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塞德里克说这话时,感到有些不太舒服,特别是卡米丽娅此时正靠得很近,而他又正好什么都没穿。
“那你有得到什么线索吗?”卡米丽娅贴着他的脸问。
“呃,还没有。不过我听到了……”塞德里克把他所听到的一字不差的都说了出来,原来那个金蛋在水下打开后发出来古怪的合唱,虽然说不上有多好听,但比起之前尖锐刺耳的声音要更能让人接受。
塞德里克说完便开始陷入沉思,此时他背后那面墙上画着的美人鱼正生气地瞪着他,大概是气他为什么不去看它一眼。
“我必须去寻找那些不能在地面上发出声音的……”塞德里克慢慢地说,“那有可能会是谁呢?”
卡米丽娅保持着沉默,看着塞德里克望着洗澡间,思索着然后他突然欣喜地说:“啊,我知道了,如果声音只在水下才能听见,那么一定是某种水下动物。”
但很快他又开始嘀咕着会是什么水下动物,他抱着卡米丽娅自言自语了一阵,认真地琢磨这个问题,卡米丽娅却目不转睛盯着他苦恼的模样发笑,过了一会塞德里克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被她笑话过了,便暂时将解密的事放一放,转去闹她。
在闹上一阵后,他小心翼翼带着卡米丽娅向浴池边沿游。
“你先上去把湿衣服换下来,着凉了可不好。先穿我的衣服吧,还有要麻烦你帮我拿条毛巾来,让我好上去帮你把衣服弄干。”塞德里克试着让卡米丽娅先从他身上下来,但她却搂得越发紧了。
“塞德,这事不急。你先看看你后面有什么。”卡米丽娅笑嘻嘻地说。
“我后面?什么都没有啊。”塞德里克扭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奇怪。
正当卡米丽娅再次打算引导塞德里克去看人鱼画像时,有个尖细的声音在奢华又空旷的盥洗室响了起来。
“他可真笨,不是吗?”
两人一同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一个愁眉苦脸的女鬼正跷着二郎腿,坐在一个龙头上,那是老是出没在二楼女盥洗室里哭泣的桃金娘,同时也是卡米丽娅的一位幽灵朋友。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要和我说你大半夜躲在这为的是偷看男级长洗澡的吧。”卡米丽娅略微不高兴地说。
让她感到不舒服的并不是因为桃金娘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赤条条的塞德里克看,事实上浴池里的泡沫很厚,她想桃金娘也不会看到什么,而是她怀疑自从他们进门起,桃金娘就一直躲在一个龙头里窥视着他们,故意迟迟不出现,非要等塞德里克脱光衣服下水了才跑出来。
塞德里克显然也感到不舒服,毕竟现在被看光了的人是他,他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对桃金娘说:“能不能请你回避下,我们等一会要换个衣服。”
“你进去时,我闭上眼睛来着,”她说,从厚厚的镜片后面朝他们眨了眨眼睛,“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好吧,我相信你。”卡米丽娅说,“但我想问下,你是不是经常跑到这里偷看……”
“我没有偷看!”桃金娘从那个水龙头飞跃而起,气鼓鼓地对卡米丽娅说。
“好吧,好吧。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经常跑到这里来?那个你就没被其他人发现过吗?”卡米丽娅边想边说,说得很慢,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恼了桃金娘,到不是在怕她,只是安慰她有时候真的是件很烦人的事。
“有时候吧,”桃金娘十分诡秘地说,“但我以前从没有出来跟人说过话。”
“我们很荣幸,但——”塞德里克说,“可不可以请你回避下。”
“行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不过走之前我有句话要说。”桃金娘看向塞德里克,“你长得确实很帅气,但看起来你并不擅长解谜,以后还是去找些适合你干的活做做吧。”
说完她哧溜一下又钻回水龙头里去了。
卡米丽娅刚想和塞德里克说不要去在意桃金娘的话,这个时候他却留意到了墙上那幅美人鱼画,他兴奋地说:“我知道了,是人鱼!第二个项目要我们去找人鱼!”
