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的吧,主要是这女人太善变了,不好说。
-看/你看/那白露敲开无情人的门/谁愿见深深浅浅/终是无法继续的泪痕/他踏雾而去/她踏雾而去/日光倾洒/升温/沸腾/蒸发/破碎或完整的心从来不值一提/何处留情?此处不留人-
楚一对核兴趣一般,余生也还好,封笛就很喜欢。此时她的眼睛亮闪闪的:“我特别喜欢他们的词。”
“也难为你能听的出来。”楚一真心感叹。
“你需要全神贯注地去听啊,”封笛盯着屏幕,“不说词,你看他们的鼓和琵琶,多燃多炸,这不酷吗?”
楚一点头:“是,琵琶的出现就很神奇了。”
“这首歌的名字是《不怨》,琵琶如泣如诉的声音是画龙点睛。”封笛唇角弯弯,心情很好地给楚一科普。
她喜欢有趣又好听还走心的歌。
身为金属乐的乐迷,蒋万柔对核并不陌生。此时揭过两个流派之间这样那样的争论,她和周禅通过简单的讨论,科普了核类音乐的概念。
尤莉可和薛猫子对主唱的嗓音很好奇,cue他现场教学一下。封笛也跟着学了学,正好看到导播给了一个裴沼的镜头,她心里咯噔一下,对方的表情不太好看啊。
果不其然,友好的互动刚刚结束,裴沼就皱着眉开口了:“你们的歌很好听,词写得很棒。但是,program垫的太多了,层次重复,是准备让贝斯当摆设吗?”
他不怎么把众所周知关于贝斯的梗当一回事,当贝斯站在台上,program反复出现贝斯能够展示的音节,在他眼里近似于一种不尊重。
当然,如果贝斯真的太水了的话,还不如program。
祈拾酒这首歌整个铺设太繁杂了,多余的层次太多。这么听下来,他觉得吉他和贝斯在队里的地位太虚。
“桃木(祈拾酒贝斯手)怎么就是摆设了?”封笛轻啧,显然不同意裴沼的看法。余生和楚一没敢说话,他们觉得裴沼说的很对,这次祈拾酒仿佛有点用力过猛。
主唱怀亦解释道:“这首歌我们想表现出很复杂的情绪,因此在铺设上我们有讨论过,想突出层次感。不是把桃木当摆设,这次排练的时候,我和桃木想尝试一下对抗设计,program里加一段贝斯,现场贝斯再弹出另一段,两段碰撞一下产生新的效果。您说的是对的,我们的层太多,没安排好,是很浪费。”
其他成员跟着点头,可见确实如主唱所说,是大家的想法。
“有想法是好的,”周禅接道,“我有注意到贝斯手,他有几个part是有点乱的。建议你们还是要更多的去练习,完善你们的想法,不断去调整细节。你们很棒,加油。”
“你们真的很棒,特酷。”薛猫子竖起拇指,裴沼也说了声加油。
他一直欣赏喜欢思考的人,这次祈拾酒浓墨重彩的铺设虽然起到了反效果,但他愿意相信,热爱音乐并尊重音乐的人路不会窄。
祈拾酒齐声道:“谢谢各位老师。”
仿佛命运的安排,下一个出场的乐队,是第五号废墟。
蒋万柔刚说完介绍语,不禁感叹:“这难道是宿命的安排吗。”
尤莉可疑惑道:“咦,万柔姐何出此言?”
周禅就顺便提前跟大家科普了金属乐,薛猫子有所了解:“总之,核类和金属没少吵架了。”
第二现场,楚一早已化身脑残粉,双手捧脸:“哇,追星现场可还行。”
封笛看向余生:“你说他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和hat(废墟吉他手)的差距?”
