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低下头,堵住了她唯恐天下不乱的嘴。
“哎哟,痛。”牙齿磕牙齿,卢希宁娇呼,偏开头躲开。
“我看看,伤着没有?”纳兰容若急了,忙伸手扶正卢希宁的头,入眼处,她嘴唇嫣红,几欲滴血,嘟嘴上翘着。
他忍不住轻啄了下,声音愈发暗哑:“对不住,我会再小心些。”
卢希宁说道:“没事,反正我也不会,多试几次就会了。”
纳兰容若忍俊不禁笑起来,牵起她的手,说道:“我们回南院去。”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手心带着薄茧,卢希宁掰开他的手掌,惊讶地道:“你手心哪里来的茧,你也不用干重活呀。”
纳兰容若摊开手掌任由她打量,说道:“旗人都自幼要学习骑射,以前规定旗人参加科举时,得要先考骑射。我也一样,骑射一样都不能拉下,考过骑射之后,才能考科举。”
卢希宁啊了一声,夸赞他道:“你真的好厉害,不仅会写诗还会射箭,原来真是文武双全啊。”
她毫不掩饰的赞美,令纳兰容若比中举时还要高兴,头抵着她的头,偷亲了下她笑开的眉眼。一下不够,一下又一下,亲得停不下来。
卢希宁咯咯笑着逃开:“痒,你别用口水给我洗脸啊。”
纳兰容若噎住,见她在秋阳下轻盈跳跃的身影,又低头笑出声,兴致勃勃说道:“你要不要去看我射箭?”
卢希宁抚掌笑着道:“好啊好啊,你射箭绝对会威风凛凛。”
纳兰容若整颗心都飞舞起来,带着卢希宁来到校场,取过平时惯用的弓箭,带上扳指,搭箭上弦,对准了靶子。
卢希宁见向来温和斯文的纳兰容若瞬间变了一个人,气势凛然,不禁啊哦一声,手指戳向他鼓起来的手臂肌肉,惊呼道:“好硬,可惜我昨晚没有看清你的身材。”
纳兰容若手顿时一松,箭虚虚飘出去,离弦千万里。
卢希宁本来准备鼓掌叫好,看着地上的箭呃了声,哈哈干笑:“再来再来。”
纳兰容若脸皮微红,侧头用力亲了她一下,哄着她道:“你别动啊,乖。”
卢希宁蹭蹭蹭让开了些,看着他再次挽弓搭箭,眼眸微眯,手一松,箭裹挟着风声,直没入靶心。
“啊,好厉害。”卢希宁拼命鼓掌,笑得眉眼弯弯:“再来再来。”
纳兰容若凑过来再亲了下她的眼睫,笑着说道:“奖赏。”
连着射了几箭,纳兰容若一次不拉,要了好几次奖赏。卢希宁也不吝啬,大大方方任由他亲,说道:“大不了等下回去洗脸。”
纳兰容若:“......”
“你会射箭吗?”
卢希宁摇头,说道:“我不会,你教我好不好?”
纳兰容若看着手上的弓,说道:“这个弓太重,你拉不动。我也没有适合女子用的弓箭,我先教你动作,以后寻一张适合你用的弓,我再仔细教你。”
卢希宁笑着点头,虚心聆听着纳兰容若的指点,拿起弓做出射击的模样。他站在她身后,几乎将她半拥在怀里,气息微喘,轻轻提起她的手:“再抬高一些,对,就这样,宁宁。”
他突然喊了声,卢希宁回头看去,与他笑着的双眼四目相对,他垂头下来,亲在了她微张着粉红嘟嘟的唇上。
在校场腻歪了许久,两人身上都出了一身汗,牵着手回南院。
纳兰容若说道:“我带你去前院看看,正好收拾一些衣衫放在后院,以后也方便取用。”
卢希宁也好奇纳兰容若平时住的地方,与他一起走进正屋,屋子比后院要宽敞高大些,里面的陈设极为简洁,只有简单的花梨木塌几案桌。
东屋是他的卧房,也用碧纱橱隔成内外两间。拔步床上铺着深蓝的细棉被褥,看上去清爽又宁静。
西屋的书房里,也与渌水亭一样,两面墙是整面书架,架子上也摆满了书。屋角的圆肚大花瓶里,插满了各种卷轴。
卢希宁随手抽出一卷打开一瞧,上面画着个坐在花树下的女子,她偏着脑袋打量,问道:“这是你画的吗?你画的是谁呀?”
纳兰容若吩咐完行墨收拾衣衫,走过来一看,神色微微尴尬,忙上前拿过画卷起来,说道:“画得不好,你别看。”
卢希宁神色狐疑打量着他,径直问道:“这是你喜欢的青梅竹马吗?”
纳兰容若愣住,失笑道:“我没有青梅竹马,别听你哥瞎说啊。难道你认不出来出来画上的人吗?”
卢希宁摇摇头,“认不住出来,我又不认识几个人。”
纳兰容若怕她瞎猜,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这是画的你,只是我画得不好,抓不到你的神韵,也就没有拿去裱起来。以后我再好好画一幅,裱起来送给你好不好?”
那画上是她?卢希宁不客气笑了起来:“你还是不要画了吧,怎么看都不像,我才没有那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