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施戚埋入她怀中,在她的锁骨印下一个吻。
*
丛蕾忘记了台词。
当冷千山吻她时,昨日浴室里的激情忽然涌进她的脑海,她恍了神,弄不清眼前人究竟是施戚还是冷千山,她一味地望着那双幽黑的眼,仿若掉进了诡魅的旋涡。而冷千山趁这时提起她的腰,使她整个人跨坐在自己腿上。
丛蕾终于想起自己还被困在孟宜安的灵魂里,竭力挣扎道:“七哥,你……”
施戚沿着她的锁骨向上吮舐,如狂风暴雨,挟着摧枯拉朽之力,不容抗拒地封住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尽数吞入腹中。
舌尖没有章法地搅作一团,孟宜安仓皇退缩,施戚步步紧逼,摩挲着她的舌根,在她的齿关进进出出,这个吻比酒醉后的吻来得更加肆虐,孟宜安的骨头软了,碎了,身如燎原,一路烧到脚趾,燃起漫天大火。
小兰还没谈过恋爱,看着有点受不了,低头假装玩手机,组里的化妆师在后面窃窃私语:“真情侣就是不一样,直接给他们找张床算了。”
“对着摄像机都这样,不知道私底下玩得有多疯。”
“你没看那个停车场的视频吗,欲得要死,估计是炮友看对眼了吧,越搞越上瘾……”
冷千山的发丝还在滴水,打湿了丛蕾的胸口,水淋淋的布料透出内衣的痕迹,丛蕾抓着他的肩,五指似紧似松,一双手钻进她的衣服摸索,解开了内衣的搭扣。
“我滴天爷诶,上手了上手了。”化妆师的小细嗓发出激动的怪叫,小兰想让他安静点,手机突然震了两下,通知栏里挂着一条新闻推送:
温韵整容前丑照曝光,冷千山惨遭杀猪盘。
小兰只当这又是哪家缺德媒体博人眼球的无良报道,正打算关掉,手机里的社交软件却跟商量好了似的,哐哐齐发,内容只有数字之差,而片场等候的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手机。
一张照片赫然呈现在众目之下。
关于丛蕾整容的传闻其实不绝于耳,她和秦秋荣刚闹出绯闻时就被人扒过,只不过秦秋荣的粉丝数与冷千山不在一个量级,战斗力也天差地远,一直都在小范围内传播。何况她二十岁的模特照与现在差不多,大家都没当回事。
而这一次冷千山官宣闹出的动静太轰动,连海外粉丝都不能接受,嫌丛蕾拉低了他的逼格,不敢相信冷千山看女人的眼光会这么肤浅,他们将他当作独一无二的启明星,他却和普通男人一样贪图美色,做出了一个堪称昏庸的选择。
为了不让冷千山一错再错,自己的一腔真情向东流,粉丝们开着黑料挖掘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丛蕾这座煤山,冷千山不是喜欢温韵的脸么,那就让他看看她的真面目!在他们地毯式的搜寻下,总算将那个整容的原帖翻了出来。
楼主自称是温韵是她的高中校友,那时候的温韵还叫丛蕾,她进校的时候,丛蕾读高三,是当时学校的校花,家庭条件很差,据说她以前长得挺胖挺丑的,后来突然就变漂亮了。
下面附了两张糊图,一张是隔着宣传栏拍的,玻璃内贴着丛蕾在艺术节上的表演照,整容看不出来,模样倒是很青涩,而另一张的胖女孩则与丛蕾面目迥异,别说秦秋荣的理智粉不大信,就连楼主自己都不确定,众人也只是跟帖问了问八卦,并未深究这张图的真实性。
但冷千山的粉丝们留了心。
有人去私信那个楼主,问她还有没有其他更清楚的照片,楼主恰好也是冷千山的路人粉,辗转费了好一番功夫,从一个姓袁的学姐那里,找到了一堆丛蕾初中时的照片,像素依然不够好,不过足够让人看清她的五官。
圆脸盘,因为脸小,挤不下这么多肉,下颌吊着一层双下巴,眼睛变小了三分之一。厚厚的刘海挡住半张脸,校服洗得发白,双手老气地揣在兜里,没有表情,肥胖而平庸,看上去像一粒硕大的灰尘,需得仔细观摩,才能依稀分辨出她与“温韵”的相似之处。
有人通过种种渠道联系到之前曝光他们的娱记,娱记们正愁挖不到料,奔去学校打听,经过多方证实,基本可以断定,那个叫丛蕾的女生,十有八.九就是温韵。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虐,会化虐为爽~要改回本名了~
本来说多写点,忘记了今天是可恶的双十一!挑挑选选又耽误了几个小时!文可以不写,东西不能不抢,先凑个单,12号继续,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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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5章 一直买俺
