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懂?”萧凛挑眉,抬手替她整理着被弄乱的衣带。
因为是仲春的缘故,她衣衫穿的轻薄,越发显得那身材袅娜,萧凛刚沉下的酒意又涌了上来,耳后微微发了红。
他一靠近,扑面带了些酒气,柔嘉连忙皱了皱鼻:“你饮酒了?”
“小酌了几杯,今日有乐事。”萧凛开口道。
乐事?
柔嘉攥着那密信,心口砰砰直发慌,该不会和她舅舅有关吧?那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她原本想直接将信丢回去的,但可眼下却实在按捺不住担心,装作无意问了一句:“有什么乐事,值得你喝这么多?”
“朝堂之事罢了,你不用管。”
因为饮了酒的缘故,他声音略有些低沉,眼神也比之平常更加直白一些,掠过她袒领的领口时微微一顿,掌心抚上了她的腰,将她拉近到下颌底低低问了一句:“跟朕进去,替朕磨一会儿墨?”
他大约饮的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并不难闻,可沾了酒气的声音一钻进她耳朵里,莫名叫人发慌。
换作平时,柔嘉定然不会理会他的暗示。
但手心还攥着信,不得已,她只得点了点头,又推了推他:“你先换身衣服,酒气熏的我头疼。”
“要求还挺多。”
萧凛失笑,但他素来爱洁,眼下也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酒气,扯了外衣便朝着书房里小憩的卧榻走去更个衣。
趁着他转身的一瞬间,柔嘉连忙掏出了那密信打开看看。
一入眼,果然是她舅舅的消息——
信上说平安坊有极其形似之人她舅舅的人出现,但眼下临近端阳,坊市内人流太多,一时间被跟丢了,齐成泽来信正是请求皇帝下令封锁整个东市,一一察验。
封锁搜查?
若是真的让皇兄下令,那她舅舅定会插翅难逃。
之前的那一年舅舅都藏的很好,这次大约是动用了人给她递消息才暴露了身份。
以皇兄对他的怨恨,若是落到他手里,舅舅定然会被折磨的很惨。
她绝不能让舅舅被抓。
幸好眼下皇兄刚回,大约还没看见这密信。
柔嘉舒了口气,但她也不能直接将信拿走,否则齐成泽定等不及了定会直接面圣。
柔嘉捏紧了掌心,脑海中飞快地想着办法,想来想去一时间也只有先拖着他,不让他下令封锁才能让舅舅有时间逃出去。
一想到这里,她连忙将那密信系好悄悄塞了回去,塞到了一摞尚未解开的信卷的最底下。
萧凛衣服都没系好,便大踏步的出来,一手掐过她的腰直接揽着她坐到了膝上。
“没有酒气了,你闻闻?”
他凑过去,按住的后颈将人带向自己。
酒后的他眼神微亮,比平时要更为直接。
“还有一点。”
柔嘉侧身往后退了一些,后腰抵在了桌面上,牢牢地挡住桌案上那一堆被红绳系着的尚未打开的信函。
“退那么远做什么?”
萧凛拉着她的手便往他膝上拽。
然而他一使劲,柔嘉吃痛,皱着眉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萧凛将那细嫩的手托起,才看清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划痕,长长的一缕分外显眼。
“是被猫挠了吗?”他抚着那伤问道。
只是破了一点皮,柔嘉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伤的,可能是刚才翻找圣旨的时候,也可能是被猫挠的吧,但她眼下全然无心在意这些,胡乱点了点头:“应该是。”
萧凛摩了摩那周边,起身替她拿了个药膏,拉着她的手细细地涂着。
涂到一半,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笑:“这猫看来是随了主人了,都喜欢挠人。”
两人面对面坐着,柔嘉一掀眼帘便能瞧见他眉骨上的伤,蜷了蜷指尖,微微有些脸热。
她一蜷,萧凛又将那手指捋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躲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害羞?”
“你别说了……”
柔嘉气恼地直接按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