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站在内室的门后,隐隐也听见了那一句。
添些意趣罢了,她不由得攥紧掌心,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说来也是,她和一只猫大抵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他圈养的宠物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柔嘉忽然有些胸闷,不由得低下了头想坐一坐,然而还没落座之时她身后忽然贴上一个高大的怀抱,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在想什么?”
皇帝看着她垂下的长睫低低问了一句,不待她回答,又吻上了他惦念已久的脖颈,呼吸渐渐有些粗重。
忽然被他抱住,柔嘉没站稳,一伸手扶住了前面的博古架才免得倾倒在地。
“别这样……”她有些不适,全身发软,双手无力的想推开他。
可他却已经不安分的吻了起来,不知何时连外衣也被他扯了下来,层层的坠落在脚边,困的她双脚难以移动。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内室没点灯,只有夕阳的一缕泓光透过窗棂斜斜的照在书架上,显得格外静谧。
当她被推倒在黄花梨的书案上,后背一片冰凉的时候,那双迷濛的眼才渐渐回神,一伸手抵住了他即将倾下来的肩,难堪地说了一句:“别这样。”
她说着,别过了头,肩膀微微在发抖。
只余灿烂的夕阳照在她的身上,照的她通体如同一块暖玉一般,泛着莹润又圣洁的微光。
皇帝微微怔神,沉沉的喘息了片刻,目光才从她身上移开,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样直起身后退了一步。
阳光晒了一整日,室内并不冷,柔嘉躺在梨木桌面上,看着西天外变幻莫测的霞光轻轻喘了几口气,怔怔的出神。
身前许久没动静,一阵风吹过来,稍稍有些凉意,她肩膀一颤,才慢慢直起身,伸手将滑落的衣服又拉了上去。
她性子慢,干什么都慢吞吞的,里衣,外衣,一件件捡起来,一丝不苟的穿戴好,再抬起头,却发现皇帝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窗边,凝神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做这种事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站在这一方不大的内室里,微微有些尴尬。
其实柔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停下,但他确实是停了。
她眼神从那黑沉沉的背影上慢慢移开,不知该做什么,一低头将那被她碰到的笔架扶起,将偏移的砚台挪正,又捋了捋被弄皱的白纸,把一切都平整的和原来一样。
再抬起头,他已经转过了身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他背对着光,柔嘉手一顿,明明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莫名觉得有些滚烫。
她有些慌乱的垂下头,不知所措的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她说着脚步有些急促,可还没走到门口,手腕便被一把牵住。
“别走。”
他看似平静的说了一句。
但不知为何,柔嘉却从中听到了巨浪翻滚的声音,仿佛月夜下的海潮一般,卷起了百尺高的水墙,层层堆叠的让人心惊。
她慢慢的回过头,两张脸离得极近,她想后退,可身子一动不知怎么就吻到了一起,一发不可收拾,刚刚整理好的书案被他一推,瞬间又凌乱无比……
第32章 惩罚 “怎么谢?”
柔嘉醒的时候正是夜半,她一睁眼,盯着上方的帐子愣愣地看了许久才反映过来自己还是在太极殿里。
外侧已经空了,只有微微凹陷的枕头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她目光从那凹陷处移开,往外面一瞥,便瞧见皇兄正在批奏折,不知是何时起的。
他批的很快,批完往右边一扔,很快就累起了一大摞,高的几乎要倒下去,张德胜连忙扶了一把,手忙脚乱地跟着收拾。
“醒了?”
萧凛丢下折子,朝床榻上看了一眼。
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被他发现,柔嘉这会儿想闭眼也不行了,干脆点了点头,撑着手坐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只是一动,她双膝又麻又热,微微刺痛,沉重的几乎要抬不起来。
“别动。”萧凛扔了最后一个折子,起身朝她走过去,“你的腿刚上了药,老实待着。”
柔嘉低着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上面敷了厚厚的一层药,用白布裹了一层又一层。
那会儿被推倒时她抿着唇忍着没说,但跪了那么久,双膝的青紫难以掩盖,他大约还是发现了,因此并没有像头一次那么折腾她,这药,大约也是他替她上的。
她微微错开视线,却不想待下去,只说了一句:“多谢皇兄,我现在好多了,可以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