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烟给林望挑好衬衫,还顺便配了一对袖扣。
拿回家,把衬衫熨好挂起来。
林望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他进屋看到挂在落地窗边的衬衫,不由得愣了一瞬。
梁烟从书房出来,一见到林望就露出笑容。
她走过去,把林望拉到挂着衬衫的落地窗前,问:“怎么样?喜欢吗?你的生日礼物。”
林望这两天已经被梁烟接二连三的惊喜哄得时时刻刻都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搂过梁烟的腰,低头亲她,说:“很喜欢。”又忍不住亲她一下,添一句,“但我更喜欢你。”
梁烟笑,她把衬衫取下来,催林望去换给她看。
林望拿着衣服去了卧室,没一会儿换好衣服出来,梁烟眼睛都亮了,她开心到捧住林望的脸,夸他,“这也太帅了,我早就知道你穿衬衫好看,在江城的时候就知道。”
林望笑了,说:“你那时候就打定主意要把我勾到手了吧?”
林望记得那次,他当时在客栈外面接电话联系点事,但是一直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回过头,就对上梁烟的目光。
梁烟当时就倚在门边,见他回头,也没有一点偷看被抓包的自觉,她甚至还对他笑了,眼神坦荡到反而让他不知道说什么。
他那时候就知道梁烟对他有意思。
他搂着梁烟的腰,把她抵在墙上,一边低头吻她一边哄着她说:“是不是?你那时候就想着这一天吧?”
梁烟说:“是啊。”
两人在卧室门边接吻,过一阵,梁烟说:“还有个礼物。”
她进卧室去,拿出那对袖扣。
站在卧室门口,拉起林望的手,认真帮他把袖扣系上。
林望盯着她看,等到扣好了,梁烟抬起头问:“喜欢吗?”
林望点点头,说:“喜欢。”
他实在太心动,伸手把梁烟搂进怀里。
过一阵,他忽然低头,在梁烟耳边轻声说:“我还想要个东西。”
梁烟问:“什么?”
林望说:“那本画册。”
“哪本?”
“你画我的那本。”
梁烟还以为他要什么,没忍住笑,“行吧,送给你。”
林望嗯一声,侧头在梁烟耳边亲了下,低声说:“梁烟。”
“嗯?”
“我爱你。”
林望这三个字说得很低,但梁烟听清楚了,因为就在她耳边。
她有一瞬间愣怔,心里某个地方又开始不安。她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到最后她又放任自己沉沦,抬起手回抱住林望。
第24章 “我想见你,再远也想见你。……
时间到了一月, 又到了考试季。
学校仍然上课,不会留时间专门给大家复习,于是平时都坐不满的图书馆现在连想有个位置都难。图书馆的灯从早亮到晚, 凌晨十二点还有学生在里面备战期末考。
林望不在这一列,他仍然每天下课以后回梁烟那里, 堵车的时候差不多每天来回通勤要四个小时,徐知南说他有病, 他懒得理,照旧每天一下课就走。
梁烟劝他很多次, 他都不听, 早上嘴上答应得好好的, 到了晚上又回来了。
这天晚上,梁烟半夜醒来, 发现林望不在床上,她下了床,走到客厅才发现林望坐在茶几前看书。
梁烟那瞬间忽然就特别愧疚, 第二天早上,她送林望去学校, 等林望去上课了,她就去附近看房子。
要挑合适的房子没有那么容易,梁烟在那附近看了三天, 总算看中一套满意的。
这天晚上,林望下了自习去停车场取车,结果走近就看到梁烟勾着一串钥匙, 笑盈盈地倚在他车旁。
他不由得愣了,但是下一秒内心又被喜悦占据,他大步过去, 搂住梁烟就狠狠吻了一遭,分开后都抑制不住他内心的喜悦,笑问她:“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梁烟笑,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拉过林望的手,直走出停车场。
林望问:“不开车吗?”
梁烟道:“不用。”
梁烟带着林望走了十分钟,走到一个小区外面,林望愣了下,侧头看梁烟,梁烟也没解释,直接拿出门卡刷开门禁。
进到小区,林望终于按捺不住,问:“这是哪?”
