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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安诺拉酒吧
夜幕降临,伦敦街头的霓虹灯准时准点亮起。如果说在埃菲尔铁塔下生活的巴黎人是浪漫的,在文艺气息浓厚的阿诺河旁纵情唱歌的佛罗伦萨人是多情的,那么在女王庇佑下的伦敦人就是古典优雅的。雾都伦敦褪去白天的忙碌,换上作为世界首屈一指的商业都市那时尚靓丽的外套,在黑夜的蒙蒙雨雾里,它尽情舒展曼妙的腰肢,像一位隔着面纱起舞的摩登女郎。
安诺拉酒吧位于寸土寸金的商业区最繁华的地段,周围的高楼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奢侈品广告,而安诺拉酒吧则静静地安居一隅,它只有两层楼高,外形像极了卢浮宫金字塔样式。尽管伊莎贝拉无数次吐槽它像一座从埃及带回来的法老坟墓,但玫瑰派对的会员们却一致对安诺拉酒吧惹人眼球的特别设计赞不绝口。
安诺拉酒吧很少对外营业,它全磨砂的防窥视玻璃门常年紧闭,会员们唯有刷卡并验证指纹才能进入,这项规定让许多好奇它的年轻人吃了个闭门羹,他们对这座嚣张地占据了最繁华地段的神秘酒吧议论纷纷。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安诺拉酒吧的生意,瞧瞧地下停车场里停着的豪车吧。
今天也是如此,透过安诺拉酒吧尖尖的塔顶,霓虹灯在磨砂玻璃的阻拦下,梦幻的色彩交织变换,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座装满了彩虹的水晶宫。紧闭的玻璃门把室内室外分成两个世界,室内,玫瑰派对的日常聚会正在进行着,身世显赫的商贾巨鳄的孩子们脸上或者戴着精致的威尼斯面具,或者涂着夸张怪异的油彩妆容,有些行事乖戾的年轻继承人直接在头上扣了一顶木乃伊头套,这里就像是年轻人的狂欢宴会,这些年纪轻轻就背负着家族事业的新人卸下平日里小心谨慎的盔甲,在玫瑰派对,没人想知道他们的身份,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释放自我,追寻刺激。
红发女孩摇着高脚水晶杯里的葡萄酒,酒液在变色灯光下一会儿变紫一会儿变褐,她懒洋洋地靠在吧台上,抬起一只手把头发往耳后掖了掖,刚好露出从耳垂到耳骨打了一溜耳钉的耳朵。她戴着一只纯银的蛇形耳钉,蛇攀岩在她的耳骨上,像是要钻进她的耳孔,蛇头镶着一排碎钻,而蛇的眼睛则是用红色的宝石做成的,蛇头栩栩如生,那吐着信子的蛇好像正冷冷地盯着任何一个用无礼的目光打量着女孩的陌生人。
就在女孩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戴着黑金面具的及肩卷发男人熟稔地坐在她身边,女孩懒懒地抬眼看了看他,拿出另一只高脚杯,往里头倒了三分之一葡萄酒。她推了推酒杯,说:“少喝点吧。”
男人没有接,他看着正在跳舞狂欢的人们,说道:“你猜猜这么一会儿时间,有多少人完成了情报交换?”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伊莎贝拉……”女孩忽然眉头一皱,她疑惑地问,“话说伊莎贝拉是不是太久没参加俱乐部活动了?”
“她好像又被禁足了。”男人耸耸肩。
“那这次禁足的时间格外长。”女孩拿出手机,无意识地看了眼屏幕。
男人没说话,他看着女孩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打字,语气放松,“这次是乔治还是桑德拉?”
“都不是,事实上他俩已经是我的前前男友了,”女孩自豪地扬了扬手机,说,“这次是一个小演员,他在国家剧院演《哈姆雷特》里的小配角。”
“卡萝,”男人低声道破她的身份,他凑近说道,“你还记得安德尔琼斯吗?”
“呃,有点印象,但记不清了。”
“好吧,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那是你第几任男友……不过,我记得他在卡尔塔公司做会计。”
卡萝努力想了半天,终于在记忆的某个小角落里记起来了,她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说:“就是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同时还出轨老女人的那个?”
“……”
“怎么了?哥哥,你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男人喝了口酒,慢慢地说:“我刚才听埃里克森说他死了。”
“什么?”卡萝先是震惊,然后脸上显现出一丝畅快,她追问,“怎么回事?”
“听说是中毒,”男人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水晶杯,“我也是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熟,才告诉你的。”
“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道德,但是我还是表示,他真的活该。”卡萝把杯子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聚会完他们想绕泰晤士河飙车,你去吗?”
