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个醉酒后的误会,非自愿的行为,邹海阳不会怪她。
她重新回到床上,沁沁的身子那么小,需要无限的爱才能浇灌她长大,而她已经拥有了成人的身躯,她不需要。
孟宜安亲了亲她的脸蛋,喃喃自语:“妈妈不要别人,只要你和爸爸。”
黑暗中,施戚无声无息地睁开眼,那双眼泛着幽幽的冷光,如林中之狼。
他想,只差一点。
翌日,施戚破天荒地没有早锻炼,他起来时孟宜安刚洗漱完,他若无其事地道了声“早”,问道:“宜安,昨天……”
孟宜安眸色微变,施戚笑了笑:“昨天我喝了不少吧,是你扶我进屋的?”
孟宜安只回答了前半句:“是喝了不少。”
她对施戚的断片毫不置疑,毕竟吻她前,他糊里糊涂地问了句“你是谁”,可孟宜安是清醒的,他的举措让她惊慌,她拒绝任何意料之外的风险,组织了一夜的措辞:“七哥,我……”
施戚忽然接起电话,对她打了个手势,然后仓促地道:“宜安,我有点急事要去趟公司,今天先不送你了。”
说完,早餐也来不及吃,拎起外套就出了门。
施戚猜得到孟宜安想说什么。她要逃,他却不能再像上次那样顺水推舟,情随势变,她这一走,估计就不会回来了。
功亏一篑,棋差一着,他无论如何要留下她。
孟宜安候了施戚整个晚上,他出去时还好好的,谁知回来竟是一副惨状——手拄着拐杖,一只脚打着石膏,孟宜安大吃一惊:“七哥,这什么情况?”
施戚让助理把随身物品递给孟宜安,苦笑道:“说起来丢脸,公司团建,我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把跟腱弄断了。”
“这是蹦得多用劲儿啊。”孟宜安忙扶着施戚坐下,“怎么不通知我?”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问得多理所当然,施戚道:“以前读书时就有旧伤,你最近事情也挺多的,我不想你操心。”
“七哥,你这就见外了。”孟宜安碰了碰石膏,“严重吗?”
“不太严重,小手术,医生说先打一个月石膏看看情况。”
施戚当初对她投以木桃,他伤在这节骨眼儿,正该轮到她报以琼瑶,孟宜安哪里还好意思提出自己要走。助理叮嘱着她照看病人的注意事项,孟宜安自己才脱拐,对这套流程熟得不得了,不用他多说,一口答应下来。
他打乱了她的安排,让她一肚子的话都没了去处。唯有沁沁兴趣盎然,将他的脚列入了日常观察项目:“伯伯,你的脚变成大粽子啦。”
施戚伸到她面前:“吃吗?”
“臭。”沁沁捏着鼻子,咯咯地笑,“我可以在上面画画吗?”
施戚悉听尊便,沁沁把施戚的脚涂成了一片青草地,腿上挂着一只太阳,下面是一座小房子,房子外站着四个人,手拉手绕了他的脚踝一圈。
她指给施戚看:“这是我,这是妈妈,这是爸爸,这是伯伯。”
施戚见他和邹海阳把这对母女夹在中间,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微笑道:“对,我们是一家人。”
孟宜安极力避免与施戚的肢体接触,但他脚上打石膏格外不方便,身边离不得人照顾,也由不得她避嫌了。以前施戚搀着她,她从没觉得他的存在感这么强,现在他半个身子与她紧贴着,下巴擦过她的额头,胡茬有如砂纸,刮得孟宜安又疼又辣。
“我连累你了。”施戚道。
他们只隔着两层布料,每挪动一步,那股强健而悍然的男性热量就更深地浸入她的毛孔,让这歉意无端染上了几分暗昧,仿佛彼此缠绕着繁杂的纠葛。
孟宜安尽量不去看他:“没有。”她用一种打趣的语气道,“你要是早点找个嫂子,肯定比我照顾得好。”
施戚不大和她交流自己的私人感情,今天却来了兴致:“那你说说,我该去哪儿找?”
孟宜安打太极:“你这么优秀,还需要问我么?”
施戚笑了两声,方寸之间,他一张口便像在她耳边呵气。
“别人都没你好。”他说。
施戚清晰地感觉到孟宜安的滞顿,她侧过头,下颌划出秀美的弧线,耳廓冒出细小的颗粒,浓睫覆盖了眼中的波动。
他听见某种碎裂的声响。
这是一次有把握的放肆,就算孟宜安起了疑虑,也不会在他受伤时挑破。果然,孟宜安干笑道:“七哥,你太抬举我了。”
施戚没有与她周旋,他的声音很轻,好似在说给自己听:“没你好。”
没你好。
孟宜安睡觉前,还在想着这句话。
若是明面上的含义,她大可以当做一场赞美,但若是暗示……
不会的,孟宜安晃晃脑袋,施戚并不知道那个吻,是她被弄乱了心神,随便一句话就想入非非。
气息咻咻的男人,温热的舌尖,口水的黏丝……夜幕含纳了万象,那些越是想驱逐的,越是拥挤,春天给她带来了一场后遗症,她与世界的通道只剩下一个湿润的孔,孟宜安的腿间夹着被子,火把烧得旺盛,若隐若现的火苗急剧攀升。
她需要,她真的需要。
孟宜安张开腿,把手伸进被子里摩挲,隔壁的施戚突然咳嗽了两声。
像一个警示灯,孟宜安戛然停止。
水浊成泥,她成了一个泥雕的人。
她究竟是怎么了,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宜安盯着自己的手指,反复质问自己,幻想中,那双手已被割得血肉淋漓。孟宜安蜷缩着,仿佛身体一摊开,卑劣的欲望就会来撕扯她,她低低地呜咽,从心中升起一股悲凉。
男人的脸是施戚。
这是不对的。
她不正常。
*
“你觉得我这场戏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丛蕾问。
冷千山眼神飘忽:“没有,挺好。”
“你脚怎么一直在抖?”丛蕾道,“真当自己跟腱断了啊。”
“哦,哦。”冷千山按住自己的腿,勾着她的手指头,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丛蕾,我那个……”
丛蕾瞟了眼他的裤.裆,要笑不笑地扔给他一张毛巾:“冷老师,你可真行,够不见外的。”
“对你我还见什么外,”冷千山看得热血沸腾,他宝刀开刃,势头正猛,急不可耐地想拉着她磨一磨,掩着唇道,“晚上来一次?就刚才那样,你给我……嗯,表演表演?”
