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震撼到了：“小夏，这……这是什么？”
戚夏的电脑就是她的宝藏库，她现在展示给苗浅墨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正色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浅墨，你去参加这个酒会，最想从中得到什么？”
苗浅墨一怔，脑子里转了转，认真回答道：“认识一些人，也许以后能帮上忙。”
第47章 程总，福利来了
苗浅墨很清楚自己的起点太低，空有本事却无从借力，不得不把时间精力浪费在很多琐事、闲事上。
戚夏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苗浅墨只是想当一个酒会公主，享受成为焦点的乐趣而已。
戚夏对苗浅墨的反应很满意——看似没心没肺，但绝对不是傻大姐；
有时候很冲动，可并不莽撞——她既然能认清形势，也不枉自己相帮一场。
“现在我给你看的，是悦林山庄酒会上你可能会遇到的人的资料。”戚夏说。
她打开文件夹里“酒店业”的子目录，“‘诚意’集团”四个字赫然在目，再点进去，包括程潜之在内的各位高层都有单独的文件夹子。
苗浅墨“哗”地发出惊叹。
戚夏道：“‘诚意’集团的人员，你应该都认得七七八八了，我只是给你当成示例看一下，方便理解。”
她的鼠标在程潜之的文件夹上微微一顿，然后假装不着痕迹地移开，打开许则言的夹子。
许则言的夹子里放着两张照片，一张免冠照、一张工作照。
还有一份简介文档，文档里不但有工作履历，连家庭关系、主要社会关系都一清二楚。
苗浅墨叹道：“小夏，我是服了你了！真的服气！”
管中窥豹，可以想见戚夏电脑里藏的东西有多可怕！
这些文件夹里的资料涵盖上至商界、政界；
下至普通民众，几乎是个小社会；甚至可以说是个人脉关系的百科全书！
要整理成这样的程度，真不知要花多少的心思和精力！
然而戚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我采访前做的功课，加上采访之后做的归纳整理，慢慢就集多了。”
在酒会上，最怕就是见到陌生人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不知道他是谁，就不知道如何同他找话题，或是可能踩到逆鳞，又或是做出失礼的举动。
但你如果知道对方的身份和喜好，很可能得到一些意外收获。
机遇与风险并存，事先做好预案能趋利避害。
苗浅墨还未从初见这些资料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戚夏又说：“回头你向许助要一份嘉宾名单，我现在把一些有很高概率会出现的人物找出来，你先强记一记他们的长相和资料。”
苗浅墨吐吐舌头：“小夏，你懂得好多，太太太厉害了！”
戚夏没有回答，她面对着电脑屏幕，不让苗浅墨看到脸上掠过的一丝伤感：“这不算什么，学学就会了。”
十二岁之前，她以名媛的身份被严格教养；
这些，不过是她光鲜外表后、繁重功课里的一部分而已。
后来做传媒，要同各行各业打交道，她便依以前的习惯，将采访过的和将来可能要采访的对象一一作了资料归集。
的确是“慢慢就集多了”，可这种方法论，却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成果。
虽然已经不是“名媛”，但是渗入骨子里的习惯分分钟都在提醒她曾经的过往。
戚夏把电脑放给苗浅墨，让她记人脸、记材料，自己走到窗边，点上支烟，缓慢而沉默地吸着。
那边厢，苗浅墨偷偷打开“‘诚意’集团”里标为“程潜之”的子文件夹。
我擦！我发现了什么！苗浅墨心里一紧，偷偷瞄窗边的戚夏：烟雾缭绕中，她就像是画中仙子……
苗浅墨同学认真地表演“看材料”，默默把文件夹里的两张照片下载到自己的微信，转手发出去：
【程总程总，福利来了！我家小夏居然偷拍你！你再努力一把，一定成功！】
两张照片，一张是路灯下拉长影子的程潜之，一张是夕阳下抽烟的程潜之，都那么寂寥那么……好看……
程潜之收到苗浅墨微信的时候，不由一愣。
他当然知道自己长相不坏，不过却没想到戚夏镜头下的自己竟然是这样的。
人家说镜头代表拍照者的眼睛。所以，这是戚夏眼中的自己吗？
孤独，落寞。
回想与戚夏的几次相处，她从不因他强硬的外表而退缩。
