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后嫁给断袖死对头——曲中欢
时间:2022-02-08 08:21:59

  楚卿:“……你有钱了不起吗?”

  老鸨抱着银袋子满脸欣喜,直接绕过楚卿,笑呵呵地准备拉萧绛的胳膊上楼。哪料萧绛眉头一皱,如同躲脏东西一般避开她的手,径自登上了楼梯。

  楚卿忙上前赔不是:“我家兄长有那个洁癖,矫情,妈妈别跟他计较。”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烦请妈妈带路。”

  烟雨楼的花魁名唤玉兰,据说清丽出尘,一手琴艺更是冠绝海州。老鸨带着萧绛二人抵达玉兰屋外,悠扬的琴音顺着厢门传出,只觉余音绕梁,空谷传响,令人心旷神怡。

  老鸨不解风情地叩门:“玉兰,有客人要见你。”

  琴声恰然而止,片刻,一名小丫鬟拉开了厢门。

  暖风顺着半掩的小窗从厢房内吹出,带着一阵清淡的白玉兰香。微风扬起屋内暖黄色的纱帐,隐隐约约间,映出纱帐后坐在琴桌旁的女子。

  那女子未起身,只低低颔首:“玉兰见过二位公子。”声音如泉水击石,清甜悦耳。

  “不愧是花魁,果然不同凡响。”楚卿忍不住感慨,转而看向萧绛,萧绛却面色平平,睨她一眼:“你是来办公事的。”

  楚卿白他一眼:“不解风情。”

  玉兰坐在纱帐后,不疾不徐地开口:“请问二位公子是哪位要找玉兰?”

  楚卿指了指萧绛:“他付的银子。”

  玉兰吩咐丫鬟:“请那位公子进来吧!”

  萧绛冷声开口:“我只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玉兰道:“不合规矩。今日是玉兰的生辰,妈妈举办品酒会,旨在选出今日品酒会出价最高者与玉兰一同庆贺生辰。然眼下品酒会尚未开始,妈妈已将二位公子带上来,定然是二位公子的出价远超妈妈的预期。公子付了银子,玉兰岂有让公子白来一趟的道理。纱帐内的十二盅酒,玉兰得陪公子饮完。”

  萧绛向楚卿投去困惑的目光,低声问她:“为何本王付了银子,她反倒可以要求本王?”

  这和叶安昨夜给他讲的规矩不太一样。

  楚卿忍笑:“各处花楼都有自己的宰客门路。玉兰姑娘今天这出戏,应该是方才那老鸨安排好的。十二盅酒,谁喝谁懵,等喝得不省人事,一觉睡下去,你以为你没做什么,老鸨可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与花魁一夜春宵’的帽子叩下来,那银子的数目可就不是王爷方才丢出去那些了。早说了你不懂,你还不信。”

  萧绛睨着她,目光带着考究:“看来你懂得不少。”

  楚卿不语,心道:还不是你们男人人傻钱多好忽悠吗?

  说起来,若非熟谙这些经营门路,五年前,楚卿也不会帮苏兰桡度过海云端的危机,和她相识成为挚友,也就不会有后来苏兰桡帮她伪造身份,科考入仕的后续。

  萧绛没心情进去饮酒,打算隔着帘子直接问。楚卿把他拦了下来:“你身上有伤,不宜饮酒。我去吧,十二盅美酒,不喝白不喝。”

  说着,径直走进了帘帐。

  丫鬟给萧绛搬来椅子,让他坐在帘帐外等。

  楚卿入内,玉兰欠身行礼:“玉兰见过公子,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楚卿温和笑道:“姓楚,家中行二,姑娘可以叫我楚二公子。”

  玉兰低头笑了笑:“烟雨楼倒是许久没迎来像公子这般谦和有礼的客人了。公子喜欢什么曲子,玉兰弹给您听。”

  楚卿看向玉兰搭在琴上的手,暖黄色轻纱长袖隐隐约约遮住手腕,却依稀可见手腕上有道道青紫的抓痕。

  烟雨楼比不海云端,海云端是卖艺不卖身,又有苏兰桡庇护,坊中姑娘不会受客人欺负。可烟雨楼不同,“花魁”二字听着好听,说到底还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自古为美人一掷千金的能有几人?就算有,也不过是借此彰显自己财力过人罢了。

  玉兰兴致缺缺,手腕又有伤,楚卿摆了摆手,道:“不必弹了,我就问你几件事。”

  玉兰颔首:“公子请讲。”

  楚卿打量着琴座旁的酒,拿起一杯一饮而尽,烈酒割喉,她缓了一阵才开口:“我和我兄长是从外地来的,听闻海州近来情况不太好,你们烟雨楼的生意也不比从前了吧?”

  玉兰轻声道:“回公子的话,的确不比从前。”

  倒是知分寸,不肯多说半句。

  楚卿又道:“如今这生意确实不好做,别说你们,我和我兄长近来跑商也是一直亏钱。半月前还有一伙外邦人骗了我们兄弟俩一笔银子,可叫我们亏了一大笔。”说着,楚卿摆出苦闷状,又一连饮下两盅酒。

  那酒极烈,不同于松醪酒,喝下去品不出滋味,只觉得割喉,实在不好喝。

  楚卿忍下喉咙间火烧火燎的刺痛,长叹道:“愁啊,那五万两银子可是我们兄弟里几年的积蓄,就这么叫人骗了去,让我们老爹爹知道,还不得把我俩的腿打断。”

  玉兰柳眉微蹙,似有话要说,但有些纠结,不知该不该开口。

  楚卿也没急着再说别的,开始自顾自饮酒,一杯、两杯、三杯,酒劲上涌,不知不觉红了脸,如同借酒消愁一般,竟开始默默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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