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喆顿了几秒,慢慢松开叶书歌,愣在原地,久久未回神,她这是被打了?墨云喆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被扇耳光是什么时候了,她有些哭笑不得,这还真是自作自受。
这么一耳光扇下来,她心底的慌乱反而被打散了,这副生动的模样可比刚刚一直冷着一张脸要好多了,就是有点凶,墨云喆摸了摸脸,挺疼的。
还不待她回过神来,叶书歌已经直直跪在马车地面上,直接动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墨云喆猝不及防,看他还要继续,连忙拉住他的手,怒斥道:“你干什么!”
她拉他起来,皱眉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叶书歌打得很用力,红色的印子明晃晃的显现出来,“朕还没说要罚你呢,你倒是自觉,下手这么快,巴掌打下去,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臣侍知错了。”叶书歌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她,他嘴唇还有些红肿,脸上带伤,看起来委屈极了,倒像是她对他动手了似的。
“陛下,臣侍方才一时情急,不是有意的,您要是不解气,就打回来,打到您满意为止,您要打要杀,臣侍一力承担,绝无怨言,只求陛下不要动臣侍的家人。”
叶书歌快哭出来了,磕磕绊绊,语言颠三倒四的解释。他居然打了当朝女帝,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她可是女帝,这是大不敬之罪,严重的是要诛九族的。
“没事儿。”墨云喆看着他被吓到,小脸煞白,双手不停颤抖,连忙安抚道,“别怕,朕恕你无罪。”
叶书歌一时不敢相信,墨云喆就算对他有两分心思,怕是也难以忍受这样的行为。
“真,真的?”
“真的。”
墨云喆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哪里真的舍得给他治罪,把人打伤了,心疼的还是自己。再说这件事情是她自己没控制住脾气,一时冲动,理亏在先。
她从车内的暗格里取出一盒消肿的膏药,轻轻帮他抹上,“疼吗?”
“不疼,还是臣侍自己来吧。”膏药清凉,涂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消散了。看着墨云喆低头温柔细致的给他上药,叶书歌感到有些别扭。
“别动,这事儿还没完呢。”墨云喆上了药见他没什么事,坏心思又冒了出来。
叶书歌猛然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睁大了:“陛下刚刚才说恕臣侍无罪,金口玉言,岂能反悔。”
他内心略微忐忑,不过不同于刚才的惶恐不安,也许是墨云喆给他上药的神色太温柔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心底其实并不是很害怕。
“罚是不重罚了,不过还是要略施薄惩,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就过去,朕岂能容你这般放肆,白白掴一个耳光。”
“只要陛下不动叶府,臣侍认罚。”
叶书歌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过去的,只是罚他一人已经是她法外施恩了,他心下反而松了一口气。
反正他已经不贞了,死了更好,免得给爹爹蒙羞,爹爹从小教他三从四德,教他《夫训》、《夫规》,他却做了这样的事……
他还在想着,突然嘴唇一软。
难以接受
墨云喆再一次吻了上来,不同于上次带着惩罚性的粗鲁,这个吻温柔缠绵,她轻轻舔舐描绘他的唇,舌尖试探性的伸入他的唇齿间,刚刚探入一点,即刻被推开了。
墨云喆没敢过分,见他抗拒,立刻见好就收,放开了他,她按住他的手,嘴角上扬,笑着调侃道:“既是认罚,那这次就不打人了吧?”
她的话叶书歌没听进去,他痴痴愣愣的坐着,一动不动,眼里有痛苦闪现,内心极度矛盾,倍感羞耻,他与两个女人有了牵扯,这跟他十多年来所学的道理相悖,他怎可如此放荡□□。
“在想什么?”墨云喆看着他明显走神的表情,心底的不安又开始浮现。
看似随意问一句,实则内心深处的欲望已经快要把她逼崩溃,她想要把他捆绑在宫殿里,让他只看着她一个人,只想着她一个人。
他就坐在面前,可她还是觉得不够,体内暴虐的气息又开始涌动。
叶书歌没发现她的异样,想到她刚刚所谓的惩罚,不由问道:“陛下待所有后宫君侍都这么宽恕吗?”
他动手打了她,可却不见她生气,甚至叶书歌觉得她心情貌似变好了些。
墨云喆的目光撞进他认真思考的眼睛里,他看着自己,认真专注,眼睛里干干净净,只有她一个人,她突然平静下来,毫无预兆,却又理所当然,他在她身边,看着她想着她,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心安。
不过,这个问题嘛,总不好告诉他,自己从来不宽恕别人,遇到就直接杀了。
“嗯,看朕心情。”墨云喆好笑的回道,其实只是因为对象是他而已,但却不能告诉他实情,要是让他猜到自己对他的心思,怕是很快就能联想到这次是她计策的阴谋。
宽恕两个字其实跟墨云喆搭不上边,世人说她残暴,一点也没说错,墨云喆的确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她从不觉得自己心善,也唯有在叶书歌面前时她才这般好说话,没有脾气。
“这还没罚完呢。”墨云喆把手里的膏药往叶书歌手里一塞,指着自己的脸道: “还要罚你给朕上药。”
“是。”叶书歌没有拒绝,拿起药膏凑近给她抹上,他靠得很近,墨云喆低眸就能看见他的睫毛,随着眨眼轻颤,像是睫毛的尾部扫过她的心间,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