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眉手轻颤,慕谦泽又加了一道力将她握住:“人不该被过去牵制。你我都一样。”
然后,他就站在灯光里,很深情的看着她,像极了一个完美的恋人。
当被生活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把诗跟远方送到你眼前,你就不觉得感动是一件很矫情的事儿。
慕谦泽抬手看表,带着温眉往前走:“不早了,就不喊老冯过来了,我在附近有个小套房,走路大概五分钟的路程,今天就在那儿休息吧。”
温眉停住了脚步。
慕谦泽转身看她。她不说话,在慕谦泽停住后,朝他走近了一步,依然没说话,只是细细的打量着他,像是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将他眉眼记牢。
良久,在她确认了自己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知好歹的喜欢上他之后。
她踮起脚,在他额上轻轻吻了吻。
第11章 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我
女人的馨香萦绕在他鼻尖,慕谦泽也只是笑了笑,好像并没有把柔情继续蔓延下去的兴致。如果没有刚刚这通让人败兴的电话,这个夜晚大概会很美好吧。
可现在,他们只能沉默着,任由不知名的情绪在心里发酵。
他们一直沿着马路往前走,穿过了老街,在一栋楼前停住。
这是市区为数不多的新楼盘,容积率特别低,来来回回就那么多户,安保部门大抵都记住了这些业主。
慕谦泽走到大门口,安保人员便走过来替他开门。
一路走来,温眉看到了很多被岁月斑驳过的老小区,最靠近这栋楼的是一片待开垦的荒地。
深夜里,荒地停了几辆工程车,看不见白日里忙碌的人影,显得黑而空旷,可一墙之隔的小区里,却是绿荫匆匆,黑色大理石池中的喷泉在月色中不知疲惫的跟着音乐起伏。
它的奢华跟周围的残破显得格格不入,恰如她的局促跟慕谦泽的淡然。
他带温眉走到了大厅,准备乘坐电梯去顶楼的套房,20层高的距离,电梯好像上行了很久才到。走出电梯,走廊里的感应灯又随着脚步亮起。
大抵是因为一梯一户的格局,四周很安静,安静到,温眉似乎能清晰地听到慕谦泽平稳的呼吸声。
走到门口,他伸手打开了指纹锁,温眉跟着走进去,没有犹豫,没有迟疑,颇有种前面是悬崖,她也会往下跳的感觉。
他拍下墙上的开关,屋里瞬间亮如白昼,温眉看清了这里的陈设,还是慕谦泽一贯崇上的简约,只有极个别的几个摆件张扬着奢华。
这所房子,应该有人定期维护,许久没住人,也没有一点霉味,更没有漫天飞舞的灰尘。
她弯下腰,从玄关的鞋柜里翻找拖鞋,取出了两双一次性的拖鞋,递了一双给慕谦泽,可他却将拖鞋扔到了一旁的鞋柜上,踢掉脚上的鞋,接着偏头看温眉:“伸出你的脚,像这样甩两下。”
他的眼里带了一丝狡黠,好像少年时代憋着坏的问题少年,教唆她做叛逆的事情。
她踢掉了鞋,看着一地凌乱,竟真有得逞的快感。
慕谦泽满意的捏了捏她的肩,轻声说道:“别太紧绷,放松些。”然后,他就走到沙发旁,慵懒的仰躺下来。
屋里的窗帘紧闭,他就躺在水晶灯下,时间已过凌晨,他不知几点到的苏城,又陪她耗了这么久,还处理了一桩糟心事儿,疲惫溢于言表。
愧疚浓稠,翻滚成了心疼。
她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指,轻轻的按压在他紧绷的头皮上。
慕谦泽的疲惫在她柔软的指尖渐渐舒缓,近乎睡着的他有种平日里看不到的温润。
她突然很想僭越的伸出手临摹他冷硬的五官线条,像影视剧里的贪恋男人睡颜的女人那般。
她停了停动作,想伸手,又觉得这样的行径,她这样的年纪做起来,多少有些傻。
突然,慕谦泽睁开了眼,她的犹豫就这么撞见了他深邃的眸子里。
“在想什么?”他握住她的手,哑着嗓子问。
温眉安静的站在那儿,良久,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毕竟她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连女人最大的年龄资本都快没了。
慕谦泽看着眼前的温眉陷入沉思。
初见她时,好像是在一个雪天,年会开始前的匆匆一眼,她站在门口,邹着眉头在拍身上的雪,有一些落在了她的鼻尖,睫毛,随着她的动作在灯光中掉落,她素着一张脸,在风中颤栗,好像一朵飘摇的白莲。
俗套的见色起意,在几句闲谈中戛然而止,后来还有过碰面,每一次碰面,他的兴趣不减反增,他才敲响了她的房门。
决定开始之后,他也有过犹豫,有过迟疑。她跟其它女人比起来,的确没有什么得天的优势。一开始坚持下来的绝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找不到她犯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