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喝了一口酒,说:“不吃,你吃。”
费南斯只挑了一筷子吃了,就放下了筷子。
周淮问: “不好吃?”
费南斯沉默了一会儿,说:“……味道不一样。”
“你不是说差不多?”
“现在想起来了。”
“怎么不一样?”
“说不出来。”
“那就是你记错了,青椒肉丝都是这个味儿。”
半晌后,费南斯说:“或许吧。”
周淮看一眼她后脑,弯腰拿过来盘子和筷子,三两口扒光了。
费南斯问:“你不是不吃?”
“饿了。”
“我刚看厨房里还有剩菜。要不要再吃点?我去拿。”
“好。”
费南斯把剩菜全都拿过来,一一摆在了茶几上。
周淮在垫子上坐下,将盘子挪了挪位置,费南斯将一双新的筷子递给他,也坐在垫子上。
周淮喝着酒,见她慢慢地小口吃菜,啤酒罐子被她放在一边。
“你不喝?”
费南斯摇了摇头,说:“现在喝了明天会肿。”
“那你还开?”
“你喝啊,都给你。”费南斯将啤酒罐放到他手边。
“明天初一,不用出门。你肿了也没人看得到。”
“你不是人?”
“你就当我不是人。”周淮将啤酒推了回去。
“那你明天看到了不要惊讶。”
“放心,不惊讶。”
费南斯拿起罐子喝了一口,太凉了,她皱着脸倒抽着凉气。
“好……刺激。”
周淮看她龇牙咧嘴,问:“很凉?”
费南斯反问:“你不觉得凉?!”
周淮喝了一口,回:“还行。”
一口酒就三口菜,酒涨肚子,费南斯觉得有点撑,放下筷子,头往后仰靠在沙发上。
周淮喝完了罐子里的最后一口,看着她问:“还喝吗?”
酒上脸,脸很热,费南斯摸了摸脸,摇头说:“不喝了。”
周淮拿过来她的罐子,喝了一口后,看向她。
她脸颊通红,眼睛清亮,整个人瘫在地上,一副放松的姿态。
“头晕?”
“不晕。”
“那再喝一口。”
周淮将啤酒罐放到她嘴边。
费南斯就着喝了一口。
罐子空了。
周淮问她:“还喝吗?”
“嗯。”
周淮又打开一罐,喝了一口后又送到她嘴边。
费南斯抿了一口。
“你晕吗?”
“不晕。”
“我晕了,我看你两个人。”
周淮伸出手,在她眼睛上方晃了晃,问:“这是几?”
费南斯定睛看了一会儿,看着他笑。
“三。”
“那就还没晕。”
脚边已经空了四罐,茶几上还剩下一罐,费南斯坐直身子去够那罐啤酒。
“砰”的一声,罐子摔倒在了地上,费南斯笑了声,往回躺。
后背滚烫,耳旁传来温热的呼吸,费南斯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脸。
屋顶的光照在他脸上,像镀上一层金黄。
周淮眯了眯眼盯着怀中人,她脸颊慢慢散开一抹红晕,双眼清亮,呼吸间隙,淡淡的酒味儿从她嘴里呼出。
周淮抬起手,将手里的罐子送到她手边。
费南斯找一下眼睛,伸手握住他手,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不同于以往的冰凉,指腹柔软,热度烫手,周淮吞了口口水,缩回手,灌了一大口,盯着她。
“还喝吗?”
费南斯盯着他,过了会儿后,点了点头。
“嗯。”
周淮喝了口酒含住了,俯身上前吻了下去。
费南斯愣了愣,随即张开嘴将酒吞下。
嘴唇柔软,清香扑鼻,周淮退开一些,盯着她,问:“还要吗?”
费南斯点了点头。
“嗯。”
周淮灌了一大口,含住了,低下了头。
第22章
酒入肚,周淮的舌头钻了进来,费南斯张开嘴,和他纠缠。
周淮把啤酒罐放到茶几上,将她搂入怀中。
怀里的身躯微微颤抖,周淮松开手,从衣角下方伸了进去。
掌下肌肤滑嫩,隐隐一股清香味,周淮深吸了口气。
费南斯抚上他后脑勺,摩挲着画圈。
刺刺的,痒痒的,费南斯叹了口气。
周淮喘了口气,手上加重力道。
费南斯觉得快喘不过气了,偏过头。
“几点了?”
