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海岛小白花超厉害 [重生]——桃花糖
时间:2022-02-08 08:41:12

陆花妹和丈夫傻了半天,才从她们的七嘴八舌里听明白,原来,这三人自称是陆花妹的亲姐妹,说她是幼时因家贫被送回老家来的。
本以为在老家养着,没想到这次来寻亲,才知道老家的亲戚又把妹妹转手卖给别人,等于两头骗。
陆花妹震惊于自己的身世自不必说,更让她惊讶的是这几位姐姐看上去非富即贵,与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姐姐们非常唏嘘小妹的境况,询问她这些年来的遭遇。陆花妹不想答,她那傻丈夫就代为回答。
姐姐们一边表达同情,一边把自己在申市的情况也都说了。
她们小时候也过苦日子,后来大姐夫成了区长,又给二妹、三妹也介绍了有钱的老公,这才个个都飞黄腾达起来。
春节里吃了团圆饭,老父老母当着女儿、女婿、孙辈们的面感叹还少了一个小女儿。这三个当女儿的立刻被亲情感召,表示要代替年迈的父母去老家寻亲。
她们说得激动,陆花妹却一点也不感动。
这几位来岛上,说是来寻亲找妹妹,更像仙女下凡来视察人间疾苦的。
她坐在一堆脏褥子里,看着自称是二姐的那位悄悄捂鼻子扇空气,按着孩子不让碰一切东西;自称三姐的那位说想上厕所,她丈夫指了方向,可这人去了不到30秒又回来了,说是不想上了。
只有那个自称大姐的走到了床边,拉了拉她的手,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厚厚的信封,说不知道她生孩子,正好准备了这个红包,算给外甥女的贺礼。
也不知为什么,陆花妹不仅不想要这笔钱,还想赶她们出去。
只待了几个小时,这几位情深义重的亲姐姐就走了。
因为傻丈夫接了红包,陆花妹还和他大闹了一场。丈夫不懂她的脾气,富贵亲戚从天而降来送钱,而他们正缺钱,这难道不是好事?
往后的几年里,这几位姐姐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陆花妹心底的野火早已经烧了起来,逐渐燎原。
在生下小女儿后,一天丈夫又说要出海。这一走又得一个月。陆花妹当场翻脸:“你要是走,就不过了。”
丈夫说:“我不去,一家人喝西北风?”抛下她还是去了。
陆花妹看着熟睡的小女儿,吃剩饭的三女儿,打地铺的二儿子,想起了和丈夫一样总不着家的大儿子,十分绝望。
她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这种母猪似的日子。
你能走,我不能走?
在一个很平凡的清晨,陆花妹告诉孩子们要出门买点菜,然后就跑路了。
十年后,当上了苏太太的陆花妹再次与三位姐姐共坐一堂,从几位脸上看到的都是巴结与羡慕。
大姐说:“你姐夫工龄40年,离休待遇却比工龄38年的其他区区长差一档,要不你帮着问问?”
二姐说:“莉莉中考考坏了,她爸爸想让她上春申中学国际部,可现在转外籍也来不及……”
三姐说:“你姐夫和电力都合作十来年了,今年电力换了个新领导,想换家公司,下星期就招标了,小妹你看……”
陆花妹撩了撩眼皮,将手腕上的大翡翠镯子往上拨了拨:“行,我问问玉山。”
多年没有回乡,前尘往事陆花妹都抛下了。
如今乍一听到“黄沙岛”三个字,她愣了愣,心里无端有些着慌。
 
