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逸以有怪物从山里出来杀人为由,派人进去探险。
“快些好吧,我真的受不住了。”太后闭眼念佛。
姜雪搀扶着她,此次不定有什么变数,太后也有所感,走时和赫连逸说:“若是他没回来,就辛苦你了。”
二十多号大内高手加盟,阿八当着总指挥。
山里有个树林是必经点,这常起大雾,众人拉扯着前进。
姜雪一手掺着太后,另一手拉着阿七,太后被什么绊住,身子歪了半个,愣是被两边人拉住。
姜雪让大家先停一下,她捡起“祸首”,拿近看,生生忍住想扔下的冲动,是根很大的骨头,上面黏黏腻腻的,混杂着少量的血和口水。
“阿七,你看这是什么动物?”
“死的是野猪。这吃它的猛兽牙齿尖利,骨头都折断,是个极凶猛的动物。我还未见过如此大力的,比老虎狮子更甚。”
“大家小心,听到异常声音互相提醒。”姜雪说。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呜呜蓄势待发的野兽声。
仿佛在自己背后、身侧。
姜雪看这些钥匙闪着光,强自定神,众人紧紧牵着手,互相传递力量,走得反而比刚才还快些。
出了雾林,看没少一个,都安然无恙,有种劫后余生的安然。
“你们看……”
姜雪看向雾林,一群不知名的动物蹲踞着,尾巴翘得老高,摇来摇去。
当他们见到这动物时,都惊了,怎么……会这么可爱造物主太他大爷的会坑人啊!
它们是这的守护神。
他们走到大山深处,已这山洞弯弯绕绕,好在地图清晰,越进越深,此时在地下,姜雪听闻太后呼吸有些沉重,前面的洞口越来越窄。
她回头,太后身板一挺,我可以,别想撇下我。
每走一段时间,就留下两仨人在那处守着。
到了死路,推不开,是一个石头大门。小桑似受到某种感应,向前走,额头蹭那石头,姜雪上前观察那石门上的壁画,把五个钥匙归位,钥匙自动吸在石壁上。
太后欣喜又惊异地看这奇象,她等着金门大开,可等了几分钟,没动静
姜雪也纳闷,壁画上有一男,动作像是在示意静声,他的食指竖于唇前,露出完整的指腹,有些怪。是手印,难道
姜雪做了下,抓住那点怪,一般人在示意安静时,指腹是侧着的,他的指腹是正对着的,且这手指描绘的也太细致,指纹都刻出来。
她踮起脚,右手食指贴上去,只见蓝紫色光芒似乎把石头照透,后面人捂着眼睛,只几秒钟。
“人呢?”
他们看完好无损的石壁,后背冷冰冰的,打了个寒战。
红竹说,她要方便一下。
姜雪被拉力扯着,撞到石头上,她侧身护住头,一只胳膊骨折了。
小桑。她看好这是个四方形的密室,分几间石屋,中部有个大池子,小桑倒在里面。
她向前走,脚下踩到机关,静谧的水动了,那水凝成一股,原是在暗处流通着的,现在冲向小桑,他像块石头被冲刷着。
流向他的是洁净的水,流出的是发黑发臭黑泥样蠕动的东西。
这是不是类似于换血,把毒血透析出来就好了。
姜雪捂着鼻子想吐,反而逼着自己走近,怕错过什么细节。
那泥越来越稀,小桑的衣服早冲没了,姜雪眼睛抖了抖,随即想这位高人深谋远虑,会留衣服的。
那淤泥流向哪儿了呢!会不会有毒,姜雪看到,那泥经过水洞立刻变了颜色,这是某种过滤机制
她听到外面有打斗声,里面能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太后被蒙面人抓住,高手被擒或被杀,他们咬舌自尽。
一个蒙面人看着石壁,眼睛在和她对视。
姜雪心掉进谷底,大脑轰隆轰隆的:怎么会是他
她怪笑了一阵,以往种种一下子想通,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坐在那看着背影远去,太后被俘虏,昂首挺胸,走得很有气派。
赫连鸿醒来,他发现自己在水里,这段时间的记忆他大部分是记得的,那个女人坐着,她救了自己。
水停,他站起来,脚步虚晃了一下,还有些虚弱。
攀爬上去,他觉得凉嗖嗖的,一看竟赤条条的,他喊:“别动。”
这不说话还好,一喊姜雪扭过头去,平淡地看他一眼,平淡地说:“醒了。”
继续回身抱着膝盖,很疲惫的样子。
他觉出这女人对自己不感兴趣,有些气闷,他最喜欢征服别人了,而这女人成功挑起来他的征服欲。
在一间石屋里找到旧衣服,材料奇怪,竟还没腐蚀,他穿上走出去。
跳过姜雪,他看到外面被人把守者,地上还有未处理的尸体。
“泄露了?”他似是已料到。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横竖出不去,把目光转向姜雪。
他要把这女人拉拢过来,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神通广大,她应该有什么超能力,可以助他保住皇位。
姜雪在地上画圈,身边挤来个人,现在是人了,她翻了个白眼,向边上挪,要不是他是皇上……
“姜雪,谢谢你救了我。”
“嗯。”
“等我回去就娶你。”
慢着,这什么玩意,姜雪讥诮地笑:“你以为谁都稀罕,斐国大军要来了,你能保住王座吗?”