“酒驾?”男人皱眉,“新吸纳的这批会员胆子也太大了。”
卡萝招呼沉默的侍者为在场的所有人开香槟,庆祝她的渣男前男友死掉。奥斯顿抬起头,望着穹顶,一盏巨大而华丽的吊灯从尖顶一直垂到半腰,就是它一直变幻着柔和的灯光,很多人都知道安诺拉酒吧的私密性是顶尖的,却很少有人知道,酒吧穹顶是可以控制开关的,作为安诺拉酒吧的实际操控者,奥斯顿经常在凌晨睡不着的时候来这里看星星。夜深,连伦敦繁华商业区的霓虹灯都睡了,那时周围漆黑如墨,唯有星星在夜幕上眨着眼睛。
奥斯顿认识伊莎贝拉快十年了,记得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彼此都还是小孩子,那是一次晚宴,她是漂亮尊贵的公主殿下,而奥斯顿则是跟在老希尔先生身后,怯生生的,宴会上,侍者不小心搞错了葡萄酒和果汁,而他就是那么倒霉,喝了一大口红酒,呛得他直咳嗽。现在回想起来,奥斯顿简直想把这段黑历史扔进垃圾桶,他糗大了。
而伊莎贝拉小时候总是阴郁着脸色,怏怏不乐,那晚她跟奥斯顿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这么傻?然后像个洋娃娃的小女孩冷着脸分析了一大堆酒精和果汁的区别,最后得出结论,怎么可能有人喝错果汁和酒?奥斯顿确实很傻。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碰见伊莎贝拉总是显得像个傻子?十几岁那年的绑架案,他连累了伊莎贝拉,在内疚的同时,他也感激着她,当初如果不是伊莎贝拉,他可能就要在库房里被活活烧死了。
远处嘈杂的声音好像渐渐离他远去,奥斯顿把玩着空空如也的高脚杯。夜凉如水,他紧抿着唇,右手抓起手机,犹豫不决地来回亮屏息屏,最后他忽然想嘲笑这样懦弱的自己,然后下定决心发送了一条短信。
「你最近好吗?——A.H」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禁足中,勿cue。
下一章麦麦上线!!男二真滴惨,他只能发短信找女主,而麦麦人可以直接进白金汉宫—。—感谢在2020-11-04 04:03:48~2020-11-13 23:34: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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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玫瑰与公主
近几天来一直雾蒙蒙的伦敦终于展露笑颜,温驯的微风送来初夏的第一缕新鲜空气,带着湿润的青草香气,青涩微苦。阳光从半圆顶的雕花白窗斜斜射入宫殿内,为对面墙上的复古人物画像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画框里的维多利亚女王头戴钻石王冠,她双手微微交握于小腹前,目光恬淡而悠远,像是隔着画框打量着遥远的百年后的世界。
白金汉宫室内自然算不上冷,但眼前这位刚刚觐见完女王陛下的贵客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古典英伦西装三件套,像一个老牌绅士,骨节分明的大掌虚虚搭在他的小黑伞上,麦考夫唇边带着和蔼的笑意,显然,他同女王的谈话是令人愉悦的。
女王陛下很少暴露她的政治倾向,大多数时候她更愿意当一个超然中立的一国之君,安安静静地旁观着大英帝国的兴衰荣辱,从第一任首相丘吉尔,她同往后的数任首相关系有深有浅,和她私交最好的当属威尔逊,在他退休后,女王甚至破格去参加了威尔逊在唐宁街的宴会。而对于这位年纪轻轻就手握重权的福尔摩斯先生,女王陛下一向很是喜欢和他交谈,都说大英政府的福尔摩斯先生本人就是一部维基百科,不论女王陛下提起什么话题,他都能对答如流,甚至提出许多连女王都不曾了解的新知识。
麦考夫步伐不快不慢,他穿过长廊,全透明的玻璃落地窗将和煦的阳光尽收,如金子般璀璨的阳光像是熔化了,它流淌过麦考夫的侧身,他半边脸沐浴在晴朗的日光下,而另一半则深深隐藏在阴影里。
一阵浓烈馥郁的花香轻轻略过他的鼻尖,然后霸道地占据了麦考夫的嗅觉,花香味呛得人倦怠,转身,他看见窗外的花园里盛开着大朵大朵的野红玫瑰,麦考夫停下脚步,驻足窗前。
他当然不是因为这开的恣肆娇艳的红玫瑰而停留,就在花园中央,金发的少女穿着一件紧身的米白色舞蹈服,舒展的腰肢盈盈一握,她脊背挺拔如松,一对琵琶骨曲线优美,她将右腿高高举起,然后绷紧脚背,麦考夫知道那是芭蕾的经典动作。