他兴冲冲地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卡米丽娅,但却发现她表现得十分淡定,一时间又少了几分喜悦。
“你早就想到了,是不是?”塞德里克有些失落地喃喃起来,“好吧,毕竟你是拉文克劳的,解谜这种事自然是再擅长不过了。”
“别这么说你表现得也很不赖,要是你们的休息室也有鹰环的话,我相信你的反应会更快的。”卡米丽娅说。
塞德里克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因为他又开始思索起人鱼的那首歌。
“然后我得从人鱼手中把我心爱的宝贝给夺回来吗?我心爱的宝贝……它们怎么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得走……”塞德里克说着说着突然眼睛笑得弯弯和卡米丽娅说,“啊,算了今天就暂时想到这吧。我们回去吧,有点晚了。”
“好啊,但你总得告诉我,你最心爱的宝贝是什么吧。”
卡米丽娅刚说完,发现塞德里克正用野兽看到自己猎物时的眼神看着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一缩,但来不及了,塞德里克将她压在浴池边缘,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
“你明知故问。”他说。
过了不知道多久后,卡米丽娅气喘吁吁地靠在塞德里克的胸膛上,同他一起躺在那里,这个时候池子里几乎所有的泡泡都消失了。
“抱歉,要是我的身体再好一点,我们就可以不用顾忌这么多的。”卡米丽娅愧疚地说,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慢慢地画起圈来。
“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这样就很好了。不过我最好得回去多反思反思,不能老是这么折腾你。”塞德里克去抓住卡米丽娅那只不安分的手,将它按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关心地问她,“你的心跳得好快,我好像能听到些声音,这没问题吧?要是真的不舒服就早点告诉我。”
“让我休息一会就好了,放心,还死不了的。”
卡米丽娅正要笑,却收到了塞德里克敲头的警告。
“你又来了,我说过平时就不要这么诅咒自己了,你当然会没事的。”
知道说这种话,会惹他生气,于是卡米丽娅只能心虚地闭上嘴,重新乖乖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开始和他说些别的。
“其实,趁我还没动手术前,我们该多亲热几次的。”她说,“因为这个手术百分百是要留疤的。知道吗?到时可能要从这开刀一直切到快肚子这里。”
卡米丽娅在自己的身子上向塞德里克简单比划了下,手术后可能会留下多大的刀疤,这可要比她胸口上本就有的那个疤痕要吓人多了,而且现在身上这个还是她儿时做的手术所遗留下来的,但其实这个疤不仔细看也看不怎么出来。
“这么大的疤,我想连我自己或许也不能接受,所以以后就还是不给你看了。”卡米丽娅说,“我怕你会被我吓到。”
“我永远也不会被你吓到。”塞德里克虔诚地亲吻起她的脸颊,“无论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塞德里克轻轻地说:“不要怕,要留疤就留疤吧。对我来说你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反正我已经把你最美模样记住了,忘不掉的。”
第58章 Chapter55.
这周五的时候,假穆迪在下课后把卡米丽娅叫去了他的办公室,说是要和她谈谈关于考试的事。
虽然小巴蒂·克劳奇在为伏地魔效命,但不知他是在怕泄露身份,还是怎么了,可不得不说他这个老师当得很称职,教学水准极高,完美地胜任了这份职务,如果他不当食死徒的话,做个老师或许很适合他。
卡米丽娅现在的身体不好,不能像其他学生一样在课堂上拥有那么多实践机会,大多数时候她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其他同学在练习如何抵抗由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穆迪教授对他们施展夺魂咒。
可能是考虑到他们五年级学生马上要考O.W.L.s考试了,假穆迪认为卡米丽娅这样空有理论却没有多少实践,到时在考场上是要吃亏的,但现在也不能硬逼着她去体会夺魂咒,所以好心的假穆迪便替她想了个办法。既然在实战方面落后别人了,那么就一门心思专攻理论。
但凡涉及到黑魔法,特别是记载了高深的黑魔法书籍几乎只能在霍格沃茨的禁书区里找,且这些书只有教授和一些经过教授批准的高年级学生才被允许借阅。现在假穆迪却直接给卡米丽娅开了这个批准,他让卡米丽娅按他列的书单慢慢看,说这些书上会有到时一定能加得上分的知识点。
“别觉得自己活不到考试成绩出来的那天就对自己放低要求。”
当听到假穆迪和自己这样说时,卡米丽娅差点笑了出来,她觉得小巴蒂·克劳奇许是入戏太深都快要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因为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来当老师的,而不是来执行伏地魔布置给他的任务。
“我努努力看能不能活到你离职的时候。”
随后卡米丽娅便看见假穆迪正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她。
“孩子,你可不能这么想,我就教一年,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从来就没有一个老师能在这个岗位上任职超过一年的。”
“我当然知道。”卡米丽娅却无比欢快地回答他,“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下这个诅咒的那个人死了,诅咒应该就会自动消失的。这样的话,只要教授你愿意,不就可以继续干下去了吗?”
