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太子心尖宠(重生)——焦糖非鱼
时间:2022-02-08 09:26:26

她在话本上见过类似的描写,男人或女人,如神仙般只可远观,但司离好像又不太一样。他不太像神仙,更像是不那么好的,让人害怕的。
云柒被拖拖拽拽地走在司离的左后方,抬头正巧能看见司离露出来的一小部分锐利的下颚线。
她顿时就来了脾气,“松手!”
司离松开了手,语气还是颇为冷淡地嘲讽:“哼,臣是怕不牵着殿下,殿下又要被掳走,让臣回去掉了脑袋。”
“嘁,谁敢要你脑袋。”她掀开袖子,纤细的小臂上隐隐有些红,她顿时来了劲,“你看看!你伤了本宫,回去看父皇怎么罚你。”
他嗤笑一声,从袖口里取出个药瓶扔给她。
云柒手忙脚乱地接住药瓶,撇了撇嘴,对司离现在的态度颇为不满。
她伸手拉住疾步走的司离。
“这点红等会儿自己就好了,本宫不需要。”她把药瓶往他手里一塞,便往前走。
司离看着手里的药瓶和云柒倔强的背影,心里顿生无可奈何。
小狐狸给他惹了许多麻烦,他却不能像对那些人一样对待她。
狐狸要顺毛撸,才会翻出白色的肚皮撒娇,要不然就会用尖尖的犬牙撕磨皮肉。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空洞的眼里多了丝笑意。
这个玩具,比那些见到他只会大喊大叫的要好多了。
至于燕赤的这个王爷……他将手里的药瓶捏得粉粹。
他不在乎这人找他的小狐狸是要做什么,但既然是以这种方式抢走小狐狸,就应该同他的几个手下一样,身首分离。
芫茜走在后面,将司离一只手捏碎药瓶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又惊又怕。
 
