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点——谢书枍
时间:2022-02-10 15:42:16

对此金丹红有些不信,但她支使不了秦婉婉。
倒是陈蓝嘲讽一笑,早预料到秦婉婉的态度坐。
陈蓝坐等着来人,反正她的不怕的。
果然,很快季云涛出现在门口,看见她们笑嘻嘻喊:“三位美女,麻烦走一趟呗!”
别看季云涛笑眯眯的,但她们都知道江渡身边没有善茬,季云涛是典型的笑面虎。她们要是不去,下一秒他就能拖她们去。
*
来到大厅,面对审问。
这件事其实很好分辨,字是陈蓝写的,但陈蓝并没包庇,“字是我的,但我是被金丹红逼着写的。”
金丹红没料到陈蓝会出卖她,“你有什么证据?”
陈蓝扫她一眼,似乎对她积怨已久,“这是录音。”
陈蓝拿出一个录音笔,这一招还是之前跟苏溪学的,通过电流里面的对话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
——陈蓝没事的,就写个名字而已。
——你为什么不自己写。
——混淆视听嘛!我们是好朋友,你写就是我写,而且你们家不正好有项目要我们家帮忙吗?就帮我写个名字有什么?
金丹红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录音?”
陈蓝一笑也无所谓,“不然呢?你要我死我总要留有后手。”
苏溪不好惹,苏溪身边的人更不好惹,是她们仗着优渥的出身看不清局势,陈蓝被当过一回刀她又不傻。
金丹红气的说不出话,想说什么耳边却传来冷冷的一句,“你是不是主使?”
江渡缓缓抬眼,黑沉沉的眼睛落在金丹红身上。
金丹红被吓怕了,想到这事是问过秦婉婉的,但余光才瞥到秦婉婉,秦婉婉就朝她弯眉一笑,冷飕飕的。
秦婉婉:“没关系的,你说实话江渡是不会为难你的。”
金丹红:“……”
她一咬牙,没敢祸水东引。
“是,是我要整苏溪的,我早就看不惯她。”
苏溪皱了皱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渡神情冷淡,声音却温和,是问苏溪的:“是她吗?”
苏溪想了想,虽然金丹红是被授意,但也确实是她没错。
于是苏溪点了头。
江渡眼里没有温度,声音却带着诱哄,“她欺负你,让她滚好不好?”
“滚?”苏溪眨了眨眼。
这里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看过来,知道江渡这是让金丹红离开五中的意思。
这件事该滚的也不是金丹红,但秦婉婉老神在在,分明仗着秦家拿捏她。苏溪可以告诉江渡背后的秦婉婉,但这样一来江渡对上的就是秦家。
如果能拒绝,苏溪不愿意江渡帮忙。
只是江渡笑眯眯的看她……虽是问句,却是肯定,江渡不会让她拒绝。
江渡对她的心意昭昭,解决一个金丹红已经叫她难以承受,何必让他对上秦家,这对江渡也并不公平。
苏溪半天不说话,江渡始终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季云涛小声问许扶,“渡哥为她出头,她不会心软吧,心软的话叫渡哥情何以堪?”
“不会。”许扶说。
“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听苏溪说:“恩好呀。”
季云涛:“……”我勒个去,果然是渡哥看上的女人。
苏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江渡,也并不觉的金丹红可怜,先为恶者本身就该接受惩罚。
“真乖。”
江渡揉揉她的头,带着些许纵容,然后站起来,整个人就带着冷意。
金丹红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能自救,“我是中考考进五中的,仅凭两张纸和陈蓝一句话开除我。”
金丹红说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故意很大声吸引别人注意,“江渡你色令智昏,以权压人把别人送进监狱,难道又要以权压人逼走我吗?”
“单凭你们一面之词,这并不能服众,谁知道陈蓝是不是你们一伙。”
就在这时,洛灵儿忽然一笑,“金丹红,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人?”
金丹红一愣。
“你欺负苏溪,把苏涵放在哪里?”
苏涵?
金丹红这才反应过来,自从苏溪出事苏涵就从班上离开了,当时她以为是下来看苏溪,但现在这里并没有苏涵……
那苏涵在哪里?
