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被粗糙的墙壁一磨,磨的她发疼。
被这么粗暴的对待,柔嘉咬紧了唇,隐忍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忍不住朝他吼着:“是,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他很久了,从见他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他!
我喜欢他鲜衣怒马的样子,喜欢他温润如玉的样子,就算很久才能见一次,只能在宴席上远远地见一面,我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我悄悄地记住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记住他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过他,你满意了吗!我不想让你毁了他,你明白吗?”
她鲜少说这么多话,一开口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萧凛头一回见到她这般热烈的样子,被这灼热的泪一砸,攥着她肩的手忽然有些握不住。
沉默了良久,他声音已然有了几分干哑:“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柔嘉的眼神一点点滑过他利落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上,最后低下了头,忍住了眼泪:“喜欢,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原来她不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冷淡。
她也有热烈的时候,只不过满腔的爱意都给了旁人。
“好,朕知道了。”
萧凛沉默了片刻,伤口上的疼好像蔓延到了心里,疼的他心如刀绞。
他慢慢松开了手,没再说什么,转了身一步步忍着疼痛离开。
他转身的一瞬间,失去了支撑的柔嘉也从墙上慢慢滑了下来,最后跌坐在地上,抱住了膝埋着头小声地哭着……
第84章 吃醋(捉虫) 大约也不只是小满想找她……
柔嘉公主即将下嫁的消息一传开,京中不少适龄子弟深感痛心。
从前碍着贵妃的声名,他们虽心痒,却不敢求娶。
如今这罪名刚洗清,公主却要嫁人了,着实是天意弄人。
不过圣旨虽下了,婚期却还没定,还有些不死心的暗暗期盼着这桩婚事若是能出什么意外便好了。
柔嘉自那晚跟萧凛大吵一架过后,也有些惴惴不安。
不过他虽然对她过分了些,但在政事上一贯清明,谢家又是有名的大儒之家,她倒并不担心他会对谢家动手。
一连数日,萧凛都在太极殿养伤,闭门不出,柔嘉也慢慢松了口气。
他大约,真的要放手了吧。
谢二郎初来乍到,对邺京并不熟识。
虽是表面夫妻,但柔嘉怕牵扯不清,打算提前跟谢二说清楚,于是二人便借着游园宴的名头到宫外一叙。
但她不知,萧凛虽表面不关注,暗地里仍是让人通禀着她和谢二郎的一举一动。
当听到她欲和谢二郎一同游湖的时候,他原本就恶化的伤口愈发疼痛难忍。
“陛下,您最近需要静养,万万不可动怒。”
徐慎之给他清理着伤口,每看一眼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握着药瓶的手便多抖动一分。
齐成泽跪着地上,见他脸色铁青,也不敢再继续开口。
上完了药,萧凛面色和缓了一些,才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人:“继续说,他们准备去哪里游湖。”
“大明湖。”齐成泽将拦下的信递给了他。
萧凛接了信,一行行看着那娟秀的小楷,越看脸色越沉,最后手一松放下了信,重重地咳了一声。
“陛下您别急。”徐慎之连忙给他拿了止疼的药丸,余光里瞥到那信心里一阵阵地犯苦。
都到这个份上了,公主怎么还偏要往陛下伤口上撒盐。
陛下的伤原本并不重,但从兖州匆忙回京的时候恶化了一些,后来在寿宴上陛下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才愈发严重。
如今他和公主怄着气,饭不好好吃,药也不好好上,这伤口愈合了又裂开,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齐成泽觑着他的脸色,犹疑着问了一句:“陛下,需要把这信拦下不发吗?”
拦下又有什么用。
她那么爱那个谢二,他拦得住她的人,拦不住她的心。
一想到她那晚真情流露的控诉,萧凛心里便说不出的发堵。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吐出几个字:“不必了。”
他越是平静,额上的汗出的便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