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不早了,柔嘉也不想忸怩,干脆抿着唇坐到了他膝上。
萧凛捏着璎珞的两端,双手从两边环住了她的脖颈,微微低着头,热气喷薄在她的脖颈,所过之处皮肤不自觉的便泛了红。
柔嘉不想让他发现窘态,微微咬住唇,别过了头催促道:“快点,快开宴了。”
萧凛一低头便看见了她的手心紧紧的抓着衣摆,无声地笑了笑,而后一脸认真地扣着绳扣:“急什么。”
脖颈上一凉,璎珞终于挂了上去,柔嘉立马便要起身。
可她双腿刚离一点,又被他按了下去:“别动,坠子有点乱。”
用细链子坠着的宝石凉凉的贴着她的皮肤。柔嘉低头看了一眼,微红着脸捂住,小声地说:“我自己来。”
萧凛嗯了一声,可手上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看着她越解越乱,最后直接拿掉了她的手,亲自低着头帮她解着。
红宝石坠子终于完全解开,一颗鸽血红的大宝石坠了下来,像雪山里跃出了一轮红日,分外惹眼。
柔嘉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挡了挡:“会不会太过惹眼了……”
“不会。”萧凛顿了顿,声音微喑。
只是不能落入别人的眼。
他盯着看了片刻,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忽然抬手捉住那宝石轻轻吻住。
柔嘉一惊,连忙推着他的头,然而挣扯间那本就系的不结实的璎珞叮叮咚咚的落了下来,没了宝石的遮挡,他更加直接地吻了上去。
第39章 设计(修) “你别过来!”
柔嘉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好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事情总是不受控。
直到首饰匣被不小心碰倒,钗环翡翠清脆的落了一地的时候,她才突然从沉陷中回过神,一用力推开了他的头。
然而为时已晚,前面星星点点拿粉扑了都盖不住,这还怎么出门?
柔嘉丢了粉盒,拧着眉看了他一眼:“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萧凛拿着帕子斯文地擦了擦唇边,却对着她的质问避而不答,只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你还想不想去?”
柔嘉真是对他的厚颜无耻一点办法也没有,又羞又气,不得已只好又扯了件交领的匆忙换上。
她人长的好,便是包的严严实实的,也不难看出身材的窈窕。
一身妃色的襦裙,外面拢着件披帛,若说方才的打扮是妩媚,眼下便是娇俏,各有一番风采,无论哪一种都让人移不开眼。
怕被人发现,柔嘉不敢与皇帝同行又绕了段路,等到她到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
太后喜热闹繁华,一年四季这样的宴席数不胜数,来者也大多是皇亲国戚,王公贵族,设在万寿宫的园子里,男男女女衣香丽影,打扮的比园子里的花更加繁复妍丽,或投壶饮酒,或曲水流觞,看着格外热闹。
只是今天太后只露了一面便离开了,皇帝的四周更为殷勤。
柔嘉一进去,便瞧见周明含捧着书卷与他絮语,似是在讨论对一句话如何作解。
而白从霜也不甘寂寞,趁着他们说话的空隙拿着一只羽箭递了过去:“陛下,从霜听说您善于箭术,只可惜这宫里没有靶场,只有戏耍的投壶,不知陛下可否赏脸,也叫咱们见识见识!”
大约因着是私宴的缘故,皇帝也不像平时那般拘束,和善地接了羽箭,眼神微凝,轻轻一掷,那羽箭便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壶心,引起了一片喝彩。
他长身玉立,风度又极佳,一击即中之后,宴席两侧不少人未婚的适龄女子都悄悄地抬着眼瞄着,脸颊微微发烫。
可柔嘉见惯了他人后的另一种面目,当下再见到这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只觉得有些讽刺,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眼,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的花,打算等宴席过半就离开。
萧凛远远瞧见那抹身影背过了身,忽然也收了手,随口道:“你们玩吧,不必拘束。”
他既开了口,不少人便有大显一番的意思。
白从霜周明含投了壶几次,皆落了下乘,不由得笑着道:“周姑娘不但善诗书,连投壶也也投的这般好,着实令从霜羡慕。”
周明含浅浅一笑回她:“兄长双腿有疾,明含怕他一直待在屋子里闷出病来,因此时常陪着他投壶戏耍一番,这才略有所长。”
她一提起周将军来,在场的人不免想到周将军与皇帝之间的救命之恩,纷纷夸赞她体贴懂事。
萧凛亦是顿了顿,亲切地问了一句:“你兄长还好吗?朕有段日子没见到他了。”
“还是老样子,不过精神倒是不错,成日在书房里研读兵书,叫他休息也总是不肯听。”
萧凛点了点头:“他这脾气真是十年如一日,改日朕亲自去劝一劝,你不必太过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