随着段峻的一声“cut”, 小兰从大段的讯息中抬起头,拿起浴巾迅速将丛蕾包住,丛蕾整理好内衣, 擦干身上的水, 冷千山那边也收拾完了, 奇怪, 他们明明做过更过分的事, 可他此时竟然有些不敢看她。
刚才没能忍得住, 丛蕾坐在他腿根上, 一定也感觉到了。幸好她遮住了他的异样, 不然落进别人眼里,背后又是一出谈资。
“你……下午等我吃饭。”冷千山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嗯。”丛蕾道。
大概是灯光太亮,镜头太近,周围的人太多, 欲望无所遁形,冷千山难为情的样子让丛蕾觉得怪新鲜的, 怪不得他喜欢逗她, 这副别别扭扭小模样, 让人很难不去撩一撩。
“想要啊。”丛蕾冷不丁问。
“嗯?”冷千山没听明白。
丛蕾朝他下面努了努嘴, 那嘴像朵喇叭花,形状相当促狭, 冷千山给气笑了:“可以啊丛大宝,你还敢来调戏我了。”
丛蕾斜乜着他:“你调戏不得?”
“来来,尽情调戏, 就怕最后哭的是你。”冷千山掐着喉咙模仿道,“冷千山,你慢点, 我不行了,呜呜……”
他说得小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聊戏,丛蕾调戏不成反被将军,红着脸回到座位上,悻悻地想,冷千山的害羞纯粹是昙花一现,果然不能和他比脸皮厚。
等到坐定,片场静得出奇,大家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在她脸上掠过,丛蕾直觉有哪里不对劲,让小兰拿了面镜子,造型一切如常,便倾身问她:“他们看我干什么?”
尽管小兰这阵子与丛蕾焦不离孟,可对着这张艳色未褪的脸,有时还是会愣神。她刚拍完吻戏,眼梢水光潋滟,不是那种端庄正经的长相,很容易让人想起“美色事人”几个字。那张照片里的人是韵姐吗?真是不像,不过韵姐似乎说过,她以前很胖……
“小兰?”丛蕾叫了一声,“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没有。”小兰怕这新闻让她分心,按捺下自己的疑虑,招呼道,“姐你先休息。”
奈何事不遂人愿,化妆师过来给冷千山补妆,他一躬身,衣兜太浅,手机啪嗒掉到了冷千山脚边。
往常冷千山是不会为这点小事折腰的,但他今天心情好,主动捡起来递给他,化妆师连忙道谢,正要接过,那张图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跃入了冷千山的眼帘。
他的手陡然定住,照片明显才被人看过,以至于屏幕都来不及锁定,化妆师被抓了个现形,无比尴尬:“那个,冷老师……”
丛蕾的座位就在冷千山旁边,见状问道:“怎么了?”
在她发问的同时,目光也落在那张照片上,冷千山再想收手机已经来不及,紧接着,两旁的人都能看到她的肩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
化妆师的鼻翼上冒出了汗,眼前的温韵和照片里的温韵,完全是卖家秀和买家秀的区别,几乎可以状告她涉嫌欺诈,他以为冷千山必然会大发雷霆,对温韵奋起指责,然而出人意料,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冷千山甚至没有多少表情的波动,淡然地道:“回去再说。”
而温韵一言不发,看起来颇为心虚。
完了,暴风雨前的宁静!以前给温韵化妆的时候也没觉得她是整容脸啊,到底是哪个鬼斧神工的医生,居然把她改造成了现在这样?冷哥的“回去再说”肯定不是字面上这么简单,是个人都忍不了自己女朋友是人类科技的产物吧,说不定等他明天起来,这两人就已经分手了,要是温韵又带着伤来拍戏,他不就捅了大篓子……
化妆师两股战战,唯恐被牵连,刷刷几下给冷千山补完妆,提着箱子一溜烟跑了。
“韵姐……”小兰讷讷,她才思枯竭,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把这场面圆过去。
丛蕾问:“你是不是也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我?”
