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躲在院中隐蔽处的各人都会心一笑,还好刚刚没有真的阻拦,原是小两口闹别扭。
未丹刚刚还发愁的眼神一转,颇为艳羡地望向照在碧纱窗上的人影,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份福气。
躲在暗处的,和站在门前的,全都眼巴巴地等着书房里的回应。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院子里却安静地仿佛没有人存在,隐约还能听到纱窗里透出的翻书声。
小郎君眉眼一耷拉,果然,李阮棠对于齐昀还是有些在意的,不然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容许齐昀跟在身后几年。
可,可她都已经有了自己。
孟均不死心,修长的手指用力,咚咚又敲响了书房的门,“棠棠,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他清泠的声线合着丝丝委屈,渐渐低落下来,“不记得啾啾吗?”
明明在胡家村,那双杏眸里满溢的都是温柔。
小郎君只稍稍想想,心尖都会泛起淡淡的疼。虽说他是骗了她,谎称是她的夫郎,才得来这意外的柔情。
可......可他已经认过错,而她也没有收回这块羊脂玉。
房中依旧安静,照在碧纱窗上的身影也依旧没有移动。
小郎君心头一梗,那双垂下的丹凤眼染了难过,眼圈红红的看着挡在面前的房门。
“棠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孟均偷偷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压低了声,“可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
失落的声线被一片抽气声所掩,小郎君面颊微红,他知晓自己此刻的举动很没有骨气,但这或许是他能留住李阮棠的最后一道王牌。
而且他也没有说谎!
她们的的确确抱在一处睡过,他也特意带了话本佐证,若李阮棠还是不信。孟均吸吸鼻子,脚尖蹭着门口的青砖纹路,她也可请大夫号脉。
更何况李阮棠自己也说有七成的把握。
小郎君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腰腹,分神地想着,自从回府,他净是吃不下睡不着,跟坠崖前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也不知这算不算话本里所谓的害喜。
“棠棠。”孟均垂着脑袋,忖了忖又道,“就算你不喜欢我,孩子总是无辜。”
“要不然,唔唔?”
小郎君学着话本里那些被人负心的男郎,正要委曲求全的与她再说说此事。
吱呀——
紧闭多时的房门倏地从里打开,立在光影之中的李阮棠只穿了套月白色的衣裙,乌黑的发简简单单挽了个髻,那双杏眸中满是疲累,无奈地瞧着被她捂住唇,还傻傻乐着的小郎君,“又胡说些什么。”
院里躲在隐蔽处的侍卫全都噤了声,只用眼神和乱飞的眉毛交流着此刻的震惊。
尤其是未丹。
待李阮棠将人带进了书房,回不过神来的婢子仍是一脸怔忡,她捣了捣身侧的下属,犹疑地掏了掏耳朵,“刚刚孟公子说什么来着?”
有孕?
她要是没听错的话,世女这可真是闷声不响地就将人生大事给办的七七八八了。
不过,她几乎天天都跟在李阮棠身后,若说世女与孟公子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在胡家村。
可这才几日光景!
未丹到底还未成婚,便是去吃过喜酒,至多也就是学了几句荤话,这会不仅丝毫没有怀疑,甚至还暗暗佩服起了李阮棠。
毕竟放眼整个大晋,单说这效率和命中,还真是少之又少。
她又羡又慕地与众人挥挥手,只在院门处留了两个机灵的婢子。如今月色尚明,正适合解开心结。
未丹嘿嘿低笑着走远。
碧纱窗里映出一双人影。
小郎君坐在软凳上,低垂着脑袋递上揣了许久的话本,“喏,就是这个,棠——”
落在身上的眼神有些压迫。
孟均不情不愿地改口,“世女,你翻到第一十七页,上面写的可清楚了。”
“我可没有骗你。我们的确是抱着一起睡过。”小郎君拿眼偷偷瞧她,理不直气也壮地又补充道,“就算你忘了,发生过就是发生过。虽说那会你以为我是你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