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反派竟成了主角之友——宝金
时间:2022-02-08 07:56:06

  人都说医者父母心,不是为了救人性命,何必吃苦学医?然而尚鹿鸣的心肝肺却都是烂透了的!

  苏流光与峄城公主势不两立,用了他的毒药,害得峄城公主流产。怕被公主追究,又向他讨了药剂,装死逃出京城。而这还不算完,这个畜生为了苏流光千里奔至北地他的军营中,骗他说苏流光被公主害死了。

  在他悲愤难平之时,这贱人拿出了“雪落芙蓉”。

  杨英韶知晓那两个女人的恩怨全是因自己而结,公主的惨亡也与他眼瞎分不开干系,可他仍是恨尚鹿鸣。他没用,既不敢报复毅亲王,也不敢为难苏流光,难道还不能弄死尚鹿鸣吗?

  他重生以来,也多少次想过,若能将这人捉住,必要想法子让他死得肠穿肚烂!可谁想,原还没到遇到他的时候,他便不知为何躺在这冰水中,把自己冻得只剩下一口气。

  杨英韶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从刚才看到他相貌的时刻,杨英韶脑袋便是嗡地一响。盯着那张脸,所有的思绪,都系在如何弄死这小子上。是让侍卫们假装捞了个石头,再把他扔回冰水里,还是直接策马踏死这个混蛋?

  但公主偏偏就溜达过来了。当着她的面拒绝救助一个“无冤无仇”的少年,她会不快吧。

  “……也行。”他说。

  ——总之公主不能把这祸害带回宫里去,还不是只能交给永宁侯府?进了侯府,他有的是办法磋磨这小子!

  于是随员们真搭起了营帐,救这“未知姓名”的倒霉鬼。峄城公主颇为担心,在大帐中与杨英韶对坐,捧着一盏热腾腾的杏子酪,说几句话便停了下来:“表兄,你说,他到底能活不能呀?”

  “臣不知道。”——这四个字,其实应该读做“死了最好”的。

  许是他的口气有些僵硬,峄城公主大眼睛一转,试探道:“表兄不想救他吗?莫非是识得他?或许有仇?”

  杨英韶一点儿笑容都凑不出来,他现在只想冲到隔壁去把尚鹿鸣砍了,勉强抬一下嘴角,却更显得那眼中压不住的愤恨清晰在目。

  峄城公主心下一惊,她也笑不出来了。

  就她对表兄的了解,他是个磊落坦荡的少年,虽不曾像皇叔毅亲王一样行侠仗义,也不至于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她站起身,跑到杨英韶身边坐下,凑得离他很近:“表兄你真的认识他?他怎么你了?你跟我说嘛,若真是个坏人,我把他扔出去冻死便是了。”

  杨英韶口唇微动,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尚鹿鸣,终究只能恨恨道:“不必问了,既然是一条命,救就是了。我与他的恩怨,等他好了再报不迟。”

  公主两道眉快拧成疙瘩了:“表兄是公侯家的世子,他衣衫打扮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还是个挺穷的百姓。他能怎么得罪你?在京城里偷了你的东西吗?”

  杨英韶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

  “……这么要紧的东西呀。”峄城公主想了想,追问,“是什么东西?是祖父母留下的遗物,还是心上人送的信物?”

  “殿下!”杨英韶整张脸都红了,不顾礼节打断了她的话,“谁跟殿下说这些话?您才多大岁数,哪里知晓什么心不心上人的?”

  小姑娘歪着脑袋,嘴角带着一点点顽皮笑意:“父皇的妃子都给他送什么扇子香囊的——那不都是信物吗?否则,大冬天送扇子,是做什么呢?难道拿来用?再说,我表兄生得这样英俊,怎会没有姑娘心爱你?”

  “冬天送扇子,是秋扇见捐的典故。”杨英韶脸上发烫,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引开话题的重点,“夏天人人都用得上扇子,到了秋日,便将扇子收起来,丢在脑后了。送扇子便是自比为扇,古人的《乐府》里常有这样的诗篇,殿下难道不曾读过?”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峄城公主点了点头,承认自己学识浅薄还偏科:“原来是这样呀。我的确不大爱读古诗呀。不过以前阿婉也跟我说过一个词儿,和这秋扇见捐,我想差不离吧。”

  杨英韶也是多余开口——竟问一句:“什么词儿?”

  “卸磨杀驴。”

 

 

31

  杨英韶心情不好,然而听到峄城公主把“秋扇见捐”与“卸磨杀驴”相提并论,也忍不住大笑。

  小孩子真是有趣。

  “这可不是一个意思。”他道,“秋扇见捐之事,是怕被人忘记,可卸磨之后的那头驴子,怕是求人忘了它吧。”

  峄城公主也笑:“表兄啊。”

  “嗯?”

  “你还是笑着的时候更好看。”

  “……”他差点儿便把笑意都收拢回去了,但怎么想都觉得白白被小姑娘调戏了不大合算,更况公主年小,说不定真是心底无邪才夸他。

  “殿下也是笑着的时候更好看。”

  峄城公主眼眸一亮:“这是表兄你第一回 主动夸我生得好看呢。”

  杨英韶试探着揉揉她的脑袋,她进帐就摘了帽子,他掌下的发辫一条条都又光滑又柔软,和绞在辫子里的织金缎带手感极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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