他凶悍时、冰冷时、假面时，她似乎都无甚波澜、不卑不亢；
偶尔被他踩着猫尾，最多只是跳一下脚，立即又恢复淡定的神情。
反观自己，失态、急躁、冒进；早失去成功商人应有的气度。
可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程潜之走到窗边，点上支烟，缓慢而沉默地吸着。然后他发了条微信给苗浅墨：“凡事对她坦白，包括照片的事，否则你们不长久。”
从苗浅墨身上，程潜之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直接的人越是能打动戚夏；
你要对她虚对她迂回，她会比你更虚更迂回。
料事如神的程总裁不知道，在城市的另一边，与他神同步地在窗边吸烟的戚夏忽然回头看了苗浅墨一眼。
刚接到总裁大人的最高指示，就冷不防被戚夏那么一瞄，苗浅墨吓得整个人一激灵。
戚夏皱皱眉：“咋了？”向苗浅墨走去。
苗浅墨慌得想要关文件夹，谁知戚夏速度奇快，一眨眼就走到她面前。
得，刚被老板耳提面命，就被当事人抓现行！这什么运气啊！
苗浅墨心想这现世报也来得太快，她索性不躲不藏：“那个……你拍程总的照片，我，我刚传给他……”
戚夏的脸沉下来。
苗浅墨喃喃地道：“对……对不起！我，我是……我是故意的。”
戚夏突然觉得很好笑，“对不起”三个字后面，难道不应该跟“我不是故意的”吗？也就只有苗浅墨会跟“我是故意的”吧！
不过，她不想助长苗浅墨的心思，所以依旧冷着脸：“然后？”
“然后程总和我说，这事得告诉你，不能背着你搞小动作。”苗浅墨低头认错，爽爽快快。
戚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苗浅墨又说：“对，我是答应你，绝对站你这边！可是小夏，我觉得你也挺喜欢程总的，为什么两个人彼此有好感，却要这样那样地给自己设障碍呢？如果因此错过多可惜啊！”
她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严肃认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小模样。
第48章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苗浅墨振振有辞的样子把戚夏气笑了：“然后你就和他联手骗我去那个酒会？”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苗浅墨是不是看多了韩剧，知道每逢酒会男女主情感必升华！
对，程潜之八成也看过，要不怎么知道送礼服也是经典桥段之一呢！
被戚夏劈头质问，苗浅墨委屈得不得了：“没有没有，是我和程总说怕自己应付不来，他建议我请你帮忙。我一想，这个主意好，所以才来找你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戚夏腹诽：这还没关系呢！真真是借刀杀人不见血，被人卖了还帮数钱！
她知道这事不怪苗浅墨，没同她生气，淡淡地道：“所以我现在正在帮你啊，看完几个人的材料了？”
“哦。”苗浅墨垂头丧气，“你也知道我比较笨……”
戚夏道：“那还不笨鸟先飞？”
苗浅墨赶忙把精力放回电脑里的资料：“立即！我飞！我马上飞！绝对不给我们家小夏丢脸！”
成功转移话题的戚夏舒了一口气。
虽然写了不少总裁文，但处理现实中的感情问题，戚夏并不比她笔下的人物高明。
她烦躁得不行。
本来觉得那晚上自己算是拒绝了程潜之，后来程潜之几天没理她，两人就这么不了了之岂不干净利落；
可是今天，又是合同又是裙子又是微信又是借苗浅墨约她，她又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了。
幸好离“诚意”集团悦林山庄剪彩暨试营业酒会就只剩两天；
她依约做完公号推送，与程潜之的直接接触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戚夏沉浸于工作中假装无暇顾及程潜之，逃避想到这样那样的“可能性”。
程潜之没比戚夏好多少，他自己都拿不准自己是什么意思。
他被戚夏房间里的长耳兔折磨得寝食难安。
稍晚，程潜之接到傅司庭的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是傅司庭的号码程潜之非常紧张，以至于等手机响了好一阵才接起来。
