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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常在正趴在湘妃榻上迷糊着,身后的甄秋琴却突然俯身,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相公,我今早听说,歌儿已经上路走了。”甄秋琴朝着明常在说话的时候,这个嗓音就显得尤为绵长,娇嗔。
甄秋琴原本就长得较为丰腴,加上这一副好娇娇嗓子,再加上适当的雷霆手段,这明常在就这样被她拿捏了几十年。
明常在也甘愿一直沉溺在甄秋琴的温柔乡中,他听到甄秋琴乍然提起了明裳歌,便突然清醒了些。
“她怎么走的这么快?”
甄秋琴笑了笑,自行想着,然后给明常在解释道:“或者她不想再在这将军府里,受冷眼了吧,妾身觉得歌儿说不定巴不得,早点去西北找她爷爷告状去呢。”
说完,甄秋琴还哼笑一声。
过了半晌,明常在也反应了过来,随即他便跟着甄秋琴一起哼笑了起来。
二人笑够之后,明常在便开口说道:“那咱们也得早点准备了,这小小姐,一生没经历过什么冤枉、憋屈,咱们这做伯父、伯母的,也不能让人就这样给受了委屈啊。”
甄秋琴应和着:“是呢,妾身已经安排好人了,绝不会让那小小姐去咱爹那儿哭委屈的。”
明常在笑道:“还是我的夫人想的周到,咱这小哭包小小姐,可不能去哭委屈的。”
“诶。”甄秋琴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小哭包,你说她是个药罐子还差不多。”
“也是。”明常在点点头,“你说那以前的太医是不是骗人的啊,不是说那丫头活不过及笄吗?怎么到现在还能走能跳的?”
说到这里,甄秋琴便扬了扬眉,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那二房那一家,太医都说活不过几年,还不是照样活到了今年?”
她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又接着说道:“这太医可是御用太医,皇帝身边的人,咱们可不能去质疑别人,太医说的肯定有道理。既然他们不听太医话,咱们帮帮他们,不就行了?”
“也是。”明常在的眼神逐渐阴鹜起来,这语气也逐渐冰冷:“太医都说了,只让他们活几年,他们再多活下去,就是忤逆这圣上身边的御用太医了。”
“咱们这是教他们,要听太医话。”
甄秋琴突然叹了一口气:“咱中馈里,已经没什么钱了,他们自己赚不来钱,也不能怪我们。”
甄秋琴就像是迫不得已一般,竟然在明常在面前委屈了起来:“妾身也不是故意想断了二房那边的药的,这实在是中馈没有钱了。”
明常在听着甄秋琴竟然还带了哭腔,赶忙转过身来,轻声安慰道:“夫人别哭了,这二弟以后要怪只能怪那老头子,不多给我们一点钱。”
“嗯嗯。”甄秋琴扭捏了一番,在明常在的怀里亲昵蹭着。
紧接着,室内的床帘飘荡,从床帘里面不断被扔出来一些衣物。
亲热的旖旎声,在这屋内此起彼伏。
没人听到,两人先前的那番惊世骇俗的话语。
至少,明裳歌是听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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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裳歌虽然很爽快地答应了甄秋琴的离谱要求,但是她还是心里有着估量的。
所以一路上,明裳歌都叫刘叔走官道。
如果万一出事了,还能及时搬救兵。
从盛京到西北的沿路城镇官府,都多多少少跟明劲光有些交情,毕竟这是明劲光这一辈子走过最多的路。
等出了京峡口,明裳歌才允许让护卫兵贴身跟着。
这是她最后的一张底牌了。
甄秋琴和明常在那夫妇俩,肯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松随意地就到了西北。
他们肯定也知道,一旦明裳歌找到了明劲光,就算是彻底有了靠山,到时候明常在和甄秋琴夫妇俩做的那些勾当,明裳歌都会跟明劲光说,这给明劲光说了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好下场了。
所以这样简单的道理,明裳歌都能理清楚,明常在和甄秋琴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一来,他们两个唯一能做的,或者唯一能够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办法,就是直接将明裳歌她们阻拦在路上,让她再也无法去到西北。
见到明劲光......
至于如何阻止,能够彻底地一劳永逸。
明裳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那就是让她死在这路上......
她们穿过了长海关,也一直没遇到明常在和甄秋琴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