“你是以后的人”
“对。”这家伙居然全记得。
她懒倦倦的,累了,躺在这吧!祭祀这还未开始就被暴风雨熄灭的火花,她认为自己失恋了。
谜团不想解,就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母亲对自己说,数一百下,这世界就是新的世界,她在梦里数的很慢,把过往一点点放大撕碎。
赫连鸿把地形摸透,没找到隐藏的出口,他走几步停一下,他看到石头上的咒语,这东西在那个世界也出现过,他拿小石子砸她,没反应,他嬉笑道:“你还挺脆弱。”
姜雪翻了几下身,站起来,“你也好不到哪去,国家快灭亡了在这调戏人。”
她士气十足,像打了鸡血,只是面色比以往更冷,冷而倨傲。
石屋里的东西许多是现代的,她擦掉石床上的灰尘,还好她多学了几门外国语言和密码,赫连鸿跟在她身旁,看不懂,不过看姜雪眼睛熠熠发光,有时深吸一口气,猜测应该很有价值。
如下:你好,我和你有相同的经历,穿越过来,历史不能改变,我改变一大线,导致空间紊乱,我做的手脚不会变,还会再乱一次,我预料到了,你能来到这,那我肯定你的能力。
走错一步你也已经不在人世。
提醒你:不要动历史,我们是棋子,大势在,它们就不会察觉,否则空间乱,一切推倒重来,你和所有人都不复存在。我们都会是弃子。
它们是谁
凭什么相信你呢?以往,姜雪秉着不想多事的理念,下意识觉得不能改变历史,这就像像忤逆长辈一样大逆不道。
最后几行让她怔愣:
你会发现的。
从手指开始,一条细丝,慢慢到心脏。
这字写得慌乱,看得她心神难安。
她低头看手完好无损,思绪乱得像团毛线,要把大脑轰炸,索性先放一放。
把字磨平销毁。
“上来。”姜雪不想多说一个字,赫连鸿倒很听话,他知道这女人有气,一切顺着她来,就不会被殃及。
两人坐在上面,石床开始下沉。左拐,到一个水里。
姜雪不禁感叹:这高人太周到了。
后面山地撼动,要塌了。
两人平静地看它,似在告别一段往事。
战争要开始了。
赫连逸听太后被俘虏,各地战火四起,战事吃紧,要亲自去前线。
长长的队伍向城外出发。
百姓捐粮食物资,没人注意有两个人插入队伍。
生擒当朝太后,百姓很气愤害怕、恐慌,有些像墙头草一样向那边倒。大多数人是坚守阵地的。
斐国三皇子和六皇子各率队伍攻陷城池。
有一铁令妙极:不杀无辜百姓。
“唉,没见过你”右边一个大男孩问,穿着不合体的军装,胡子冒出一点,未成年的样子。
“当然没见过,”姜雪小声说,“我是来察哪个举止异常,然后向将军汇报。”
中午,她蹲在地上吃饭,那男孩跟她挤在一起,问东问西,姜雪冷扫他几眼,那人自讨没趣,和别人说话去了。
晚上姜雪在草堆里睡觉被人给拎起来,扔进帐篷里。
刀贴在她脖子上,瞬间被冷醒。
逆风翻盘
“逸儿。”身边人轻声说。
姜雪向旁边看,正牌皇上和自己一样被扔进来,当他们知道真相会作何感想。
而赫连逸居然没认出她,她的易容术真是有了巨大的进步。
“是你,皇……”赫连逸激动坏了。屏退众人,说这是故友。
赫连鸿道:“本想寻机会见你的,不想被赶着提前来了。”
至此,正主归位。
而姜雪依旧被绑着。
赫连鸿给她吃好喝好,姜雪第一次被皇上抱大腿,有些受宠若惊,但也仅此,她还没答应。
她一直在思考那些话,那位高人直接写明多好,偏卖关子。
战场上,许良卿生擒敌军头领。
士兵转变对这位皇子的看法,慢慢忘记他是个扫把星,只是一经提起,那攒起来的喜欢大打折扣,刻意疏远几分。
“山塌了,石头把那都盖住,留在那的士兵们一个都没有出来,他们应该都死了。”
许良卿的酒杯掉在地上,顽固得没碎,滚了几圈。
“没见到尸体就一直找。”
他呆愣了会儿,笑得惨烈,“果然跟我在一起会沾染晦气。”
