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杭眉头一挑,“你们这店生意这般好,真是让人羡慕。”
店小二笑了笑,“这凡是来到江南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这尚品阁的,本店吃喝玩乐样样有,保证令公子满意。”
江楚杭点了点头,“既然来了自然就要进去看看,与人拼桌也没什么不可以。”
闻言,店小二立刻侧身让出了一条路,“公子里面请。”
江楚杭大摇大摆的进了品尚阁,品尚阁虽然是个饭庄,可里面无论是摆设到装饰都远超过一个普通饭庄。
江楚杭的目光四处转了转,最终停在了角落的一个桌子,那桌只坐了一个男子,桌上摆了一柄剑,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四周坐满了人,他那桌却是没人敢坐的。
江楚杭收起了手里的折扇踱着步子走了过去,撩起衣摆坐到了男子的对面,“这位公子,可否同桌?”
那人面容清秀冷峻,不发一言时看起来严肃刻板,远山般的眉目间却带着点点的冷意,听到江楚杭这话,那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倒了一杯自己点的酒水推了过去。
“多谢。”江楚杭接了过来。
“兄台是本地人吗?”江楚杭很自来熟的问道。
男子仍然一言不发,江楚杭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跟小二点了几道店里面的招牌菜,耳边萦绕着莺莺细语,江楚杭闭着眼晃着头,似乎真的是听的入迷了。
突然门口传来的一阵骚动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江楚杭睁开眼一看,眉头一挑,还真是巧遇啊。
曹玗希今日难得穿了一身青蓝色的纱衣,这样清新爽利的眼色衬得她与往常有着很大的不同,到真的让人恍然发现,她也是一个翩然女子。
此刻她正跟在一人身后,那人面容刚毅,鼻翼□□,浓眉大眼,周身气度不凡,只不过,他似乎是腿上有疾,手上拄着一根拐棍。
众人见到他们一行人进门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多一会儿,品尚阁的店家就匆匆走了出来,赶忙行礼道,“不知吴小侯爷大驾,有失远迎,还请小侯爷恕罪。”
小侯爷……
脑子里稍微一回想,江楚杭就记起来这个人是谁了,恩远侯吴恩盛的长子,曾经在军中无往不利的吴远痕。
传闻,尚在年少的吴远痕便能够立马破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惊人气势,世人皆言,恩远侯之子有其父当年的威望,他日必是我朝之望。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恩远侯府内遭人暗算,中毒至深,若非靖安侯托神医出面搭救,只怕早就没了性命,只不过毒入骨髓,便是好了也落下了残,至此不能够在上战场厮杀了。
吴恩盛曾与江牧深一同战场厮杀,可以说是江牧深的左膀右臂,最后,也是江牧深替对方挣到了这样的荣誉,让他回到江南赋闲养老。
吴远痕拄着拐向前一步,“今日恩远侯府要在此设宴,宴请朝中贵人,马上将二楼清空。”
店家一愣,迟疑了一下,“小侯爷,这……”
“需要多少银子,到恩远侯府去清算。”吴远痕淡淡的说道。
店家只能一脸苦涩的赶紧吩咐店小二到二楼去清客,虽然有不少人大言不满,可说到底没有人敢于恩远侯府为敌。
很快楼上就被清空了,吴远痕转头看了眼曹玗希,“曹将军,楼上请。”
曹玗希微微点了点头便跟在吴远痕上了楼,江楚杭坐在角落里遥遥的看着,透亮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了点点不明的暗光。
“这位公子,你说,那位跟在吴小侯爷身后的女子是何来历啊。”江楚杭随手夹起一粒花生问道。
对面的男子仰头喝了一杯酒,“京中,曹家军,曹玗希。”
本以为对方打算继续沉默的江楚杭冷不丁听到这话倒是惊讶了一下,“这么大来头,难怪吴小侯爷亲自出马了。”
“话说,这位公子,你到底是哪里人啊。”江楚杭好笑的问道,换来的只是对方的沉默和无视。
二楼
吴远痕和曹玗希来到了最中间的那间屋子,吴远痕刚一落座便开口道,“我已经让人将二楼封闭了,周围也布上了暗探,在这里无论说什么,除了你我,绝不会有第二人知晓。”
曹玗希盯着他看了看,叹了口气,“吴大哥,这么多年不见,你……”
“如你所见,我还活着。”吴远痕清冷的说道。
曹玗希抿了抿唇,吴远痕盯着她看了看,“听说,皇上给你指婚了。”
提到这个,曹玗希的神情更加的难看,吴远痕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靖安侯与我吴家有恩,我父亲是靖安侯爷的直系下属,我吴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我吴远痕能有命活着,都是靖安侯的恩赐。”
“我父亲在我尚小的时候便教导我,日后要成为靖安侯世子的左膀右臂,要用命去守护他,只不过到现在我落了残,也没能见到他一面。”吴远痕淡淡的说道。
曹玗希心底有些震惊,她忽然想起了那日三皇子的话,“这位小侯爷的地位堪比皇子。”
看着曹玗希拧眉,吴远痕继续说道,“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皇上的指婚或许不是你的本意,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