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清穿)——映在月光里
时间:2022-02-08 09:12:20

  卢希宁坐在凳子上,纳兰容若站在她身后,动作轻柔,一缕缕用布巾擦拭,低声道:“你头发真好,垂下来乌鸦鸦的,又浓又密。”

  卢希宁朝铜镜里看了一眼,他垂下眼帘,脸上含笑,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也抬头看向了铜镜,恰与她四目相对。

  “你饿吗?今天你只早上吃了些清粥点心,中午晚上都没有用饭,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我让行墨来问了几次,都说你没事。你想吃什么,我去让厨房给你做些来可好?”

  卢希宁坦白地道:“我就是心情不大好,没有胃口。”

  纳兰容若愣了楞,小心翼翼问道:“心情怎么不好了?也是,你才嫁来,肯定不大习惯。明日我陪着你在府上各处都走一遍,府里的园子里菊花开了,勉强可以逛逛。若是你住不习惯,我们去西山脚下的庄子住几天,现在庄子里的梨,枣都熟了,正好去采摘。”

  卢希宁摇摇头,低声说道:“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回家。我还是喜欢卢家的小院,想与我哥嫂子在一起。”

  纳兰容若眼神微沉,斩钉截铁道:“不行,你既然嫁给了我,就不能回去!”

  卢希宁委屈极了,垂首不吭声,眼睛发酸又想流泪,想起卢腾隆说,眼泪流多了就不值钱了,赶忙拿手捂住了脸。

  纳兰容若见状,心疼得不行,缓和了神色,连声安抚道:“好好好,后天你就要回门,到时候我陪你回去,你就能见到你哥嫂了。不过,你不能住回家。宁宁,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你,一天天苦等到今日,昨晚我整晚都没有睡觉,眼睁睁盼到吉时出门迎亲。又等了足足一整天,好不容易才能与你说说话,你却说想要回家。”

  卢希宁逼回了眼泪,深吸口气说道:“你要让我好好缓口气,总得先适应一下。”

  纳兰容若无奈叹息,说道:“你说什么我都依你,除了回家之外。你哥背你出来时,哭得撕心裂肺,只怕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好似我在抢亲一样。”

  听他提到卢腾隆,卢希宁又想哭了,说道:“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我哥待我那么好的人。”

  纳兰容若脸色变了变,手下一顿,生气地道:“那我呢,以后我会比你哥还要好。”

  “哎呀,你不明白,我与我哥是历经生死的交情,与你不一样。”卢希宁见他抬头不满瞪他,干脆抓着头发,回过头直接瞪回去。

  “你凶什么凶,快些呀,要是不想干,我叫张婶帮我。”

  纳兰容若也不生气,手上加快了动作,意味深长说道:“我也想快些,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之夜。”

  后面的几个字,他说得含糊,卢希宁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今晚是什么?”

  纳兰容若耳根都红了,抬头看了她一眼,飞快说道:“新婚洞房之夜。”

  卢希宁哦了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值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纳兰容若被噎住,她也太直接了,尴尬地道:“就是......,你看过压箱底了?”

  头发已经擦得差不多干,卢希宁站起身,说道:“我看过压箱底,嫂子教我的。嫂子说你懂,你以前有过经验吗?有几个女人?”

  纳兰容若生气地道:“你哥冤枉我也就够了,连你嫂子也是,我没有女人,一个都没有!”

  卢希宁顺口问下去:“那男人呢?”

  纳兰容若被气笑了,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用力揉搓着她的头,咬牙切齿连声道:“没有,男人女人都没有!”

  卢希宁扭动挣扎,哎呀叫道:“你回答就回答,动手动脚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也会拳脚功夫啊,信不信我揍你?”

  她吹开黏在鼻子上的头发,手握成拳,摆出个要打架的动作,像是被惹毛的猫一样,朝他挑衅抬眉。

  纳兰容若被逗得笑个不停,握住她小小的拳头,手指摩挲了几下,说道:“别人洞房是妖精打架,你却要与我真打架,真是…,时辰不早,我们早些去歇着吧。”

  李氏曾告诉她,明天早上还得起来给公婆敬茶,认亲。卢希宁现在松懈下来,也觉着困了,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跟着纳兰容若往床边走去。

  站在床边脱下外衫,刚爬上床,想起什么,立刻又爬到床边。纳兰容若正脱了外衫放好,也准备上床,见她趴在那里,莫名其妙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卢希宁也不答,不断催促着他,说道:“你快点上来啊。”

  纳兰容若以为她等不及了,心情激荡,立刻脱下鞋上了床。卢希宁趴在床沿边,将自己脱在踏板上的鞋,放在了纳兰容若的鞋子上面。

  纳兰容若瞧着她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拖回去按在自己的怀里,头抵着她的头笑个不停:“你就这么想欺负我,一辈子都踩在我的头上,嗯?”

  卢希宁从他怀里滚出去,嗖一下裹紧被褥,振振有词道:“这是嫂子教我的规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被褥只有一床,大半被她裹了去,纳兰容若扯了下,又放弃了,朝她身边贴近了些,往被褥里钻去,说道:“我冷。”

  卢希宁腿一抬,将被褥踢在了他身上,说道:“再去多拿一床吧,嫂子给我做了四床陪嫁被褥,就在箱笼里。你睡在外面,你去拿。”

  纳兰容若顺势靠近了些,又伸手抱住了她,呼吸渐渐急促,说道:“好像一床也够了。”

  卢希宁想了想,干脆翻身坐上去,伸手去解纳兰容若的里衣,说道:“你不过是想洞房花烛夜,还找这么多借口,啰嗦!反正迟早得有这么一遭,搞快些,明天还要早起呢,早点完事早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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