第88章 番外2
 
如果不是中国人娶媳妇非有这个程序,苏江宁是不想把沐云河带回去亮相的。
他那个家,怎么说呢,不太像样。
主要是他爹人到中年,老房子着火,非娶保姆。
对于这个保姆,苏江宁感情复杂。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短暂地恩爱过一段时间,苏江宁记事早,所以还有些印象。
但从他能下地走,长嘴能说话之后,家中只剩下鸡飞狗跳。
她母亲是个跳脱的大小姐性格,虽然嫁人生子,还是像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适合一个如父如兄,只会把鲜花和糖果捧给她的丈夫。
他父亲是个讲体面的官场青年,在外勾心斗角城府深密,回了家需要一个如母如姐温柔体贴帮他打点后方一切的贤内助。
这两位碰到一起,时间一长,就成了火星撞地球。
“离婚”是母亲一直挂在嘴上的词,嚷了好几年,终于离了。
但这离,并不是正经离。
当时,国家出了新规,一定级别的政府公职人员的配偶不得经商。
她母亲商贾巨富人家的出身,天然坐在十几家公司的董事席上,让她一一退出不得经商,那不只剩下离婚一条路了?
但出于本心,她母亲是不想离的。
虽然日常吵闹,但总算是个少年爱人,夫妻情分难以割舍,又是因为这种外界压力的缘故。
所以当时,两家商量下来的结果是假离婚。
这种级别的政商家庭,当初结合也是两个家族的联姻,小夫妻的感情因素倒是次要。所以此次离婚,也是两家商议好的。
但问题就出在,离完婚没几年,他爹又迎来了第二春。
这第二春还不是别人,正是家里的保姆。
说来也巧,假离婚之后,为了给外界演戏,母亲就把住家保姆给带走了。本来这保姆也是她婚后带来的。
他奶奶就去高端家政市场里又找了个来。
新来的保姆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又漂亮又干净,压根儿不像个保姆。他奶奶直夸高端家政就是灵,这上门前都培训了半年以上的。
当时苏江宁八九岁,正是脸上逞强装大人,内心嘤嘤嘤很需要母爱的时候。
他人聪明但是坐不住,常常作业刚写了个开头就跑去玩别的。成绩虽然在班上名列前茅,但好学生不做作业,给班上的影响太坏。
于是保姆领了主人的命令,每天除了做家务,还要陪孩子写功课。
这一陪就是近四年,直到他初中住校才算结束。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苏江宁读了个初中回来后,发现不对了,保姆和他爹搞上了!
而且听起来,是好了有段时间了。
这在两家人中都是丢下了一颗原子弹。
外公外婆和几个舅舅震怒无比,母亲受不了这委屈,第二个星期就跑出了国。爷爷在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奶奶天天往他爹的卧室里跑,苦口婆心。
他爹也委屈:离婚这么多年了,我再找个喜欢的怎么了?我在外面什么身份,在家里得受这种气?
你们想辞掉小陆是吧?那我不回来了!
于是,他老爹睡了大半年的市政府大楼。
就这么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终于爷爷退休了,他爹升官了,家中的实力对比渐渐地倒个了。
尽管还是强势反对,但爷爷奶奶能用出的杀手锏也无非是老一派的父子伦常,加上亲戚们的车轮战。只要他爹和保姆的脸皮够厚,这些都不成威胁。
终于在某一天,他爹敲锣打鼓地还是把这位保姆给娶了。
他爷奶为了表示气愤,住到他叔家里去了。
对于老苏家来说,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因为他爹才是长子。爷奶这一搬,等于昭告天下他爹不孝。
苏江宁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非常同情他亲妈,虽然她不是一个符合中华传统美德的贤妻良母,但那是天性使然。另一方面,童年晚饭后台灯照亮书桌的每一夜,这保姆都给他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
但她就应该是个保姆,不应该想做他的后妈。
当然,苏江宁还保留了一份理智,认为主要责任在他爹。他爹不犯迷瞪,这保姆就算长了八条章鱼腿也贴不上来。
回到当年他爹想娶保姆还没娶成,正闹得最凶的时候,苏江宁想休假出去透口气,在一众目的地中一眼挑中了黄沙岛。
这保姆就是黄沙岛来的。虽然父辈的感情难以评说,但对这位保姆的来历他还是很好奇的。
等他到了岛上,遇到了一个人,大吃一惊。
在海滩上偶遇的这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女孩,把防风巾摘下来的一刹那,苏江宁的内心石化了。
这不就是他家那个保姆的缩小版本?
细看不那么像,不细看像了七八成。
对当时的苏江宁来说,简直是小岛惊魂。
*
整个大学,沐云河就没怎么住校,基本等于走读,每天下了课就回苏江宁那儿。
住了两年,觉得房子小了,就开始物色新的。
他们打算一毕业就结婚。
大三的时候,沐云河看中了一套市中心的小洋房,法式梧桐掩映下闹中取静的存在,自带宽敞小院美丽草坪,符合沐云河对海派风格的一切想象。
但是小洋房的主人急切想脱手,问她什么时候能付钱。
正在此时,高校管理规定取消了学生不得擅自结婚的条款,沐云河当即决定提前结婚的时间,在校期间就嫁给苏江宁。
对此,苏江宁当然无意见。
要结婚,自然就要见家长。
苏江宁回沐云河家自然没有问题,这些年来她的亲属早已认下了他们的关系,但沐云河回苏江宁家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苏江宁家的情况,沐云河也知道。
他爹娶保姆是排除万难,那苏江宁娶她这个小地方的姑娘是不是也要过五关斩六将?
虽然她是名校王牌专业在读,成年后也注册了自己的航运企业,但可能在他家眼里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他老爹自己有了离经叛道的婚姻,难道还能对儿媳妇挑挑拣拣?
随便了,大不了他俩跑路结婚。
又不图他家里的什么。
至于上门,吃顿饭,见一见而已。沐云河心中坦然。
但是她不太懂,自打定下了上门的日期,苏江宁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上门的是我,你紧张什么?
沐云河莫名其妙。
难道是怕我表现不佳,过不了你家人那关?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在意家里的意见啊?
这一切谜团,在沐云河踏入苏家大门后,似乎有了一点答案。
原本女朋友上门,家里是要七大姑八大姨帮着一起看的。奈何他爹结婚后,他爷奶下令不让亲戚与他们往来。所以沐云河上门时,家中只有苏玉山夫妇二人。
他们到的时候,苏玉山妻子在厨房忙碌,苏玉山坐在客厅里等他们。
沐云河一进门,就见客厅里那位风度俊雅的中年男子朝自己望过来,然后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那表情如同见鬼,一时让沐云河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
饶是她自诩见多识广,看了对象他爹的这种表情都不免惴惴。抬头去看苏江宁,这厮倒装得淡定:“爸,我们来了。”
苏江宁他爹迅速调整好表情,迎面走了过来:“来了啊,快进来。刘阿姨,拿两个鞋套来。”
“不用不用,我脱鞋。”沐云河赶紧把鞋脱了换上拖鞋。
路过落地穿衣镜的时候,沐云河还特地瞥了一眼,检查自己是否有不对劲。
终于,当苏江宁的那位保姆后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沐云河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就离谱。
沐云河与那名女子隔着半个客厅的距离四目相对了,眼中都是难以相信之色。
这陌生人头一次相见,怎么还见出了个照镜子的效果?
照的还是穿越了时空的镜子,我像你的从前,你像我的将来。
沐云河惊呆了。
她和三姐的相似度,恐怕都赶不及和眼前这位。
这位保姆后妈比沐云河更快调整好了情绪,端着砂锅走出来:“哎呀,准备得仓促,也没烧出什么来,随便吃吃哦。”
一旁,帮佣阿姨已经把各种各样的二十来道冷盘热菜摆满了一桌子。
沐云河也只好恢复如常,堆出笑来:“这菜太多啦!”
等菜上齐,各怀心事的四人坐定,桌上气氛甚是诡异。
苏江宁他爹率先打破僵局:“小妹你怎么称呼啊?”
沐云河:“叫我云河就好了。”
话音未落,保姆后妈身体一震,直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双眼睛本来就大,此时更瞪得要掉出眼眶一般。
沐云河不是傻子,此时已经感觉不妙。
就听苏江宁他爹说:“花妹,你怎么了?”
花妹?陆花妹?
这下,沐云河的眼睛也瞬间放大了。
一中一青两位女子大眼瞪小眼,心中都有了荒唐的想法。
但是片刻之后,默契地收回了视线。
陆花妹道:“没什么,快吃吧,都凉了。”
沐云河笑道:“伯母和我长得好像哦,刚刚看见时吓了我一跳呢。”
她这么说,苏江宁他爹也笑了,僵硬的气氛一下子松泛了。
苏江宁他爹说:“就是啊,也吓了我一跳。你这个伯母,还算你半个老乡呢!她也是在黄沙岛长大的。”
沐云河皮笑肉不笑:“那真是太巧啦!”
 