梁烟拉着林望往里走,这时候才说:“我租了一套房。”
梁烟租的这套房离林望学校只有十分钟距离,是这附近最好的一个小区。
房子在二十三层,朝中庭,采光很好,视野也不错。
她一路拉着林望往里走,不忘提醒他,“你快记路,这里面还挺绕,我白天过来的时候还差点走错了。”
林望笑了,说:“你个路盲。”
路盲梁烟果然又把路带错了,绕了半天也没绕到103栋,林望被她笑死,拖着她去门口的保安亭问门卫,门卫给他指了指路,梁烟只听见什么左拐右拐再右拐,完全没听明白。
但是林望说:“好,谢谢,我知道了。”
林望拉着梁烟往里走,路还是梁烟刚才带的那条路,就是走到其中一个路口的时候要往左边那条小道走。
梁烟这时候才想起来,“啊对!今天物业就是带我这样走的。”
林望笑得不行,进了电梯,没忍住捏了捏梁烟的脸,“傻子。”
梁烟也笑,服输道:“是是是,你最聪明。”
两人上了楼,梁烟摸出钥匙开门,说:“我联系了师傅,明天上门来帮我们换智能锁。”
林望嗯了声。他没有想到梁烟会到学校这边来租房子。
进了屋,梁烟带林望四下参观,说:“我找了三天,今天上午总算看到满意的,赶紧让物业给我定下来,要不然被人租走再想找套满意的就难了。”
她带林望去书房,说:“这间书房给你用,你最近要复习,我白天感受了一下,这间书房采光很好,而且不吵。”
她还准备带林望去看其他房间,林望把她拉回来,看着她,“找房子怎么不跟我说?我去找啊。”
他根本不知道梁烟自己一个人找了这么多天房子,他要是知道,早就出来找了。
梁烟道:“你最近这么累,我反正在家里闲着没事。”
她又带林望去看卧室,厨房,阳台,看完问他,“你觉得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我明天就给房东付尾款。”
林望没答,他只是看着梁烟,问她:“为什么要过来租房。”
梁烟说:“你说呢?你天天两边跑,期末时间又这么紧,你不嫌累,我都要愧疚死了。”
林望说:“干嘛要愧疚?”
他把梁烟搂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亲,轻声说:“我想见你,再远也想见你。”
林望的这句话又让梁烟不安了整个晚上,夜里林望睡着了,梁烟躺在他怀里,用手指轻轻描摹他眉眼。她静静看了林望一夜,也失眠了一夜,快天亮时才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快中午,梁烟听见外面有声音,穿上拖鞋下床,到了客厅,看见有师傅在换智能锁,林望在旁边打电话,看到她出来,朝她走来,拉住她的手,和电话那头的人说:“您查收一下,收到给我发条信息。”
挂了电话,林望才搂住梁烟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又捏捏她脸蛋,看向梁烟时眼里都是宠溺的笑,逗她,“醒了懒虫。”
梁烟看他一眼,也抬起双手捏他的脸颊,好笑道:“你说谁是懒虫呢,没大没小。”
林望笑,拉下梁烟的双手握住,说:“门锁马上就换好了,你先去洗漱,完了我们出门吃午饭。”
梁烟担心问:“你怎么没去上课?今天不是有课吗?”
林望推着梁烟回卧室,说:“请了两节课,你别管了。”
梁烟回到浴室洗漱,换好衣服出来时,门锁已经换好了。
林望把梁烟拉过去,录了个指纹,然后贴到梁烟耳边低声说:“密码是你生日。”
梁烟一愣,抬头看他,“你知道我生日?”
林望嗤了声,“废话。”
他把门带过来,牵着梁烟出门。
梁烟还在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我没说过啊。”
林望把梁烟的手拉着揣进他衣兜里,说:“身份证啊姐姐,你怎么这么傻。”
梁烟盯住林望,忽然就有点愧疚。
是啊,只要稍微上点心,看一眼身份证就该知道上次是林望的生日。
她明明告诉自己要对林望好的,但她做得远远不够。
去吃午饭的时候,梁烟看着林望,忽然问他,“林望,你有没有什么心愿?”
林望在帮梁烟夹菜,说:“什么心愿?”