将士们在庆祝,他们的殿下闷头喝酒。一女人过来,大着胆子倒在他身上,被那眼睛给震慑住,生生跌在地上,这美男子像个死人。
突破了这中坚之地,下一站就是称为大昭国第二都城的南城。
那里重兵把守,破了它,算是半个皇位拥入囊中。
“南城务必守住。”赫连鸿说,目光落在姜雪身上,她在吃花糕。
在这开会的头儿们皱眉看这女人,没有纪律,皇上为何把她带过来。
说完,大家开始聊天,这谈话模式是赫连逸开启的,赫连鸿觉得不错,增进感情,说不定聊聊就有好主意呢!他们就聊各自的老婆,聊敌人。
“哎,我发现个奇怪的事,我手上突然出现红线,我儿子身上也有。”
“我也有。”
听到红线姜雪整个神经都支棱起来,把身边人的袖子拉起来,那红线直直的像是嵌在青筋里,已延伸到了肘部。
她又拉几人的衣服,把一群男人的脸惹红了。
卧槽。
她心里呐喊,整个人倒在凳子上。
傍晚,赶路,赫连鸿到了南城。他第一件事就是安抚民心。
守住城门布陷阱。
凌晨,他抱着剑,睡得很浅,一个人过来。
“我想尽一己之力。”
赫连鸿笑了,看见这女人总有想抱住把她揉碎的冲动,她像是长满倒刺的玫瑰,需要耐心去打磨,现在,他没时间也不敢碰。
传闻大昭皇上收入一个军师,这军师诡计多端,神龙见首不见尾,关于他的真实信息少之又少,却在一次交战后红遍了大昭国,人称他为季军师。
此时季军师在开会。
五万大军,现在筹,只得一万。
莫慌,算日子,今天晚上攻城。
你们射的时候,往他们腿上胳膊上射,这同伴得救吧!消耗力量,杀的时候要是有余力也别下死手,招致仇恨。
找几个画匠过来。
画几幅艳图。
人嘛就照他们首领的样子来。姜雪得了他们首领的资料,这是激怒他的好办法,她用手指敲着桌子,有些快意。
行兵破阵我不懂,我只会出骚点子。
看本天才如何折了他的兵。
大多时,她在帐篷里读兵书,赫连鸿给她送来身衣服,白色的长袍,飘着仙气,还佩有一把羽毛扇子。
她看见白色就烦,换了身黑的。为了跟衣服相配,捡了乌鸦毛做了个黑扇子。
这是一次性的法子。
画像很大,一左一右遮住了两边的城墙。看到将军的美图,战士们怒发冲冠,奋勇上前,从大画后面出来弓箭手,城墙上火攻,猝不及防,人马损失严重。
他们的将军看到画当场气晕过去,醒来尴尬地半响不说话,蹦出的第一句话是:他娘的是个狠人。
再增兵来战时,也屡屡败退。
许良翼带的兵没攻过去,留给许良卿了,他知自己作战方面不如他。两兄弟呈人字形进攻大昭,如今人字两边都已经攻陷,只剩头部。
赫连鸿把兵分散,大批队伍秘密移到皇城。
他走时给姜雪鞠了一躬,留下一个任务,拖时间。
姜雪倍感压力。
只是若能救国死又何妨。
她照着镜子,这每天不玩电子产品,作息规律,皮肤好很多,眼睛也更灵气了。头发染的色已褪尽,长度到后背的三分之一处。
她阴险地对自己笑:这次来的是他。
棋逢对手,终于正面交戈。
举止越疯,不按套路出牌,越让敌人琢磨不透。
拖的时间就越长。
所以,这次要疯、要狠。
先赏他个瘟神的封号,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吧!姜雪心里有抽痛,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黑化。
派人做符咒,产生此时被视为鬼怪神力的化学反应,迷信的人就人心惶惶。
再运用个视觉掩蔽,让别人觉得这军师会瞬间转移,是半人半神。
终于兵刃相见,在这之前的一两天,许良卿的声势大起大落,他的军队被弄得鸡飞狗跳,好一个季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