第89章 番外3
 
在听到了“花妹”两字之后,沐云河的心绪就变成了一锅煮开的粥。
面前的这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当,虽然人到中年依然光彩照人。一张白皙的面孔皮肤紧致,仅眼角处有细微的眼纹。淡妆素雅,长发柔顺,即使穿着居家服看着也很精致。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沐云河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往深里想。毕竟世上那么多人,总有“撞脸”的情况发生。
直到她听到了这声“花妹”。
陆花妹,七零年代东沙中学毕业证的拥有者。
她在黄沙岛上读过书,很可能是黄沙岛人,也就是她的老乡。
把“撞脸”的范围放到十几亿人中,那不奇怪。但如果放在区区万人的小岛上,那就很值得深思了。
当时沐云河看到的那张毕业证上没有照片,否则她早好几年就会发现不对劲。
再联想一下这位陆女士的年纪……真的,很难让人不往最荒唐的方向想。
众所周知,沐云河有一位跑路的亲娘,而且落脚处应该就是申市。
前生她在沐云河幼年时跑路,一去不返,从此她变成一只没有妈妈的小雏鸟。
虽然父亲娶了一位后妈,但还不如没娶。
按年纪来算,她亲妈此时应该过了五十。但眼前的女人虽然看着像四十多,但说不定实际年龄要更大一些。
这些年,她多次好奇陆花妹是谁,究竟有何魔力让苏江宁这样一个不太接近女性的人士特地跑到小岛上去替她寻根。
最开始,她猜测这可能是苏江宁的长辈,由此得出苏江宁与黄沙岛还颇有渊源的结论。
可谁想,这吃瓜竟吃到了自己身上。这陆花妹与苏江宁的牵扯,恐怕还不及与她的深。
所以这顿饭吃得沐云河很震惊。
苏江宁他爹向陆花妹介绍说,自己算她“半个老乡”,这话如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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