傅司庭带来的不算好消息：“你的这位戚小姐履历很工整很干净，但我觉得应该不是你要的。”
从档案上来看，戚夏是弃儿，被一对背井离乡四处打工的普通工人收养，收养手续齐全。
十三岁随养父母来到上城，两年后养父母因车祸去世，她在一家民营福利院短暂待过，然后上大学，独立生活。
像她这种背景的人，往往档案不全且混乱，她这个“例外”背后是什么人的手笔，不得而知。
“不好意思，我只能查到这里。”傅司庭说。
再往深里，便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挡他，甚至有人过问了他的“过问”——不过这事他没同程潜之提。
程潜之反而因此松了一口气，他打心底不想这么快证实戚夏的隐藏身份，虽然他实际上有其他求证的办法。
再后来，程潜之又接到林时丰电话。
林时丰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盯悦林开盘啊。”程潜之有点心虚，不过语气上理直气壮。
林时丰说：“是么？”
静默了一下，说：“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程潜之说不用。
林时丰说：“那就好……”
程潜之感觉到林时丰的语气有点怪，不过一想，林时丰向来是个奇奇怪怪的人，许是自己敏感了。
至于认识戚夏、查戚夏的事，程潜之想，等悦林开张、上正轨后再同林时丰说吧。
他现在不是正忙着、顾不上其他事么！
……
很快就到了悦林开张酒会的正日子。
那一天悦林山庄一片流光溢彩。
主会场设在湖边的会所；会所内外挂满华丽灯饰，岸上的灯光与倒映在水中的灯光相照映，满天繁星亦被衬得黯然失色。
但是，最璀璨的并非是灯光，而是来到悦林山庄的贵客们。
作为主人的程潜之自然十分耀眼，可是在这样的场合，耀眼的又何止他一人？
他今晚上穿一身阿玛尼的黑色西装，与他对面交谈的则是一位身穿银灰色范思哲西装的男子。
那男子轻摇手中的红酒杯，唇边始终带一丝浅笑；
与程潜之的英俊中带冷不同，他的英俊温和文雅，令人望之亲近却又看不出深浅。
这一位，便是悦林山庄的总设计师，宫家大少宫翎松。
晚宴将在半小时后开始，这时来宾们还未到齐，两人得以在这间隙做短暂交流。
程潜之下午已经带宫翎松在彻底完工后的园区走了一圈。
宫翎松近年来将精力放在全国范围内的地产业拓展上，虽然画了悦林山庄主体建筑的图纸，实际上并没有太多时间跟进。
不过，从成品来看，“诚意”的品质是值得信任的。
程潜之显然对自己做的项目有相当自信，看到宫翎松露出满意的神情，没谦虚：“我早就说过，虽然请你出马是小楠的面子，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他说的是宫翎楠，宫家的小女儿，宫翎松与宫翎枫之妹。
能请到久不动手的宫翎松做悦林山庄，多少借了这位千金小姐的面子。
当然，绝对不只是靠宫翎楠的面子。
宫翎松瞥了程潜之一眼，他觉得程潜之这么说太给宫翎楠面子，没有必要：
“面子不面子的，我们用得着这么客套么？我还指望着悦林的模式能复制到全国范围。有钱大家赚嘛！”
宫氏是国内排到前三的地产商，他们圈地、做项目，除了商品房，也做大商场、乃至高级度假村等。
与“诚意”集团的合作，是强强联合。
宫翎松卖这个面子给程潜之，在事实上开启了双方深入合作的序幕。
程潜之举杯，与宫翎松轻碰：“合作愉快，来日方长。”
两人对酌一口，会所的入口突然一阵骚动，许则言快步走了过来，先向宫翎松打了招呼，然后对程潜之道：“程总，叶副来了。”
程潜之向宫翎松道：“一起去迎迎？”
叶声出身于著名的叶家，目前是上城二把手，程潜之特地请来的。
宫翎松点头：“好……”
两人并肩前去。
在他们离开后半分钟，两个女子出现在他们刚才待过的地方。
第49章 世家男女
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了！”
悦林山庄的会所外的两位女子，年纪轻点的那位一身夏奈尔经典小黑裙，盘起的乌发间点缀着几个浑圆的珍珠，在端庄外凭添了一点俏皮。
她的性格似乎也是如此，顾不上穿得一身优雅，看到程潜之和宫翎松都不在，便忍不住跺脚抱怨。
年纪稍长的那位则长得人比花娇。
火红长裙将身体紧紧包裹，一字肩的领子露出锁骨，将女性的柔美与性感展现到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