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证据已经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往后一切如常便可,暂时不要引起二皇子的怀疑。”
“至于是谁所为,还需要好好查查。”吴恩盛交代完便起身离开了。
当天夜里,吴远痕和曹玗希在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客栈内见了面。
“昨夜之事是二皇子所为。”两个人一见面,曹玗希便简单明了的开了口,她的话让吴远痕眯了眯眼。
“你是如何得知的。”吴远痕沉声问道。
听到吴远痕的话,曹玗希下意识的想要隐瞒起孟杭的事,思忖了一下,她便开了口,“我昨夜一时心急,偷偷的跑出来,来到侯府的后街,不经意间看到了二皇子身边的剑客从侯府后墙跳了出来,心下有些怀疑。”
听到这话,吴远痕眯了眯眼,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玗希,你们住的客栈离侯府可不近,等你看到火光的时候,只怕火势已然起了许久,你方才说你赶到时看到了他逃匿,那他之前岂不是一直在侯府里。”
曹玗希抿了抿唇,吴远痕叹了口气,“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既然有人看到,那便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曹玗希闻言皱起了眉,“二皇子为何要如此做,闹出这般动静,只是为了烧毁侯府书房?”
吴远痕深吸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牵连甚广,若非必要,你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曹玗希微微摇头,“大哥是不信我,我若可以置身事外,如今便断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我早已没有选择。”
吴远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明明是个女孩子,本应当如同其他家族的女子那般处于闺阁之中,学习琴棋书画,每日打扮精致,描眉画目,现如今却要冲锋陷阵,在诡谲难辨的市道中求得生机,怎会不让人心疼怜悯。
“此番你便只当任何事不知晓,等到二皇子启程回京,你便同他一起离去,回京之后一切如常即可。”吴远痕规劝到。
曹玗希却轻笑出声,“大哥莫不是认为,我此番只是为了保护二皇子而来吧。”
吴远痕扬了扬眉,曹玗希脸上的笑意不减,“皇上临行前曾给了我一道密旨。”
吴远痕心底猛然一跳,却听到,“皇上早就知道江南盐务之事,此番让我来,看似是为了保护二皇子,实则是为了让我查清隐藏在江南境内的私兵到底有多少人,多大规模。”
私兵
这二字如同惊雷一般炸裂在吴远痕的心头,他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恩远侯府扎根在江南多年,并未听说过这里有私兵,若是皇上怀疑,那么恩远侯府便是他重点猜疑的对象。
像是猜到了他的心事,曹玗希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哥放心,皇上在信中并未提及恩远侯府,想来皇上也是知晓其中的一些事的。”
吴远痕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无论皇上有没有提及,此事对恩远侯府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私兵若不是恩远侯府的,那便是另有所主,这人能够豢养私兵必然要花费大量银钱,江南盐务的账目若是有差,拿着笔钱的来源便有迹可循。”
“能够在恩远侯府的地盘上这般肆意,只怕那人也是身居高位,此番南下,二皇子与三皇子都积极参与,想来他们二人定然知晓什么,二皇子如此急切的烧了侯府书房,只怕,侯爷手里已然有了什么另他忌惮的东西了。”
曹玗希不紧不慢的说道,此番话一出便是将吴远痕的后路彻底封堵,对方静默的听完这番话,只能不住地摇头。
“你呀,当真不似女儿家,胆大心细,心思缜密。”吴远痕叹了口气说道。
“没错,我父亲确实掌握了一些账目,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收集到的。”
“那……”
“你放心,账目已经安全转移,至于转移到了哪里,只有我父亲一人知晓。”吴远痕沉声说道。
曹玗希闻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证据未被销毁,一切就还有机会,吴远痕盯着她看了看,“你还打算继续查?”
“自然。”曹玗希说道。
吴远痕拧了拧眉,“虽说皇命难违,可你要知道,若是查不出来,回了京皇上未必真的会对你如何,毕竟是密旨,定然不会大动干戈为难与你。”
“可若是继续下去,一但查出什么,那便是风起云涌,涉及皇族很难善了,到时若是皇上愿意保你便罢了,若是推你做弃子,你可知后果如何。”吴远痕压着声音说道。
曹玗希倒了一杯茶,“大哥,所谓富贵险中求,此事查清,便是大功一件,到时我便有了皇上的恩赏。”
吴远痕的眉心拧成了川字,“你要什么恩赏。”
曹玗希盯着那杯清茶,“我要皇上下旨,取消我与靖安侯世子的婚约。”
吴远痕立刻瞪大了眼,猛然拍了下桌子,“你便这般不愿嫁他,为此不惜如此涉险。”
曹玗希面色平静如常,“我只是不愿嫁人而已,我这一生便是要戎马肆意,上阵杀敌,儿女情长并不属于我。”
“可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你此番若是成了,让皇上收回成命,下次呢,若是皇上在下旨,你当如何。”吴远痕有些气急的说道。
曹玗希却神色淡淡,甚至挂上了轻笑,“我此番除了要与世子解除婚约,还会向皇上禀明自己愿意一生不嫁,为我朝开疆扩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