“快两点了。”
“窗帘没关。”
周淮欲起身,费南斯拉住他,说:“地上凉。”
进了卧室,周淮把她压在床上。
灯光刺眼,费南斯说:“关灯。”
周淮盯着她,说:“你说的,这是规矩。”
费南斯抬起胳膊抱住他脖子,将他拉下来,遮住光。
周淮笑了笑,抬手关灯,留了一盏台灯。
灯光昏黄,不再刺眼,费南斯抿了抿嘴,昂起头吻上他耳垂。
周淮重重地喘,搂紧怀里的人。
费南斯开始颤抖,闭上眼睛。
周淮摸着她脸,说:“看着我。”
费南斯睁开眼。
周淮盯着她眼睛,问:“头晕吗?”
费南斯咬着下唇,说:“晕。”
周淮吻了吻她嘴唇,问:“知道我是谁吗?”
费南斯大口喘气,说:“知道。”
“不是发酒疯?”
费南斯咬着下嘴唇,闭上了眼。
周淮抬手摸上她嘴唇,大拇指揉了揉她下唇,笑了。“不敢看我?”
费南斯睁开眼,盯着他。
“你发酒疯?”
周淮没说话,拇指揉了揉她嘴唇,等唇色红肿了后,低下头吻了上去。
费南斯张开嘴,咬了他上嘴唇。
听到他哼了一声,费南斯笑着问:“喜欢我发酒疯吗?”
周淮笑了,说:“喜欢。”
费南斯手往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指甲轻轻地刮在他腰上。
“出去。”
周淮愣了一下,说:“来不及了。”
费南斯缩起身子,将他推开。
不一会儿,周淮压下来,盯着她问:“你有?”
费南斯问:“你没有?”
周淮说:“没有。”然后不动了,盯着她看。
费南斯手往上,将他衣服从头上捋下来,手停在他脸上,学着他的动作,拇指按住嘴唇,伸了进去。
周淮咬住她手指,问:“明天买?”
“好。”
屋外鞭炮声又起,费南斯睁开眼。
天亮了。
呆愣片刻,费南斯转过头看向身旁之人。
衣服散在床下,费南斯挣开他手,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衣服。
洗漱完,打开门,却见周淮站在卫生间门口,双手抱胸倚在墙上。
费南斯打招呼:“hi,早。”
周淮看她两秒,扯开嘴角笑了。
“早饭在锅里。”
费南斯笑笑,说:“好像还不饿,我先回房了。”说着,想要越过他。
周淮一把抓住她,问:“满意吗?”
费南斯反问:“满意什么?”
周淮笑笑,低下头,对着她耳朵吹气。
“满意昨晚我的表现。”
费南斯缩起脖子,说:“周警官,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周淮退开,抬手捏住她下巴,盯着她问:“装傻?”
“你也不是发酒疯?”
费南斯白他一眼,挣开他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周淮挑了挑眉,从身后压上去,双手扶着她腰,推着她往前走,直到砰的一声停在书桌前。
肚子撞到了桌上,费南斯闭了闭眼,双手扶住桌子,骂道:“你他妈有病啊!”
周淮往后退一步。
费南斯转过身,问他:“你要干嘛?!”
周淮笑了一声,双手撑在书桌上,将她圈在怀里。
“你怎么这么凶?”
……
费南斯沉下脸,推着他,说:“出去。”
周淮低下头,吻了上去。
舌头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钻了进去。
吻了一会,周淮松开她,拿手指抹去了她嘴唇上的口水,笑着说:“凶巴巴的。”
意料之中,收到一记白眼。
周淮噗嗤乐了,手顺着腰往下滑到她屁股上,把她往上轻轻一托抱了起来。
费南斯双腿缠上去,窝在他肩窝里。
“要是不满意,那就再试一下。”
费南斯双腿颤抖,差点滑下来,双手抱住他头。
“买好了?”
