白药又“哼”了一声。
出门后虞苑苑仔细回忆,发现不论是她还是之前的虞鸢,都和这位白小姐没有任何交集,向来是进水不犯河水。
不知到底是何处招惹到白药了,今日这般咄咄逼人,说是单纯只为了一匹布,她才不信,这摆明就是故意找茬。
回府的路上,贺柠再三叮嘱虞鸢,今日布行发生的事,回去后不要和她大哥说,免得他担心。
虞苑苑嘴上应着。这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独自承受,前有沈眠,后有贺柠。
春日宴的前一晚,制作好的新裙子被送到虞鸢屋内,木盒打开的瞬间简直光芒四射,成品和布行里单看到的缎子简直是天壤之别,虞苑苑欣喜的换上,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圈。
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大哥嫂嫂一起,驱车前往郦水行宫。
一年一度的春日宴场面办的极大,建城里达官显贵基本全都来了,热闹非凡。
虞苑苑刚下车,就见着了多日未见的贺枕,他也才刚到,怀里是那只从不离手的小白猫。
转身看见虞府的马车,便等了等打个招呼。
“大将军,皇姐。”贺枕向先下车的二人问安。
贺柠见到他很是高兴,询问他的近况,叮嘱几句才和虞翎一同入席。
“虞小姐,多日不见,越发明艳动人。”贺柠凑过来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