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跟了慕谦泽多年,围绕在慕谦泽身边的莺莺燕燕也见了不少。
有贪图钱财的,得了好处后,就跟流水的戏台一样,过而不流。也有谈感情的,往往还不如那些贪图钱财的。
但无论哪一种,老冯都从她们身上读到了饱藏的欲望,她们每个人都痴心妄想成为慕谦泽身边最后的女人。
像温眉这样,云淡风轻的,还真是不多见。
这让老冯对这个除了长相以外,其它地方都平平无奇的小姑娘,忍不住高看一眼。
到了金湖边的别墅区,奔驰车在最靠湖的那一栋别墅前刹住。
老冯按铃后,家中的阿姨过来开门。
温眉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走进这座房子里的女人。
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在司机跟保姆面前显得不卑不亢。
或许,在慕谦泽眼里,陪伴他的女人就跟眼前替他打理车子跟房子的人是一样的。
但温眉就是不愿意这么快承认。
这种孤傲是浸透在她的骨头里的,自然也是老冯察觉不出的野心。
阿姨接过老冯手里的行李,带着温眉上楼。
“温小姐,我叫徐英,慕先生他们都叫我英姐。”
温眉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忙着打量屋里不俗的陈设,抽空应了阿姨:“那我以后也叫你英姐。”
英姐笑了笑,停在了二楼房间的门口,温眉跟着她走进去。
房间很大很奢华,配备了硕大的衣帽间。
但温眉一眼就看透了,这间房并不是主卧,而是客房。
“慕先生说,这间客房就暂时做你的卧房。”
果然。
温眉没说话,英姐把行李箱推到衣帽间,见她正准备动手开箱,温眉走过去制止:“我自己来。”
行李箱里寥寥的几件衣服,翻过来覆过去,温眉闭着眼睛都能临摹出它的每一个针脚。
就那几件衣服,廉价到根本不值得一个阿姨来打理,更不值得,浪费这么大个衣帽间。
即便不是主卧,就这客房,她用着,还是觉得有些暴殄天物了。
温眉跪在行李箱旁,脑里过着那晚慕谦泽说的那个跟字。
他说的跟难道跟她理解的跟是不一样的吗?还是说,这房子就是个皇宫,她就是个住在自己寝殿里等着皇帝宠幸的妃子。等他来了兴致,翻了牌,她才能进房侍奉?
要不要裹个被子,雇几个人抬进去?
温眉抬眼看了看这空旷的房间,忍不住开始揣摩,慕谦泽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第2章 并不是没有邪念
温眉开始回头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跟慕谦泽有交集的?
进集团五年,她呆的办公室跟顶楼总经办总共差了八层。
在那些升职无望,内心挣扎的日子里,她做过很多次无聊的计算推演。
电梯上下行八层大概需要三十秒,阐述她摸索出的关于项目结算优化改革方案大概只需要二十秒。
前提是,她得有争取跟他呆在一座电梯里,那股破釜沉舟的勇气。
但,多年来,这八层得距离,在温眉心里,就像是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勇气敌不过阶层。让他从集团众多员工中,注意到她一眼,实在太难了。
所以,对温眉来说,这些年,他最多只是公司宣传册上,抑或是标书文件上,没有温度的名字符号。
慕谦泽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在她心里落地,大概是在她入职公司第一年的年会。
她因为安抚第三次失业的赵一白来迟了。
北风呼啸中先是混了几片雪花,尔后,开始漫天飘洒。
她一路从公交站台狂奔过来,狼狈的站在酒店门口抖落大衣沾染上的雪花。
廊前是弥天大雪,绵软的敲在此刻她跟赵一白共情伤感的心脏上。
所以,她一开始没注意到从身后停好车走过来的慕谦泽。
他咬着烟,嘴里呼出缕缕烟气儿,抽出西装上的口袋巾,随意的捏在指尖走到温眉面前:“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