洛灵儿示意,“你看后面。”
金丹红愣愣转头,然后对上苏涵、卢立明、徐镇三双眼睛。
徐镇哼的一声,“我们作证,够不够服众。”
金丹红脑袋“轰”的一下炸了,脸彻底没了血色。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起舞
 
第二天金家就来办了转学手续,因为金丹红此人欺软怕硬,平时除了巴结秦婉婉没少欺负同学,这次竟没一个人帮她说话。
金丹红孤零零的收拾东西,父母那边却在讨好秦婉婉。
“婉婉啊我们都听说了,这次是红红连累了你的名声,等家里忙完了我和你叔叔亲自去秦家赔礼道歉。”金母说的一脸愧疚。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这次的事没帮到她,我……我很抱歉。”
金母又是一阵夸奖,顺便嫌弃金丹红不争气,金丹红有苦说不出,最后忍不住就哭了。
这件事因为有卢立明和徐镇出面,解决的很快,虽然事出有因但同学们看见苏溪,眼神难免有些忌惮,好在苏溪并不在乎这些。
这周是苏岁和生日,放学的时候她跑着去十班。
“哥……”
惊呼的声音没有叫出来,就被靠墙的苏涵拎着了衣角,这次他竟然没有在教室学习。
“哥哥你怎么在外面?”
苏涵背着书包,脸被晒的有些发红,闻言拎着她的手一个转弯,仍旧是冷冰冰的样子,“回家。”
苏溪仰头,“等我回家吗?”
苏涵没有说话,扳过她俏生生的脸催促,“快走。”
苏溪也不知道他急什么,好像后面有人追他似的,但她一贯听话也就跟着走了。
今天的太阳很大,照在兄妹两人的身上,被苏涵防了几天的江渡在角落笑笑,跟在两人身后。
学校的小吃街依旧热闹,江渡和他们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一路上苏溪叽叽喳喳的,苏涵一边应付她一边回头瞪江渡。
江渡有些莫名,又有些心虚。
后来苏溪要吃糖葫芦。
因为小时候身子不好经常喝药,为了哄她吃下了不少糖,这几年苏溪牙变的不好,苏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哥——”苏溪叫了一声。
她扬着头,两腮鼓鼓的气。
苏涵眼角的线条朝她一瞥,最后还是买了。
江渡在后面听着,心里有种难以说清的,复杂的妒忌,也有种莫名的酸涩,他想什么时候苏溪也能这么跟他撒娇就好了。
这几年每家都是独生子女居多,有私家车不舍得孩子遭罪的都会来接,坐公交的反而不多。
苏溪不吵闹之后苏涵不大管她,自己坐在站台上看书,苏溪靠着路边吃糖葫芦,山楂的酸被糖衣盖住,咬下去汇成了一种美味。
她吃的很满足,眼睛微微眯着,享受极了。
江渡的脑袋就在这时探出来,因为有站牌阻挡,苏涵一无所知。
苏溪本来对他是生气的,但后来经过了运动会,生气就不那么理所当然,总之现在看见他还挺复杂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继续吃糖葫芦缓解尴尬。
江渡也没说话,他好像忽然安静下来。
但这安静又不像雨夜那天,对她带着攻击性,他很温和,心情似乎也很好,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笑容上,少年脸上的疤都不那么明显了。
“看我干嘛?”
江渡什么时候都是嚣张的,现在竟然压着声音说话。
“没……”苏溪摇摇头,不再看他。
江渡轻笑一声,抬起手撩着头发,掌心正好挡了她脸上的强光。
苏溪低着头,对此一无所知,她咬了两颗糖葫芦,牙就有些酸倒了,剩下一长串丢也不是,吃也不是,总之自己要的东西现在十分为难。
“要帮忙吗?”他又凑过来问。
苏溪正为难呢!仰头迎上他的目光。
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摇曳着落在她的脸上,苏溪眨了眨眼唇角沾着糖衣,因为不知道他手什么时候抬起来的,是有事抬起还是……给她遮光。
潜意识里苏溪知道是遮光,下意识紧张的抿唇。
江渡见状眼底一暗,只看着那唇瓣粉嫩,糖衣微动,然而倔强的没掉。
他本来想说什么的,现在脑子嗡的一下,什么也忘了。
苏溪看着他明澈的眼睛浑浊,手忽然慢慢靠近,“你……”
“嘘。”他的手按在唇上,粗略的划过肌肤。
两人之间,空气都似乎变的黏糊起来,就特别怪。
苏溪脸一红要躲,江渡却浅笑着快了一步,手指沾了一片糖衣给她看。
原来是帮她擦嘴啊,苏溪松了口气,“谢谢。”
江渡却靠着站牌,笑的忽然痞气起来,望着她温和又透露出些许陌生的逗弄,在苏溪困惑的眼睛中,伸手把糖衣吮入自己口中。
……少年望着她的眼睛,仿佛吞入腹的是她。
苏溪瞬间瞳孔微缩,要往后退。
“别走。”他用气音阻止她,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我帮你解决。”
“……”
苏溪心中纠结,对他的信任几乎为零。
江渡懒懒的靠着,一边拽她靠近,一边偏头咬了她的糖葫芦……
苏溪呼吸一窒,忽有一股电流从头到脚,酥麻的世界都变的安静。
那年的站牌老旧,铁面带着锈迹,车水马龙从身边经过,大家都忙忙碌碌没人注意他们,苏涵看了一眼也只看见妹妹乖巧的背影。
他们之间唯一清晰,就是喇叭声,叫卖声,以及不远处学校的音乐声。
“许多年前,
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
奔跑起来,
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也许她本来应该推开他,可看着江渡珍视的对待一串糖葫芦,似乎那是最美的珍馐,她的眼睛忽然就茫然和无措起来。
心跳自然加快,从未有过的紊乱。
以至于江渡握上她的手,苏溪都忘了挣脱,漂亮的眼睛里光色晕染,似是一湖水波纹荡开。
她第二次觉的自己很坏……
她竟然在江渡的喜欢里,有一些迷失自我,明明她告诫自己好好学习的呀!