女孩蓬松的金发在太阳的照耀下像撒哈拉荒无人烟的沙漠,干燥、带着滚烫的温度,又像一大片金黄的麦田,麦香让他一向严谨的思维发散到贝克街那家甜品店刚出炉的松软面包。
伊莎贝拉一偏头,就看见落地窗前凝视着自己的麦考夫,她愣了愣,仿佛有些意外。伊莎贝拉缓缓穿过玫瑰园,她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犀利的灰蓝双眸,麦考夫的眼底不像往日终年结着一层浮冰,许是阳光温和,他的瞳色好似更浅了些,仿佛是一块透亮的蓝水晶。伊莎贝拉抬起手,在麦考夫幽深看不透思绪的眸光注视下,调皮地敲了敲玻璃。
少女的纤细和丰丨腴都恰到好处,少一分则显得干瘦,她青涩的脸庞就如同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骨朵儿,脸上晶莹的细小绒毛也被阳光染上金色,奶油一般白嫩的肌肤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那里流着纯洁的血液,脆弱而充满纯丨欲。
“你和奶奶的谈话有什么好消息吗?比如解除禁足令什么的……”
转眼间,两人已经坐在会客厅松软的沙发上,伊莎贝拉肩头搭着一件墨绿色的薄外套,眼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点,伊莎贝拉特地嘱咐皇室御用甜品师把每样甜品都做了一份。
“这才两个月,”麦考夫扬了扬眉毛,他矜持地用勺子挖了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说,“我和女王陛下都一致认为,你老老实实待在白金汉宫是最佳选择。”
“哈?”伊莎贝拉气笑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就不该让甜品师做这么多甜点,“两个月,我每天都要修习礼仪课、芭蕾、华尔兹……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无聊透顶!”
“我相信这最起码让你过的很充实。”麦考夫假笑道。
“当然,没有比抛售股票更令人开心的事了。”伊莎贝拉恶劣地笑着说。
“……”联想到一个月前股市暴跌,麦考夫忽然觉得嘴里的蛋糕变得难以下咽,牙齿又开始疼了,这一个个的熊孩子,怎么都破坏力巨大,麦考夫放下勺子,他叹了口气,“真希望你别造成英国的金融危机。”
“我可不保证,如果继续禁足下去的话。”伊莎贝拉心情颇好地咬一口甜甜圈。
就在麦考夫在大脑中精密计算分析利弊的时候,一声狗叫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汪!”
一只短腿柯基撒丫子冲着伊莎贝拉狂奔而来,就像一颗炮弹。它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女仆。柯基犬出现在白金汉宫不足为奇,因为这种狗是女王陛下的最爱,曾经比阿特丽斯公主殿下养的斗牛犬咬死了女王陛下的柯基,为了赔罪,公主殿下特地买了两只柯基幼崽送给女王陛下,而她却以“怕被狗绊倒”为由婉拒了,后来其中一只柯基就被比阿特丽斯公主送给了伊莎贝拉。
“斯科特!坐下!”伊莎贝拉呵斥道。
一旁喝茶的麦考夫闻言手抖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擦着虎口处溅出来的茶水,他真的很想知道夏洛克听见这只柯基犬的名字时的反应。
柯基犬哈着气,如果它有尾巴,那么此刻肯定在疯狂摇动着,它好奇地围着麦考夫走了一圈,然后闻了闻他昂贵的皮鞋,试图伸出短小的前爪去抓麦考夫的西装裤脚。
麦考夫瞥了它一眼,没理它,柯基犬呜咽一声,更加卖力地去够麦考夫的裤脚。可惜身高限制,柯基犬一下子摔了个趔趄,它像一块面包,直挺挺地摔在地毯上,虽然不疼,但还是让它懵了半天。
麦考夫忍不住低声说:“傻狗。”
就像夏洛克一样傻。
伊莎贝拉不满地看着麦考夫,她弯下腰抱起柯基犬。柯基犬在主人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地方,把狗头搭在伊莎贝拉的臂弯上,一双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瞪着麦考夫。
被一人一狗瞪视的麦考夫依旧不为所动,他平淡地提醒道:“你的外套内里的材质告诉我,你最好不要接近任何掉毛的动物。”
“谢谢提醒,不过,反正也不是我洗。”伊莎贝拉揉着狗头,柯基犬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