“等他什么时候能脱离粉丝状态再说吧。”余生不太看好楚一的觉悟,但有一说一,在场的绝大部分乐队,都非常想拥有hat。
不忍直视楚一的德行,余生沉痛地表示,包括他。
哪怕比hat稍微差一点点的吉他手也可以啊。
重金属中,吉他是很主要的元素,hat是当之无愧新血液时代吉他第一人。大部分人对金属乐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够燃够躁,这一点不只体现在外放的表演上,只有你真的有可以点燃现场的实力,你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废墟的主唱roro和吉他手hat,他们简单的几个动作,甚至只是看你一眼,就可以让很多人为他们着迷。
“如果我是个女生,我铁定要去睡roro,哪怕一次。”楚一真心觉得对方帅得不行,不单说颜值,就说roro拿起麦克风后那副制霸一切的架势,真的是让他心向往之啊。
顺便眼馋别人家的主唱,正如余生眼馋别人家的吉他手一样。
封笛觉得奇怪,友情建议道:“没说你现在不能去睡啊,虽然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你吧,但是你可以去尝试一下的。”
要说主唱这块,封笛觉得余生就是最好的。真要在在场这些乐队里找一道她的菜,她会选各自的男主唱鸽子,对方的唱腔非常好听,台风既美又酷,放克的风格让他会有一点性别模糊,但是你永远不会认错他的性别。
大幕还没彻底拉开,底下乐迷们的欢呼声就已经铺天盖地了,可见废墟的人气。
灯光追到hat身上,余生怼楚一:“看看人家这扫弦,看看人家这和弦,看看。”
后者当他是空气。
封笛眯着眼睛看鼓手,手跟着虚空敲打,很是沉浸于废墟的表演。隔着一个屏幕还是太有距离,如果是在主演播厅台下就好了。
第二现场的乐队们跟着废墟一起嗨,这就是现在就已经可以压轴大部分音乐节的乐队,新一代的king级乐队。
没人会反驳。
蒋万柔非常激动:“一会请一定要给我签名。”
尤莉可连忙举手:“我也要签名!”
“谢谢老师们的喜欢。”废墟的成员微微鞠躬,说道。
他们基本上都属于看着是十足坏男人的形象,但实则都是很有礼貌的年轻人。真要说缺点可能就是主唱和吉他手女人缘太好了一点,花边新闻略多。
听着台下乐迷们热情的呐喊,薛猫子拍拍心口:“好家伙,我的小心脏啊。”
裴沼没发表什么看法,金属是他比较陌生且不太感兴趣的领域,没资格评论什么。
封笛坐到了空旁边,镜头扫到裴沼面无表情的帅脸,空很是感叹:“hat其实有点像裴大神,他们都是那种不能说谦虚,但绝对不目中无人的天才型音乐人。”
“他们那种天分极高的人,如果说谦虚,就虚伪了。”想到两人遭受过的风言风语,封笛也很感叹,谦虚没有唯一的标准,不同高度的人不可能强行让其待人如一的。
废墟下台的时候,空和封笛都注意到hat回头看了一眼嘉宾们所在的地方。空笑眯眯地和封笛八卦:“偷偷跟你说哦,裴大神是hat 的偶像。”
封笛讶然:“真的吗?怎么说,天才之间的引力?”
“之前一次音乐节后的聚会,hat喝多了自己说的,可惜没说更多。”空耸肩,表示也不知道更多内闻了。
哇哦。封笛大胆猜想,所以刚才hat其实有点想听到裴沼说些什么吗?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hat的酷炫形象有点虚了怎么办。
后续登场的几个乐队及时遏制住了封笛发散的思维,就是每次裴沼点评的时候,她总是想扭头看看hat。
“灼卫要唱了。”废墟之后的乐队都不太给劲儿,听得楚一快睡着了。突然听到导演的声音,他瞬间清醒。
他可没忘了,想看看新来的鼓手是何方神圣来着。
封笛无语:“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有时候我怀疑,你和沈卓才是真爱。”
余生默默点头。
“……”楚一想翻白眼,“求你,别把我和那位一根筋放在一起。”
和北方水果接地气的朋克不同,灼卫的朋克很哥特,酷且中二,很是带感。
薛猫子最喜欢这一挂,他激动地站起来鼓掌:“太帅了太帅了,一定要给我签个名。以后你们的演唱会和音乐节我一定打卡。”
灼卫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致谢:“谢谢薛老师的喜欢。”
裴沼却眉头一皱:“鼓手,你的打法太花哨了,很多余。”有几个part几乎盖过了吉他贝斯,有喧宾夺主的嫌疑。
而且,这个鼓手用的也是爵士乐流派的经典打法,但明显能看出不是最常用的姿势,动作能看出有点生疏。说是尝试新的技巧也可以,虽然能看出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更突出的还是有炫技的倾向,像是急于得到什么认可一样。
这和第二支表演的乐队的感觉还不一样,zip乐队是还没有找到平衡,而灼卫乐队的鼓手则是凌驾了自己乐队的平衡。一个乐手有没有资历和经验,在内行人眼里还是比较好分辨的。
“乐队表演和solo的区别,你需要平衡好。”见鼓手的表情有点变差,他不太在乎,直白地点明,自认为足够友善的建议,“如果是个人私事的情绪,还是尽量收敛一点吧。”
鼓手周周低声应道:“谢谢裴老师,我会注意的。”
有灰
乐队展示环节结束,主题赛拉开帷幕。
“本次主题赛的主题是:萌芽。”蒋万柔双手张开,解释道,“你看见的、认为的、经历中或经历过的有关于萌芽这个词的一切,都可以用你的方式唱出来。非常期待乐队们的表演,我们下期见。”
萌乐是网络综艺,录完剪辑后就会上线。乐队展示的环节分了上下两期,在主题赛的录制之前,乐队们有一周多的时间。
对于创作一首新歌来说,时间其实很紧凑。
“萌芽吗。”封笛摸不着头脑,建议道,“这样,截止到晚上之前,我们各自出一个想法,觉得谁的不错就继续。”
余生和楚一表示没有问题。
在乐队们创作期间,萌乐的第一期正式上线视频平台。
作为裴沼第一个常驻的综艺,萌乐受到了大量裴沼粉丝的关注。一开始,很多人只是抱着看偶像的心情点开的视频,但没成想,一脚就进了坑。
原来乐队们是这个样子的啊。
原来自家爱豆真的不咋友善啊……
乐队们涨粉的同时,关于萌乐的新话题一直在增加。热门乐队的讨论自是不必多说,一些宝藏乐队也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这其中最为瞩目的就是北方水果了。
“哈哈哈哈有一说一,北方不是都管蝉叫知了吗?”
