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财垂眸看了又看,闭了闭眼附身扣首,字字带着颤抖,“皇上,臣教子无方,竟不知他背着臣做出了如此这般的恶行,臣罪该万死。”
吴远痕闻言轻笑一声,“郑大人这话是说,你不知道郑光山残害了如此多无辜者的性命?”
郑财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挫败和无奈,“小侯爷有所不知,自从夫人离去,这孩子便与我离了心,甚少与我交谈,我对他的事知之甚少。”
“呵,郑大人,这群人里可是有不少是孙管家花钱买进郑府的,这些人从郑府消失不见,郑大人一无所知?”吴远痕质问道。
“小侯爷,孙管家都能背着我贪墨郑家钱财,甚至残害郑家家仆,他和那孩子说不准早就背地里联合在了一起。”
说着,郑财仿佛痛心疾首,竟是流下了泪,“皇上,臣养育出如此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臣,有罪啊。”
“你,确实有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愣了一下,回头便看到许久未上朝的靖安侯江牧深正带着一个人走入大殿。
“皇上,臣带了一人前来,此人,可是郑大人最熟悉的人。”江牧深说着便将跟在他身后的人拽到了郑财面前。
郑财仰头看到来人时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来人死死的盯着他看着,半晌跪地,“皇上,草民是郑府管家,孙平。”
“这孙平,不是畏罪自杀了吗?”李默然眯着眼问道。
江牧深看了他一眼,“这孙平福大命大,遇到了奇人,死里逃生,随后便跑到了本侯的府上,向本侯求助,本侯见他可怜,便好心收留。”
“是,草民有幸活到今日,多亏了侯爷搭救。”孙平说罢便扣首。
“皇上,郑光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被他所杀之人不下百人,这件事郑财清清楚楚,甚至当年命小人以雇佣小厮婢女的名义,花钱买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就是为了供郑光山残杀虐待。”孙平冷声说道。
“孙平你是受何人指使,来污蔑我。”郑财闻言冷声质问道。
孙平冷冷的回看着他,“皇上,这些年,郑财用草民的家人相威胁,让草民替他卖命,那些出现在郑府门外的尸体,根本不是郑财派出去取东西的,而是被他派出去刺杀孟府少主孟杭的。”
周承业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眯起了眼,“孟杭?”
“是,因为孟少主曾阴差阳错救下了侥幸逃出郑光山毒手的女子,郑光山怕孟少主知晓其中之事对他不利,便先是火烧孟府做警告,之后,郑财便安排了这些人去刺杀孟少主。”孙平说罢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人没能得手,郑财担心他们暴露,便让人将他们残杀,只是不知为何,这些尸体会出现在郑府门前。”
“郑财怀疑孟少主知道了刺杀之事乃是郑府所为,便寻来一老人指正孟少主杀人,前去孟府拿人,没想到孟府恰巧那几日更换马车,侥幸躲过一劫。”
“郑财眼见三日之期快到,他找不到凶手,便下定决心要让小人顶罪,便给小人喝下了毒药,苍天垂怜,小人侥幸活了下来。”
说着,孙平便叩拜,“皇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郑财闻言立刻扣首,“皇上,孙平满口胡言,他一定是受人指使的。”
“一定是有心之人将他带来污蔑臣的,皇上。”
江牧深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人是本侯带来的,听你这话,是本侯要污蔑你了?”
郑财喉头一堵,“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那日臣便觉得孙平之死颇为蹊跷,三日之期一到,郑大人便说府内管家为凶手,并且已经畏罪自杀,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吴远痕眯着眼问道。
“皇上,臣……”
“皇上,孟府确实曾被火烧,也有人看到听到,火起之后,郑光财曾告诫孟杭,不要多管闲事。”韩场出列说道。
“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臣……”
“冤枉,你是觉得朕愚昧可欺吗?!”周承业沉声开口。
郑财闻言便心知自己已经无路可走,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吴远痕有些嫌恶的看了他一眼,“皇上,如今想来,当年曹玗希的随侍惨遭虐杀,便可见郑财此人是何等心狠手辣。”
“这等心狠手辣之人,能教养出郑光山这样的恶徒,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到吴远痕提起曹玗希的随侍,周泽明不由的心底一跳,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周承业,却听到。
“郑财,纵容亲子残害无辜百姓,着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第66章 是也不是
郑财听到这话跌坐在地上,半晌他向前爬了爬,“皇上,臣,臣是冤枉的啊。”
“父皇,此等恶徒就该斩首示众,以平民愤。”周泽明一听到圣旨,立刻出声,他不能让郑财活着。
他冒险安排枫天阁的人混入人群,刺激郑光山并趁机将他杀了,为的就是要让郑财身败名裂,再无还转之日,流放西北苦寒之地,这一路变数太多,他不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