“大一点的心愿。”梁烟看着林望,很认真地问:“比如你想不想要房子?或者换辆车?我前两天陪表姐去看盘,有套房子很适合你,大平层,临江,你不是喜欢靠江边的房子吗,你要是喜欢,我过两天带你去看,合适的话我就帮你买下来。”
林望很诧异,他抬头看向梁烟,见她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盯着她看一会儿,抬手摸她额头,“你发烧了?”
梁烟拉下林望的手握住,认真看着他,“我认真的。如果你不想要房子,别的东西也行,你想好了告诉我。”
林望深深看着梁烟,过很久,他问:“什么东西都行?”
梁烟点头,“嗯。”
林望说:“那行,你跟我去领证吧。户口本在家,一会儿就回去拿。”
梁烟愣住了,她松开林望的手,说:“你别闹。”
“你才别闹。”林望已经有些不高兴,看了梁烟一眼,“莫名其妙要给我买房子,干什么?包养我啊?”
梁烟愣了下,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最好不是。”林望不再说话了,“吃饭吧。”
下午的时候,林望有两节课,两个人约好下课以后回家搬东西。
但是上课的时候,徐知南发现林望一直垂着眼盯着课本发呆,他有些奇怪,捣了林望一下,“怎么了?”
林望很心烦,皱了下眉,“别碰我。”
徐知南问:“怎么了?和梁烟姐吵架了?”
林望沉默了会儿,摇头说:“没有。”
林望去上课的时候,梁烟就在外面咖啡厅等他,她给房东打电话,准备给房东打尾款,谁知房东说:“已经付过了呀。”
梁烟愣了下,“什么?”
房东在电话里说:“您男朋友早上已经把一年的租金都打过来了,梁小姐,你不知道吗?”
挂了电话,梁烟坐在位置上发呆。
时间过了多久她不知道,周围来来去去多少人她也不知道,店员来给她添水她也没注意。
她发了很久的呆,内心快被不安和愧疚感吞没。
她打给表姐,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表姐,我想分手。”
林新语在电话那头愣了下,问:“怎么了?和林望吗?”
梁烟嗯了声,她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林望远远地从那边过来,他在人群中是那样显眼,显眼到一眼就能看见。他学习也很好,长得也很好,如果没有遇见她,他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至少会全心全意爱他。
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忏悔,“表姐,我做错事。”
梁烟终究没有和林望提分手,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提。他快要考试,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这时候提。
他们把家搬到新租的房子里,一天天的,房子变得温馨起来。
新搬家的那天,林望的朋友们还买了很多菜上来开火,庆祝他们乔迁新居。
晚上他们离开后,林望搂着梁烟在阳台看烟火。
那晚不知是谁在求婚,烟火在夜空中绽放了一整晚,Marry me几个大字几乎全市人民都看到了。
林望把梁烟搂在身前,忽然问她,“你喜欢这种求婚方式吗?”
梁烟的心往下坠了一下,她连连摇头,“不要。太浮夸了。”
林望嗤嗤地笑,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梁烟说:“我都不喜欢。”
林望“哦”了一声,他没再问,只是把梁烟抱得更紧一点。
整个一月份都很忙碌,一月中旬的时候,学校终于停课,林望索性把所有书都搬到家里,日常除了看书复习,就是和梁烟腻在一起。
新搬家以后,他们解锁了不少地方,梁烟发现林望最近格外痴缠,他以前不会这样,最近不知发什么疯,每次做的时候都要问她爱不爱他,她如果不回答,他就不肯给她痛快,非要磨着她说了,他才肯放过她。
有一天晚上,她在书房画画,快十一点才从书房出来。但是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林望,她打电话给他,林望说:“我出来给你买宵夜,画完了?”
上海的冬天是不下雪的,但是一月中下旬已经非常冷了。梁烟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她把阳台门推开,瞬间就感受到外面刺骨的寒风,她的心忽然就痛了一下,忍不住说:“你疯了,这么大风你出去干什么。”
林望道:“就在楼下,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吃楼下那家烧烤吗,他们今晚开门了,我一会儿买好就回来。”
挂了电话,梁烟回房拿了羽绒服就出门。
她跑下楼去找林望,走到那条卖烧烤的路上,远远就看到林望站在烧烤摊前等。
一定是很冷,他两手都揣在羽绒服衣兜里。
梁烟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