“真男人绝不吃蝉!”
“北方水果有点东西啊,裴沼竟然笑了?!”
“可以可以,没吃过蝉的兄弟过来报道!”
于是,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下,“吃蝉”成为了一个热门话题,其下的讨论多半诙谐中透露着伤感。
然后不看月亮的表演把这股子忆当年推向了高潮。
“这他妈什么歌?!太好哭了吧!”
而裴沼的问题同样引起了大家激烈的讨论,当不看月亮和北方水果的歌被放在一起讨论时,萌芽的乐队开始展示乐队的多面性。
基本上第一期就是这么个开头酷炫结尾苦情的节奏,等第二期播放后,热门话题一下子丰富不少。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萌乐正式上线网络平台前,节目组安排了单独乐队的访谈环节。蒋万柔特意找到了眠海:“虽然娜娜有跟我说你们的意思,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在不大肆煽情的前提下,是可以聊起你们的前队友大提琴手冯衫老师的对吗?”
她的眉眼透露着真实的温柔和关切:“很抱歉总是提起你们的伤心往事,但是你们的故事,让我觉得很温暖。不可否认节目组是有私心,但真心话,我很喜欢你们,也希望大家能更多的了解你们。”
封笛是很喜欢温柔的人的,这会让她想起冯衫姐。因此对方说了什么她没有特别用心去听,还是余生喊了她一声她才回神。
“啊,”她回神,看向楚一和余生,“是,这个没什么问题。”
蒋万柔笑道:“好,那我们这边就如常安排录制。”
她离开房间之后,封笛慢慢反应过来,有点牙疼:“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我们被特殊对待了一样?我们给大家的感觉这么易碎吗?”
“易碎不易碎的,我不知道,”余生摊手,“自打我们的吉他手那一哭,节目组和乐队们大概都知道我们乐队有多铁汉柔情了。”
“……”楚一黑着脸,踹了他一脚,“当年大家不是一起黯然神伤各过各的了吗,说得好像自己没出那份力似的。”
封笛无语:“不是,这是需要推锅什么的吗?有什么大病,赶紧收拾收拾准备接受采访。”
在去采访室的路上,他们正好碰到灼卫的人。沈卓第一眼就看到了封笛,大高个儿往前面一站:“聊聊?”
封笛觉得这段时间皱的眉能赶上去年一整年皱的了。她挥手:“有啥可聊的晚点再聊,我们一会还有事。”
楚一在一旁阴阳怪气:“就是啊,你们结束采访了我们可还没有,咋着,不想让我们接受采访?”
沈卓看他,仿佛很体贴地说道:“可不是吗,这不担心楚哥再哭鼻子,多不好看。”
楚一心想你特么真是挺爱提开水的啊,但他是谁,他可是楚一。
他微微一笑:“哭鼻子也没关系,男人么,哭吧不是罪。总归有笛子一直陪在我身边安慰我,你说这点是不是还挺好的。”
封笛一脸严肃地点头:“没错。”
沈卓的表情顿时十分精彩。
站在比较靠外距离的周周突然开口说道:“封笛老师,一会你们采访完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去找你聊会天吗?”
封笛看了眼余生,又看向周周,给了一个不确定的回答:“一会再说吧。”
“啥情况?”感谢封笛的配合,沈卓被气得走的飞快,楚一出了口恶气的同时,总觉得怪怪的。
他疑惑:“你和那个周周很熟吗?她这是算在你面前让她主唱下不来台,还是在她主唱面前给你下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