第16章
 
被司徒瑞这么一打搅,他们回宫时夜都深了。
月色朦胧,寂静无声。
云青端坐在清平宫内满脸怒气。
云柒远远看到门口的小宫女给她使眼色以及再里一些的地方有模糊的人影时就缩了缩脖子。她知道今夜回来的晚了父皇准得生气,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在她宫里等着她。
“你走前面。”
司离噙着浅笑迈着大步走到她前面。
芫茜一眼便知道公主准是因为陛下在里面害怕了,无奈她身份不合适走到公主前面,只能堪堪与她并排。
公主偏头看了她一眼,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看着她。
她顿了顿,毅然决然地又往前迈了一小步,走到了公主的左前方一个手臂的位置。
等他们走到云青面前,他才怒斥道:“你们还知道回来!”
云青气得握拳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
云柒脸涨得通红,父皇从未凶过她,她知晓父皇只是因她晚归而过于担忧,但她也很委屈。
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司徒瑞呢?
“陛下,是臣的错。”司离低头,语气仍然不卑不亢。
眼见着云青的脸色越发沉,她上前推了他一下,乖顺地跪坐在云青腿边。
“父皇,女儿知错了。”
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背,垂了眸时纤长的睫毛便会在烛光下扑闪出浅浅的阴影。
再铁骨铮铮或者暴戾恣睢的人看了都要心软。云青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朝云柒发不出什么脾气,便将愤怒的眼神投向司离和芫茜。
“你们两个怎么带的公主?!这么晚了才知道回来!”
云柒听了心头一颤,抬眼撇了眼司离,见他神情自若不像是生气才微微放下心。又瞄了眼父皇,他仍在教训两人的不是,气得放在膝盖上的左手都在微微颤抖。
“父皇……”她软软地开口,“您别气了。女儿保证没有下次了。”
云青瞪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冲着司离和芫茜:“再有下次,人头落地!”
两人低头道:“是。”
等到云青背影远去,云柒才泄了气。她瞪了眼司离,像是在嗔怪他。
司离与云柒对视了一眼,勾了勾唇便离开了清平宫。云柒也懒得管他,便唤了芫茜和另几个宫女为她宽衣洗漱。
·
夜半三更时,司离一人走出皇宫,从小道走,拐过弯弯绕绕的小巷,停在一处偏僻的小木屋前。
那是两个时辰前,司徒瑞将云柒带到的地方。
门前的几具形状诡异的尸体已经不见,血液都清理干净了。门口站着两个侍卫,看见他时先是一愣,差点想要拔刀,又像是想起什么,恭敬地弯腰迎接他。
司徒瑞早有准备。
“你果然会来。”
司徒瑞的一套茶具已经换成了皇宫里才有的配置,他抿了一口茶,笑着对他说。
司离仍带着那张狐狸面具,只是上面沾的血液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
“你来云烟是为何?”
他为自己拉出椅子,坐到司徒瑞对面。
漆黑的双眸被面具的镂空衬得更深邃骇人。
司徒瑞迎上他的目光,“娶妻。”
司离“哦”了一声,伸手拿过桌上的另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抿了一口。
“好巧,我也是来娶妻的。”
司徒瑞一窒,像是看一个怪物一般看了他一眼,又抛了一个话题。
“听说午绛的太子来了云烟,好像还混进了皇宫,做了个太医。你可知道这事?”
司离像是油盐不进,他放下茶杯,一句“没听说”,将司徒瑞的话堵了回去。
他生冷的态度让司徒瑞感到厌烦,索性与他敞开了说。
“你就是午绛国的太子,厌离。”
司离不回。
“你与本王要的是同一样东西,也与本王要同一个人。而这物和人,都在云烟。”
司离握着茶杯的手略微收紧,但司徒瑞没能发觉,他自顾往下说:“太子殿下,我们可以合作。”
司离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哼,像是对司徒瑞的嘲讽。
他食指摩挲着玉杯的温润柔滑的边缘,“合作?王爷怕不是想过河拆桥。”
司徒瑞对他冷淡的态度略有不满,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他还是耐着性子企图说服他。
“不会。本王代表燕赤,可与午绛签订契约。”
司离慢悠悠地开口:“先降云烟?”
他以为司离动了心思,便应了声,拿出了早已拟好的契约,放到司离面前。
司离垂眸,视线扫过那张纸上满满的字,最后定格在“容后再议”这四个字上,扬起唇角,抬起手,将这“契约”撕了个粉碎。
呵,容后再议?
“孤不喜契约,不如王爷找旁人结盟。”
他大小也是个王爷,还是当今燕赤皇帝的弟弟,当着他的面撕了契约,那对司徒瑞而言是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抽出腰间佩剑,剑刃抵在司离下颚。稍一用力,他便能挑开午绛太子的面具,看清地下是一副怎样的尊荣。
司离抬眸看着他。
一时间,司徒瑞只觉得面前这双眼是冰冷而可怖的蛇的双眼,金黄的竖瞳紧锁,收成一条细细的线,阴冷地盯着他。
五国中人听惯了关于午绛国人善毒善巫术暗器之类的传闻,故而司徒瑞现在看见司离这样也不禁额上覆了一层冷汗。
但出鞘的剑哪有再收回来的?
他抬着下巴,斜睨着司离。
司离拢在袖口的手微微一动,司徒瑞便只觉得几处一痛,而后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他抬手抚上抵在他下颚的剑刃,在上面划过,流下丝丝血迹。
司徒瑞惊恐地看着他,宛如对方从一国太子变成了一个疯子。
“王爷,”司离的声音带着笑意,“不如这样,物是孤的,人也是孤的。王爷回去,出兵攻打云烟也好,攻打午绛也好,随意。”
司徒瑞声音发紧:“不如这样,本王联合云烟攻打午绛,为自己减少一个竞争者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面具遮住了司离的表情,但司徒瑞仍可以从他露出来的墨眸中窥探到司离内心的“那王爷请便”,气得他将剑费力地又往里顶了顶。即便他其实是动弹不得的,他也解解气。
这是在云烟境内,他即便将司离杀死在这里,也查不到他头上。那只不过是太子不小心命丧与虎口之下罢了。
司离从喉间震动发出的声音是介于轻笑和嗤笑之间的,就像是面对一个孩童幼稚的言论一般,既无奈又可笑。
司徒瑞冷哼一声,亮出底牌:“本王听闻,那毒王无厌也在云烟。殿下,您可遇见过他?”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司离起身,握住剑身,用力一抽,那剑又被他握在手心抵着司徒瑞的胸膛。
司徒瑞笑得无畏。司离的身份埋得深,他进云烟后的死活未必能很快传入午绛境内,且他一国太子做间谍潜入云烟皇宫,很有可能激得对方开战。
但司离若是在这里动手,将他伤了或者杀了,那消息很快就会传入燕赤,而他的皇帝老哥也有了理由攻打没能保护好他的云烟。
司离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动手的,左不过是虚张声势,做些小动作罢了。
“太子总不会希望云烟的小公主遇到那毒王吧?”
司离的眸色暗如深渊,手下用力,剑刃刺破了司徒瑞的衣袍,直抵心口的护心镜。
司徒瑞脸色一凝,他似乎估错了司离的想法。
“王爷大可以试试,看看那小公主会有何反应。”
司离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手下再一用力,掌心泛起丝丝蓝光,那护心镜“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他转身便出了门。
门合上的一刹那,司徒瑞顿时卸了力,他活动了一下僵直的四肢,就听见门外又是两声惨叫。
他知道,那是司离给他的下马威。
司离并不惧怕他的身份暴露,或者午绛国。
这便是桩怪事。
太子巴不得皇帝早死自己好上位这事屡见不鲜,但他们总会对整个国家的安危有所考量。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还没坐上龙椅就被灭国,或者龙椅还没坐热便被别国将士踹下去。
但司离丝毫没有畏惧,他观察着司离露出来的双眼,那里不仅没有惧怕或是迟疑,而且空如幽洞。
从头到尾,只有在提及云柒的时候,他才有了些许反应。
他带来的人可不止这几个。他食指和拇指指尖相抵,放到唇边吹了一声。
下一刻,两个蒙着面的黑色人影出现在房间内。
“王爷。”两人单膝跪地,低头准备听候指示。
司徒瑞让两人站起来,在他们耳边悄声嘱咐着。他刚说完话,一转身的功夫,两人便又消失不见了。
他笑着将司离喝过的茶杯捏了个粉碎。
·
云柒在太医院堵着司离。
“你干什么去了?”她语气不善。
司离的面具早在路上就已经卸下,此时是一张清风霁月的脸对着云柒。
他弯起唇角,不忘打趣她:“怎么?公主殿下想念臣了?”
若是之前,她准会羞红了耳朵,但今日,她只是怒目而视。
“毒王无厌今日又杀了四人,你到底去了哪?”
啧,大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掉马啦~
 
