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防止这衣袖沾上笔墨,随后便大气地挥笔题写。
——莫愁前路无知己,沈谬我真心悦你。
完美。
明裳歌就没见过这么完美、优秀的诗句。
明裳歌把信纸给拿了起来,用嘴轻轻吹干墨水,这墨迹干得快,不到一会儿便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明裳歌见信纸已经干了,便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准备叠起来放进信纸里。
但是要到叠信纸的时候,明裳歌发现不对劲了。
这句诗上的“沈谬”两个字,好似瞬间戳痛了明裳歌的眼睛。
他都没直接写上大名……
所以她更不能直接写名字,不然这样,就太为露骨了。
明裳歌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把这张叠好的信纸放在了一边。
她又坐了下来,准备再来一张。
不能把沈谬的名字直接写上,那还能写啥呢?
明裳歌看着这书房里,这间书房是原先明常青的,明常青喜欢写诗饮茶,所以这书房也布置得十分清闲、典雅。
只可惜这间书房,明常青根本就没来过几次。
大房和二房各修建了一间书房,都是明劲光按着两个儿子的喜好修缮的。
就是不知道爷爷知道了爹爹……、
明裳歌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随即,她的视线降低,余光突然瞥见了书房的一面墙壁上,挂了一把刀。
不知道这是什么刀,明裳歌之前没注意到过,这书房里竟然还有刀。
不过,她突然想到了,沈谬的那把簪着红缨的大银刀。
明裳歌无意识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她知道应该要怎么写了!
明裳歌把手里的毛笔拿正,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
——春江潮水连海平,心慕英雄永不停。
沈谬是大英雄,就要这么大气!
这一下,明裳歌才算是满意了,她把这张信纸给吹干,然后给仔细装进了信纸里。
这是明裳歌没有注意到的,在那张写“春江潮水连海平,心慕英雄永不停”的信纸后面,还夹杂着先前的那张“莫愁前路无知己,沈谬我真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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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是明裳歌和刘叔他们约定好要出发的日子。
明裳歌懒得跟大房那边假惺惺,便直接随便拖了一个杂扫丫头,去跟大房通报了一声,然后就和秋月、春花她们带着细软,先行离去了。
明裳歌一行人,出门的早,所赶到北城门口的时候,这天才刚刚蒙蒙亮。
明裳歌一开始还抱着要等刘叔一阵的预算,却没想到刘叔来得比她们还要早。
这样的刘叔,倒还真的把明裳歌的心给暖了一阵。
明裳歌一见到坐在马车前室的刘叔,便上去甜甜地喊了一声:“刘叔?近几天过的还好?”
刘叔见明裳歌她们到了,便赶紧从马车上拿下马凳,为了给明裳歌她们上马车用。
刘叔听见明裳歌的关心询问了,但是他确实担忧地看着明裳歌:“小姐倒是莫问刘叔了,刘叔在外面住得好着呢,倒是小姐你,我最近听说了将军府的事情,小姐节哀啊!”
“我省得的,刘叔莫再挂怀,咱们先上路吧。”明裳歌朝着刘叔笑了笑,紧跟着便上了马车。
刘叔看着上了马车的明裳歌,叹了口气,待所有人都上了马车之后,刘叔把马凳又再次放在了马车上,然后开口朝车厢内,问道:“小姐,咱们这次是要去哪儿啊?”
车内传出来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任何置喙一般。
“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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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将军府内。
甄秋琴正在给躺在湘妃榻上的明常在捏着肩,这次明常在又没去官府点卯,不过明常在那样的一个小文职,他去不去,区别都不大,更何况现在明劲光还正在西北,皇帝对明劲光也正重用着。
所以明常在经常偷点小懒,这官府里面的人也没人敢说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