“没没没有。”小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怎么可能呢,媒体乱发的吧,哈哈哈……”
“是我。”
小兰的笑声卡了半截,只有一个“a”音往外飘着热气,她直不楞登地去看冷千山,什么鬼!韵姐当着冷哥的面随随便便就承认了?
然而冷千山像没听到一样,卷起剧本敲了敲丛蕾的头:“来,对词。”
接着他们就真的走起了戏。
冷千山发现丛蕾除了刚开始有点游离,越到后面越专注,也许这就是死脑筋的优点,丛蕾对待工作的认真程度甚至超过了不少他见过的专业演员。每一份职业都有自己的使命,就像消防员要救火,医生要治病,作为演员,即使你上一分钟死了爹妈,下一分钟站到台上,导演让你开怀大笑,那你就得笑。
这就是戏大于天。
她不适合当明星,却很适合做演员,角色是一个壳子,丛蕾一旦遇到外界的压力,便想往壳子里钻,在片场,大家都巴巴地等着看戏,她找不到地方可躲,便一扎头缩进孟宜安的身体,这是她的安身之所,可以暂时忘记自己遭受的非议。压力越大,发挥得越好,那些责难反而有了推波助澜之势。
冷千山放下了心,这场戏是先前那场戏的收尾,段峻换了个机位,要再拍几条,丛蕾摆好跨坐的姿势,他颠了她两下:“好好演。”
“知道。”
施戚的手解开孟宜安的搭扣,她只觉得胸前一松,仿佛被解开的不是胸罩,而是道德的枷锁,埋在道德之下的蠕虫倾巢出动,孟宜安战栗着,隔着湍急的欲流,与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照面。
她搂紧施戚的头,衣衫半褪,意乱情迷。
邹海阳伫立在她背后,朝她露出一个诡谲的笑。
“啊——!”孟宜安惊声尖叫,她疯了似的挣脱施戚,跌跌撞撞逃到门前,惊魂未定地贴着墙壁,打着摆子重新看向镜中。
没人了。
浴室里阴风过境,温软情浓都化为乌有,孟宜安的心脏忽然痉挛,注意力转回施戚身上,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谨慎地问:“宜安?”
四目相接,谁都没有再开口。
水流声断断续续,滴答,滴答。
孟宜安闭了闭眼,疾步向外走去,施戚一把攥紧她的手腕。
他的头脑飞快转动,他可以编出很多说辞,但那未必能让她信服,这次没法再用意外来解释,他们都清楚有什么东西变了。
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施戚神色懊悔,“只是……情不自禁。”
当然是情不自禁,孟宜安自己也情不自禁,当施戚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万千藤条从她身体里破空而出,将施戚紧紧缠住。那是来自生理的自然反应,她不要爱,却无法放弃这种底层的快乐。
她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施戚,他们是同谋,在一个不该有的时刻,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
“我会尽快搬走。”
“我会搬走。”
两人同时说道,孟宜安愣了愣,抽开手,态度坚定:“七哥,你不用搬,该搬的是我。这件事,以后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打定了主意要离开,只是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管是联系搬家公司还是转移邹海阳都需要一些时间。孟宜安彻夜难眠,翌日起了个大早,想要避开施戚,却见施戚的屋门大敞,里面空空荡荡,仿佛无人来过。
——他连夜搬走了所有的行李,走得安安静静,甚至没有惊动她分毫。
孟宜安被一只无形的手驱动着,走进他的房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积压于胸。她在施戚的床上坐了半晌,又来到邹海阳的卧室,他曾是她的灯塔,她的目的地,只要邹海阳还在,她就知道自己的终点在何方,她可以沿着他的方向,一直行驶下去。
可如今再看着纹丝不动的邹海阳,孟宜安只觉前路大雾弥漫,那闪耀的灯塔,也在雾气笼罩中,成了灰色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