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是郑家的老人了,算起来也是陪着光山长大,陪着我走到如今的人了。”郑财轻叹着说着。
孙管家听到这话,绕到了郑财面前跪地,“小人自入府便对主子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郑财闻言点了点头,“你的忠心我自然是清楚地,在这个府里,我最相信的人便是你了。”
说着,郑财便起了身,端起了身前的茶,走到了孙管家面前,将茶递了过去,“以后,也要如此忠心,才好。”
孙管家看着眼前的茶,伸手接了过来,“是。”
看着孙管家喝下了茶,郑财缓缓的笑了起来,随即他转过了身,孙管家突然瞪大了眼,按住了腹部,一只手紧抓着郑财的衣摆,“你……你……”
直到孙管家没了声息,郑财才转身有些嫌恶的将他的手扯开,他走到书桌前,将准备好的供词从下面抽了出来,抓起孙管家的手按上了手印。
次日早朝,郑财便在朝堂之上拿出了孙管家的证词,直言对方因贪墨郑家钱财,生怕被发现,才雇人杀害了郑财派出去的人,事后,因为害怕,便畏罪自杀了。
郑财说完便跪地请罪,周承业盯着他看了又看,半晌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此事便罢了。”
郑财闻言一喜,他抬起头谢恩,却在看到周承业冰冷的眼眸后,心底打了个突,不好的预感由心底而生,可周承业并未多说什么,这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小心谨慎了。
“皇上,最近郑大人门前多了不少闹事的百姓,这些人都说自己家的亲人在郑府失踪了,不知这事郑大人可知道?”吴远痕自从腿脚好了一些后,便被周承业安排上朝了。
郑财苦笑一声,“小侯爷有所不知,那些人是早年孙管家从外花钱买来府里做奴才的,当时孙管家说他们都是孤苦伶仃的苦命人,我便将他们收留。”
“后来,他们他们陆陆续续到了年岁,我儿纯善,不忍看他们终生为奴为婢,便给了他们银两,放他们离开了,只是没想到,如今竟有人借此来污蔑郑家。”郑财无奈的说道。
“这么说,郑大人这是做了好事,却,没得好报?”吴远痕似笑非笑的说道。
郑财闻言眼底微闪,继而叹了口气,“小侯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是心善就会有好报的。”
“那倒也未必,前几日,郑大人要去孟府拿人,不就出现了百姓挡在刀前,用血肉之躯保护那受冤屈之人吗?”吴远痕笑着说道。
郑财听到这话,心里像是活吞了个苍蝇一般恶心,可他又无话可说,便只能哀叹,“皇上,臣属实是冤枉啊。”
周承业闻言看了他一眼,“好了,此事交由韩场亲自调查。”
下了朝,吴远痕便绕道从孟府后门进了府,刚进后院,他便看到了曹玗希正在跟江楚杭比试,曹玗希舞剑,江楚杭持扇。
两人你来我往,脚下步子翩若飞鸿,手上动作更是柔中带着丝丝凌厉,彼此试探,彼此较劲。
曹玗希余光瞥见吴远痕,便借势收剑后退,“不打了。”
江楚杭拿着折扇在身前轻轻摇了两下,“打不赢就耍赖。”
曹玗希闻言挑了挑眉,“吴大哥。”
吴远痕淡笑了一下,朝江楚杭拱了拱手,“世子爷。”
自从知道江楚杭便是孟杭,吴远痕心底的震惊就从未减少过,在听闻对方身中剧毒,看到对方这几年的痛楚,他心底便生了佩服,也更加顺服。
“三日期限已到,郑财的犯人,找到了?”江楚杭问道。
吴远痕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不屑,“他把府里的管家推出来当了替死鬼,我今日提起他门外闹事,他便也说那些人是孙管家找来的,皇上已经下旨让韩场亲查此事。”
闻言,江楚杭看了眼曹玗希,“同你想的,可一样?”
曹玗希扬眉看了看他,“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江楚杭勾了勾唇,“这几日,曹妍在府里的时间少之又少,还用猜吗?”
正说着,曹妍从外走了进来,“主子,明日一早,郑财便要将郑光山送到京外别庄休养一段时间。”
曹玗希眼底扬起了笑意,看了看江楚杭,“明日一早,便一同出门看戏。”
江楚杭闻言点了点头,曹玗希勾了勾唇看向了吴远痕,“吴大哥,最近感觉如何。”
提到这事,吴远痕的脸上就挂上了笑,“当年便是孙神医救了我的命,虽然落下了腿疾,但也好过丢了性命。”
“这几日,喝了汤药泡了药浴,感觉周身利落了不少,只等过几日施针拔毒,慢慢恢复了。”看着吴远痕脸上藏不住的兴奋,曹玗希也随着笑了笑。
次日一早,郑财便安排人手将郑光山送出城,原本他并不打算如此,可这几日郑光山的情况愈发的不好,整日浑浑噩噩,甚至经常说胡话,跑出门伤了好几个下人。
如今形势不明,若再放任下去,万一哪日郑光山错手当街杀了人,或者胡言乱语了什么被旁人听了去,就麻烦了。
将郑光山送上了马车,郑财嘱咐随行之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一定要将郑光山安稳的送进别庄。
马车轰轰隆隆的出了门,在马上就要走到城外时,一群人突然拿着烂菜叶臭鸡蛋冲了出来,他们朝着车队一顿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