丛蕾甩开他:“工作呢,没个正形。”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呸!”
丛蕾去看监视器,冷千山自己在座位上闷头笑,洋溢着甜蜜的快乐,简直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哪里还找得出昔日影帝的冷酷。肖庄对此早已麻木,就算哪天不跟着冷哥干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他也不算白来一遭。
组里都知晓了他们的事,冷千山在片场再不避讳,但丛蕾还是不喜欢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和他秀恩爱,他们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举一动都能招来别人的观摩,叫人怪不舒服的。收工后,丛蕾和冷千山约法三章:“不准在人前亲我。”
“不要每次经过你面前,你就打我屁股。”害得丛蕾每回去挡,都像在和他give me five.
“还有,我拍激情戏的时候,你不要在后面伸长了脖子看,让我很出戏!”
冷千山笑眯眯地问:“就这些?”
“暂时先这么多。”
“你拿什么来换?”
丛蕾脸黑了:“我凭什么要换?”
“不会吧,你还想吃白食?”冷千山愕然道,“丛世仁,你过分了哈!”
丛蕾梆梆敲他的天灵盖:“行了,你想的那码事是绝对不可能的,死了这条心吧,再说我这是正当要求!你得尊重我。”
“明白了,只要我不让你为所欲为,就是不尊重你。”冷千山欣慰地说,“宝贝,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天下的便宜都让你给占干净了。”
丛蕾气结,说又说不过他,扔下一句:“我没你聪明!”
她作势要走,等着冷千山挽留她,结果冷千山老神在在地看她演的电视剧,根本不配合。别墅里就这一个投影电视,丛蕾其实也想跟他一起看,于是脚风一拐,拐去餐桌拿了个水果,绕了一圈,离他远远地坐下了。
冷千山轻笑一声。
丛蕾很敏感:“我是为了看我自己,你笑什么笑?”
“悍妇。”
“冷千山,你又开始了。”丛蕾被他一损再损,决定明天之前都不再睬他,冷千山却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喂,干什么!”
“明天有浴室戏,我先帮你排一排。”冷千山悠然道,“顺便振一下夫纲。”
作者有话要说: 是因为月底吗,突然好多营养液~虽然营养液没啥实质性的作用,但就很好看,很能满足俺小小滴虚荣心。(俺会努力更新滴,凌晨两点还在更新,又懒惰又勤奋,蹲下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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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继续买俺
冷千山的夫纲振得水花飞溅, 一只玉笋似的手扒着缸壁,由于过于用力,指尖泛着白, 瓷肌上晶莹的水珠如林间晨露, 被人舔入舌中, 激起潺潺水流。到后来丛蕾哭得直打颤, 被他逼着, 吊着, 诱着, “表演”了一场独家番外。
待云消雨歇, 浴室里的水溢了满地,冷千山环抱着她,他很喜欢这个姿势,仿佛给她上了一把锁, 可以将她整个人拢起来,怀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冷千山本以为丛蕾陷在余韵里没出来, 但见她抖个不停, 扳过她的脸一看, 发现这丫头还在哭。
哭得很悔恨。
冷千山明知故问:“我有这么厉害吗?”
“冷千山!我恨死你了!”丛蕾想咬死他,龇了半天牙, 找不到地方下嘴——总不能明天让他带着牙印上镜,让大家都看出他们激烈的战况。
她恼怒地给了他一下子,眼梢带着流转的艳, 分明是无心的,然而经过了欲水的浸泡,呈现出一种勾魂摄魄的美, 看得冷千山又心生掠夺之意。
丛蕾浑然不觉,自顾自地颓丧着:“原来孟宜安是这种感觉。”
她不是一个需求旺盛的人,可是当冷千山要给不给地磨着她时,她宛如被一根细线栓着,晃晃荡荡地悬在中央,空虚得紧,拼了命地往上够,好像一旦线断,就会跌入无底洞中。简直失了智,就是想要,非要不可,为了被填满,甚至与他签下不平等条约,做出了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饱暖思淫.欲,这是动物的天性,人怎么能抗拒。”冷千山道,“我最喜欢你平时装得一本正经的,一到这时候,洪湖水浪打浪,我都怕你给我冲走……”
“闭嘴吧你!”丛蕾从脸到脖子顿时红成了火烧云,为免冷千山再跟她描述下去,她急忙岔开话题,“你说施戚什么都不缺,为什么偏要去招惹孟宜安?”
冷千山把玩着她那二两肉,迟迟不开口,丛蕾道:“问你呢,你别摸了,我都快给你摸包浆了。”
丛蕾别的不行,煞风景是一大好手,冷千山“噗”地笑出了声,戳戳她的脑袋,“你这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回味一番,愈发乐得够呛,“我才是次次都要被你给盘出包浆,文玩大师丛大宝,不负此名也。”
丛蕾过了两秒才听懂他的浑话,怒拍大腿:“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