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口倒是没有让明裳歌多加在意,她看着手里的灯笼架,却突然想着,那个时候,他是如何自己一个人做完那么多灯笼的。
他是不是也受了不少的伤啊。
没到一会儿,这天就黑透了,院子里的光亮不足,屋子里都摆不下那么多的编灯笼的物件,明裳歌见众人已经开始有些乏了,便就让大家散了。
反正这晚才是正月十四,明天才是十五,等明天再编也是一样的。
那嬷嬷收拾了一下,也就跟着告辞了。
不过好在嬷嬷走之前,已经教完了大家这锦鲤灯笼怎么做。
秋月见大家已经散了,便去准备洗漱的开水了,春花开始收拾院子。
明裳歌看着桌子上,她刚刚编织好的锦鲤灯笼。
其实她刚刚没怎么听那嬷嬷讲她的锦鲤编法,而是在自己瞎捉摸沈谬上次的编法。
现在,一直勉勉强强像样的锦鲤灯笼,歪歪扭扭地摆放在桌子上。
跟嬷嬷教的不像,跟沈谬的也不像。
就这么看着,明裳歌就突然笑了。
她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烛台放在了灯笼里面,灯笼被点亮。
突然间,明裳歌注意到了,这锦鲤灯笼上,没有给锦鲤画眼睛。
但是刚才春花已经把制作灯笼的那些物事给收拾好了,一时间她也没法去找这朱笔。
没有朱色的颜料,明裳歌便把视线放在了旁边的墨笔上,她刚准备拿起笔,却有人在她身后捷足先登了。
熟悉的气味传进鼻息之间,明裳歌倏地转身,撞在了一身软甲之上。
沈谬后撤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他先是笑着把这锦鲤灯笼的眼睛给画上了,再然后开始解掉身上的软件。
“你先才撞疼了没有?这软件还是有些硬的,没磕着吧?”
明裳歌呆愣地看着他解掉身上的软甲,在他把身上最后一件软甲褪去的时候。
明裳歌突然猛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沈谬。
沈谬抬起的手,在刹那之间僵住。
随后,他的手缓缓地落在了明裳歌的背脊上。
他有些戏谑地笑着:“怎么了?你现在变成小思妇了?那么急不可耐了?”
明裳歌抬起拳头,往他的肩上狠狠地捶了几下,愤愤地说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变成怨妇了。”
到此时,明裳歌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很想他。
恰巧,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似的,沈谬也开口说道:“我很想你,想到那种恨不得把你栓在裤腰带的那种。”
明裳歌笑骂:“你这是什么比喻。”
沈谬回来了,秋月刚才烧的那点开水,是不够两个人沐浴的,她便又去烧了一锅开水。
沈谬见这热水还有些时候,便去了内室的湘妃榻上,准备躺会儿来着。
明裳歌也跟着进去了,她看着沈谬没有脱掉外衣,而是直奔湘妃榻,就知道他肯定是累狠了。
沈谬的脖颈刚沾上引枕,就跟着闭眼了。
明裳歌从衣架上拿来了一件兔毛披风,打算给沈谬盖上。
谁知她的手刚碰到沈谬,沈谬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眯眼看着她。
那一瞬间,明裳歌看见了沈谬眼神里的阴狠。
原来,这些天他都是没有睡好的。
明裳歌尝试让他松手,笑着安慰道:“怎么了?到家了,不用那么紧张,好好睡会儿吧。”
沈谬认清了来人,也就跟着松手了。
但是明裳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沈谬又突然把她给拉了过来,这次,他是直接一把抱住了明裳歌。
男人沉重的鼻息在她的头顶盘旋:“歌歌,陪我一会儿吧。”
明裳歌没有作声,安静地躺在沈谬的怀里。
秋月知道这个点沈谬回来,应当是要赶紧洗漱的,所以她就添了不少柴,这水自然就烧得快些了。
以前在荆州的庄子上,因为整个庄子都没几个仆从,所以这些琐事就是秋月和春花给包揽了。来了西北之后,虽然这仆从多了些,但是春花和秋月依旧习惯了这样伺候明裳歌,所以明裳歌的院子里仆从也就不多,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秋月和春花给包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