声音支离破碎。
周淮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手顺着衣角滑进去。
“没。家里没有,你跟我一起去买。”
费南斯喘息,说:“好。”
周淮笑了,含住她耳垂咬了一口。
“快去换衣服。”
费南斯抬起头盯着他,眼里还带着欲望。
“现在?”
周淮勾起嘴角,笑着问:“你想什么时候?”
费南斯缓了一会儿,噗嗤笑了,从他腿上下来。
“今天还有开门的店吗?”
“看看运气。”
费南斯脱下睡衣,刚要穿上胸罩,周淮从背后压了上来。
周淮俯在她耳边,说:“别穿了,待会还得脱。”
费南斯偏过头,问他:“你还不去换衣服?”
周淮亲了亲她,说:“我随便穿。”
雪停了,天阴沉沉的。
两个人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开着的便利店。
周淮拉着费南斯在店里转了一圈,顺手拿了几袋薯片。
费南斯拿了一盒,看他,问:“哪个号?”
周淮看了一眼包装,反问:“你不清楚?”
费南斯想了想,换了一个号。
结账的时候,周淮又拿了一盒。
费南斯掐他腰,小声问:“买这么多干什么?”
周淮看她一眼,付了款。
出门来,费南斯说:“去药店。”
“去药店干什么?”
费南斯白了他一眼,咬着牙说:“你弄了那么多次……”
周淮看她两秒,咧开嘴笑了。
两人又找了一圈药店,终于买到了药。
刚把门关上,周淮一把将她压在桌子上,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手边一张合影,费南斯撑起胳膊,盯着看。
周淮从后背上压下来。
“这个时候你多大?”
“十九。”
十九岁的周淮,脸庞稚嫩,眼神干净清澈。
费南斯伸手去摸照片上的人。
周淮亲吻她的后背和脖颈。
“专心点。”
……
将睡未睡间,费南斯被周淮叫醒。
睁开眼,见他拿着杯水和那盒药。费南斯接过来吞下一颗,就着水咽下。
“禽兽。”
周淮噗嗤一声笑了,将水杯拿下放到一边,压着她。
费南斯任由他,闭上眼,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天已经黑了。
周淮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自己被挤到床边。
身上太重,费南斯扭着,挣开他。
周淮醒了,又将她拉回来压着,手从腰往上摸了上去。
费南斯咬了咬牙,一巴掌打在他手上。
周淮睁开眼,看着她,一脸惊讶。
费南斯将他往旁边推,问:“你多重?”
“70公斤。”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想没想过,被你压着,人会窒息?”
周淮看她一眼,翻了个身。
“那我借你压,你还回来。”
费南斯转过头打量他。
周淮笑了,一把将被子甩开。
被子底下,什么衣服都没有。
费南斯看了一会儿,将被子甩了回去。
“没兴趣。”
周淮将被子盖好,往她身边靠了靠,然后将她搂紧了,蹭了蹭。
察觉他身上的变化,费南斯拿双手抵在胸口。
“我饿了,起来做饭。”
周淮将她胳膊拿开,在她脸上亲了亲。
“等我一会儿。”
“我要吃青椒肉丝。”
周淮爬起来,套上裤子,笑着说:“你要吃我,我也给你做。”
费南斯踹他一脚,说:“不要放姜丝。”
周淮套上上衣,捏了捏她脸,出门。
费南斯躺了一会儿,听到油烟机嗡嗡嗡的声音,爬起来,走到厨房。
周淮正在切肉丝。
刀工熟练,肉丝细长,大小均等。
切完后,周淮起锅烧热油,将肉下锅。
费南斯拿过几个青椒,洗干净,拿出一把长刀切丝。
周淮拿锅铲翻炒肉丝,问:“你会做?”
“会做。”
周淮愣了一会儿,咧开嘴笑了,说:“嘴里没一句实话。”
费南斯头也不抬,说:“没骗你。我很少做菜,基本上只能烧熟。”
“你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
“有活的时候,不用自己做,吃宴席。没活的时候,自己瞎吃,或者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