她刚说完,假穆迪便用粗哑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看起来教授你挺喜欢这份工作的,这要比当个傲罗要舒心得多不是吗?”卡米丽娅眨眨眼睛。
“不!永远没有舒心的时候!你得时刻警惕着那些黑巫师,他们无处不在!”假穆迪用他的那条木腿咚咚地踢着桌子腿,魔眼也滴溜溜地转得飞快,随后他生硬地说,“黑魔王早在多年以前就被哈利·波特打败了,可是这没有用,你看见了,诅咒还在。”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被打败。”卡米丽娅反驳了他。
从办公室出来时,卡米丽娅看着手里那张批准她借阅禁书区的书籍纸条陷入沉思,老实说她不太明白小巴蒂·克劳奇的用意,不过她想小矮星·彼得一定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既然如此小巴蒂·克劳奇肯定知道她是邓布利多和凤凰社那一头的人,假如他只是想利用她去给哈利传递些有关比赛的线索的话,这样做倒也不是毫无道理,毕竟他也给过塞德里克有关金蛋的提示,而且塞德里克现在也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一线索同哈利共享,为了还第一关哈利告诉他是火龙时所欠的人情。
可小巴蒂·克劳奇所开出的书单又很长,而且扫一眼过去,那些书名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帮上要参加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什么忙的,更何况他不可能不知道卡米丽娅除了哈利以外,还同另外两位勇士关系都不一般,他这么做,就不怕她到时是去帮助别人而不是哈利吗?
不管怎么样卡米丽娅认为身为一个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应该没有那么好心,想想他当年伙同另外几个食死徒一起用钻心咒折磨隆巴顿夫妇的罪行,多么丧心病狂啊,而且他之所以来这也是为了执行伏地魔给他的任务,怎么可能是来当个好老师的。
想到这卡米丽娅不禁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能清醒些,随后她又想起凤凰社的事,心头越发感到烦躁。
因为邓布利多叫她安心养病,其他什么都不要想,也什么都不要管,他说他们会安排好一切的,还和她保证会保护好塞德里克的,可是事实证明不能完全信任邓布利多的话,因为塞德里克还是去参加比赛了,这怎能让人不担忧。
另一方面大家什么都瞒着她,什么计划都不让她知道,就连小天狼星也不肯和她透露半句,她求了他很久,可他就是不肯松口。
前段时间,卡米丽娅住院的时候,诺拉带着小天狼星一起过来看望她,他们俩是在世界杯赛过后没多久在一起的,诺拉为了他还特意在英国多留了一段时间。
卡米丽娅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所以决定都瞒着她,可是她就是不太喜欢这种所有人都知道,偏偏她一人不知道的感觉。而且现在大家什么事都照顾着她为主,做什么都顺着她的心意的态度,也让她感到不太舒服。这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卡米丽娅便知道,家里人之所以总是那么惯着她,不单单只是出于对自家孩子发自内心的爱,而且他们都害怕她活不了多久,他们对她的病束手无策,大概是出于一种补偿,便把这种心疼和无可奈何化作变本加厉的疼爱,以至于从小她想干什么从来都没有人阻拦,什么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想法都会被家人无条件满足,就算长到这么大了,他们依旧会包容她的一切,小心翼翼地呵护她的每一个梦想。
有时卡米丽娅觉得自己大概是幸运的,想做什么哪怕是和家人的观念相冲突,到最后他们也会站到她的身边,倾尽所有支持她,而大部分人只能为了自己的梦想孤军奋战,可是有时想一想自己好像又是不幸的,因为这份被旁人羡慕的自由和任性几乎都是拿她的健康换来的。
原先只有她的家人想着她的一生可能会很短暂,便觉得那一定要让她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生,所以他们几乎什么都依着她,可到现在连身边的朋友也是如此,正因他们越是这样,卡米丽娅便觉得越发内疚,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累赘,且始终无法心安理得去接受这样的好,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卡米丽娅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匆匆穿过拥挤的走廊,直到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才停下来。
卡米丽娅转身发现叫住她的人是哈利时,不由感到有些意外。
“嘿,哈利。”
“嗨。”哈利拘谨地说。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卡米丽娅露出一个微笑。
“呃——卡米丽娅?我能单独跟你说一句话吗?”哈利支吾着,不安地瞟了眼周围路过的人。
“现在吗?”卡米丽娅见哈利点了头便说,“那好吧,我们找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
于是他们往楼梯的方向走。
“哈利,小心点。”卡米丽娅发现哈利就要踏空一级台阶立马出声提醒,不知道为什么哈利今天看上去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