就在苏溪的纠结当中,回家的公交来了,苏涵收了书走过来,苏溪才受惊的挣脱江渡,然而后知后觉的脸还是红了彻底。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江渡或者哥哥,直接就上了公交。
苏涵这时才看见江渡,两个少年目光相接,苏涵狠狠的皱着眉头,但江渡亦无畏。
他能为了苏溪去友善对她家人,但并不代表会因为她家人而退却。
公交上苏涵想说什么,但看见把自己当鸵鸟埋着的妹妹,没有说话。
机器的女声播报着站地,到老城区的时候却不见江渡下车,苏溪好不容易挨到现在,忍不住踢他。
你下车啊!
江渡不为所动。
最后三人一起下车,苏涵冷冷的看了江渡一眼,就带着苏溪回家。
江渡靠着站台看着他们,等兄妹俩不见了他这才转身。
二十岁的少年,一人一包,两手空空,迎着落日的余晖走向远方,心却是满的。
江渡以前从未想过,他的人生也能如此饱含期待。
*
本来一周呆在学校没有娱乐,每到周末大家就会出去嗨。
然而这次季云涛打电话,江渡却忽然拒绝了,“我不去了,你们玩。”
虽然只是简单的七个字,季云涛却能从中脑部出很多故事,要知道江渡向来随性,如果不想去什么地方只会干脆的甩下一个字。
——滚。
而且我不去了,你们玩。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渡哥声音那个轻哦,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的春心荡漾。
“怎么就不来了,大家都等着呢?”
“有事。”
他温和的季云涛受不住,拿着手机确认再三,“你真是我渡哥?”
在季云涛看不到的地方,江渡眼睛注视着某处,眼里带着愉悦的光。
“恩。”
艹竟然没骂人,季云涛终于忍不住了,“渡哥什么事不来,是苏溪吗?”
这次隔了几秒,那边才传来,“别瞎打听,挂了。”
说完挂了电话,季云涛躺在床上捶胸顿足,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曾经眼睛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忽然有一天温柔起来,连说话都带着甜。
这也许,就是恋爱的味道吧!
江渡挂了电话,这才转身看向左边,一间精心布置的舞蹈房。
……苏溪今早来练舞蹈了。
藤曼攀附的老房带着神秘,清晨的阳光透过泛黄的枝叶照入,里面没有开灯,顶天立地的两面镜折射着阳光,给房间蒙上了一层纱。
与以往的规矩不同,这次苏溪头发尽挽,露出鹅颈。
随着音乐的律动,踮脚、抬手、旋身。
身姿轻盈,舞姿灵动,意见妖治的红裙飘摇,她像在大雪中燃烧的烈火。
十八岁纯稚青春的面容,舞动着热烈惊鸿的舞蹈,空气似乎为她所停止。
里面阳光普照,外面背光昏暗,江渡斜靠在外面,脑袋抵着墙壁看着她,清冷如常,眼底意味深远,一双漆黑的眼睛不动,全落在她身上。
如果以前喜欢她的温柔与爱护,那么这一刻他沉迷爱她……
爱她约素纤纤,翩然若舞,如同平湖影照的皎洁月色,美的不可方物。
他是俗人,喜欢美丽干净。
一舞毕,因为太久没练柔韧度不够,连着几个劈腿动作不到位,沈如兰对此不是很满意。
追求艺术者总是追求完美,沈如兰指点的很严肃,定下了苏溪接下来一天的任务,需要完成两个舞蹈,还都是难度极大的古典舞。
后来沈如兰被一通电话耽搁,苏溪才得以喘息。
她蹲在地上,简直泫然若泣。
江渡看着她,小姑娘累的不行,脸上脖子都是汗,连着一个小时跳舞呼吸不畅,小脸看着可怜又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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