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谬那玩意儿是故意的吧……
明裳歌越想越气,直接把信封往桌子上一扔。
未想到,一颗小豆子从信件里滚落出来,咕噜咕噜几圈之后,被撞停在了烛台的底座边。
明裳歌的眸光突然动了动,难道她之前遗漏了什么?
她把信封给倒扣下来,用手在信封口端着。
果不其然,又一颗小豆子滚落在了她的手上。
彤彤红红的小豆子,圆滚滚的,滑落在指缝之间。明裳歌把这信封给完全撕开,已经没有了,她把桌子上掉落的那颗豆子给捡了起来,和手心里之前的那颗放在一起。
是两颗一模一样的豆子。
明裳歌把手心靠进了烛光,仔细观摩了一下。
乍然之间,她好像隐隐约约有了一点印象。
是红豆杉的果实。
原来,这才是沈谬要寄给她的东西。
思绪回忆瞬间被拉扯回了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
少年站在高大茂密的红豆杉上,隐匿在黑暗之间,额间的黑蓝抹额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身后随风飘荡的高束马尾,显得他整个人带了一丝玩味。
野痞又神秘。
红豆杉之所以被称之为红豆杉,就是因为其果实状似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原来啊,他也在想着她。
好巧啊,她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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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谬送她的两颗红豆杉果子,已经在路途中晒干了,所以倒也恰巧方便的保存,明裳歌便把这两颗豆子装在了随身佩戴的香囊里。
不过既然沈谬都给她送了信件,明裳歌觉得不给人家回封信不太好。
但是这信纸展开许久,连这研磨好的笔墨都快干涸了,明裳歌也没想好该给沈谬回什么信。
如果就写一些思念什么的,会不会太肉麻啊。
连沈谬那家伙都知道害臊,还只偷偷送了两颗豆子。
那她大大咧咧写上一堆肉麻的话,岂不是就直接掉面儿了?
明裳歌越想越不对劲,她觉得这种行为真的不行。
堂堂的将军府小姐,怎么能写那样的言语呢?
还没成亲呢……
明裳歌把脸趴在信纸上,手里的毛笔随意鼓动着,嘴里也不忘念叨着……
“还没成亲呢,没成亲不能这么肉麻,,没成亲不能写这些……”
“没成亲呢……”
“没成亲呢……”
“怎么还没成亲啊?”
“……”
“???!!!”
明裳歌突然猛地一惊醒,她低头看着自己纸上写的字。
——想成亲了。
啊啊啊啊——
她到底在写些什么啊??!!
明裳歌想也没想,直接把这张信纸,给揉成了一团,然后把毛笔重重地扔在了笔架上。
她鼓了鼓腮帮子,暗骂道:“明裳歌!你脑子里一天天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咱大家闺秀,要学会诗词歌赋,不能这么直白地阐述心意!!!”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明裳歌只能恨铁不成钢地骂自己了。
对了!
要诗词歌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