第17章
 
云柒早就怀疑毒王跟司离有什么关系,但她先前只以为毒王是午绛国的人,没把这两人放到一起想过。
可宫里她的眼线也向她汇报过,每月十五司太医很少在宫中值班,且出了宫之后他们也找不到他人的动向。
她是一直不愿意往这个方向怀疑,只要司离不自己暴露,她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她查过很多次,无厌杀的人多半都是些作恶的人,这两年里几乎把大理寺的通缉名单杀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她安慰自己,就算司离是无厌,他杀的也是些本就该死的人,她不会帮他,但也不把他供出去,不被抓住是他本事大。
但是,今日她的眼线向她汇报,说无厌杀了一家街坊四邻都说是好人,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四口人。
她再三确认,确有其事,她才真的动了怒,来太医院的门口堵他。
司离面对她的质问,只是挑了眉梢。
“殿下连芫茜都不带在身边?”
云柒漠着脸,并不打算理会他不合时宜的玩笑话。
她不是没有想过万一司离真是杀人不眨眼的毒王她会怎么样。
当时司离刚为她解了毒,她的想法是将他绑去大理寺听候发落。即便是午绛的太子,即便他杀的人本就该死,那也是在云烟触犯了法律,理应当斩。
但她当鸵鸟当了这么久,偏偏是现在告诉她,她已经触摸到了真相,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现在,现在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冰冷的指尖的触感她还记得,呼吸喷洒在她后颈的温热她也记得,他冷硬的怀抱她也记得。
该怎么办呢?
偏偏是在她遇刺时最脆弱的时候被他救下,偏偏是在她一人被困在司徒瑞身边时被他带走,偏偏是在她真的喜欢他之后。
毒王无厌这个名头她听说的时候,大理寺少卿已是眉头紧锁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她细问,才知晓这毒王杀人手段卑劣。虽杀人后不留一点痕迹,但那毒进入人身时,便会焚烧五脏六腑,偏又不能言语,只能活生生受下这苦痛,由内而外,半刻钟后才灰飞烟灭。
即便是午绛善毒,也鲜少有人用这般法子杀人。
一开始他们皆以为毒王是来云烟寻仇的,没想到几月过去,大理寺将受害人一一列出,发现他们相互之间竟然都没什么联系。
有种地的,有从商的,有年过半百的,有年入古稀的。
大理寺只能将这归结为毒王是在替天行道,就算他们知道这其中必定有更深的缘由,也只能暂且这样麻痹自己。
普通的百姓大多纯良,即使有些穷凶极恶的,也大多是寻仇的。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随意杀人的,而自从他出现在云烟,每个月的十五,百姓们也都惶惶不安。
便是昨日的元宵灯会,都没有两年前热闹。
“说实话,司离,那毒王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只要一句没有,她转身就回去睡觉,再不与他提这件事。
可是他薄唇轻启,吐出她最不想听到的话:“正是在下。”
云柒甚至能看到司离一向古井无波的眼里闪过戏谑。
她冷了眼神,“本宫在这里喊一声,你便要被关入大牢。司离,你可得想清楚了。”
司离往前一步,刚好与云柒足尖相抵。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