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有的靠着沙发有的躺在羊绒地毯上,都睡得正香,她们大部分都是卡萝的朋友,都穿着各样款式的睡衣,从戴着驯鹿尾巴和铃铛的兽耳款式到把自己包裹成圣诞树的“奇异睡衣”款式应有尽有。
伊莎贝拉尽量让自己的脚步放轻,“看来你们昨天晚上气氛很high?”
“当然,我们玩了好多小游戏,都是聚会必备的流行款。”宿醉让卡萝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她感觉自己的视线内好多东西都在重影,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二三……你们喝了多少酒?”伊莎贝拉数着地上的空酒瓶。
“也没有多少……”卡萝心虚地说道,眼神到处乱瞟,却看见伊莎贝拉右手无名指上的素圈银戒,顿时震惊地对上她的眼睛,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几个分贝,“你的手上!戒指?!”
拜卡萝所赐,本来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孩们已经有了醒来的趋势,伊莎贝拉尴尬地用左手握住右手,掩饰手上的戒指。
“唔……几点了?”戴着驯鹿角帽子的女孩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避开窗户直射进来的阳光。
“早上九点钟。”伊莎贝拉回道。
“诶?你好,你是……”陆续醒来的女孩们困惑地看着她。
“我的朋友,伊莎贝拉,”卡萝心里被激起了强烈的好奇,从那个神秘的圣诞节礼物开始,号称从不让自己陷入无谓的情感的伊莎贝拉竟然破天荒的为一位男士准备礼物,这让她大跌眼镜,“现在还早呢,要不要再来喝一点儿?”
“不了不了,我现在头还有点疼……”松青色睡衣的女孩摆摆手拒绝道,“听说伦敦市政厅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布置了一棵巨型圣诞树,我还想去看看呢。”
“每年不都在那里庆祝圣诞吗?圣诞树有什么好看的?”卡萝疑惑地问。
“今年是特拉法尔加海战的周年日,又恰逢圣诞节,”伊莎贝拉解释道,“去广场的人确实特别多,两天前查令十字就开始管控出行了。”
“是的,我听说足足用了一吨巧克力来做圣诞树上挂的各种装饰品呢,市民可以自由选一块喜欢的带走。”另一个女孩也说道。
“我倒是也想去看看了……”卡萝开玩笑道,“要知道自从我和奈维尔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有人送过我巧克力了。”
“等等,你什么时候和圣克莱尔先生分手的?”伊莎贝拉问道。
“从冰岛回来没多久,他和报社的新来的女记者好上了。”从卡萝云淡风轻的态度来看,很难看得出当初圣克莱尔出事的时候她有多着急。
“……呃。”伊莎贝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怎么样,去特拉法尔加广场吗?”卡萝看着伊莎贝拉,晃了晃手指,“我新买的兰博基尼,带你去兜风?”
“好,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伊莎贝拉爽快答应了。
等卡萝换好衣服化完妆,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其他小姐妹已经先一步驱车离开,而伊莎贝拉还站在壁炉前,看着台面上摆着的许多造型可爱的水晶圣诞老人和驯鹿的玩偶。
“去年的圣诞礼物,奈维尔送的。”卡萝穿着一身浅米色的羊绒连衣裙,她从楼上下来,在伊莎贝拉身后说道。
“……很可爱。”
“我本来是想把它扔进垃圾桶的,或者叫个出租车送到报社摆在那个女人的桌子上。”卡萝讥讽地说道。
“后来呢?”
“摆在这里还不错,等一下我让管家拿回家去。我记得他的女儿很喜欢它,”卡萝手指尖夹着一串车钥匙,“走吧,我们去特拉法尔加广场。”
坐在宽敞的真皮座椅上,伊莎贝拉能闻见新车特有的皮革味道,不算重,卡萝已经提前放置了不少大牌熏香。
“对了,”卡萝带上墨镜,防止洁白的雪地耀眼,她还没忘记伊莎贝拉指间的那枚素朴简洁的银戒,“你的戒指,还有平安夜我和你选的礼物,到底怎么回事?”
“戒指,右手无名指,又不是左手,”伊莎贝拉狡黠地说道,她抬起手,在卡萝眼前晃了晃,“你猜猜看。”
“广义上右手无名指的戒指确实没有特殊含义,但是对你来说,它肯定有一层意思的,”卡萝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不用担心,我替你保密,不会告诉我哥的。”
“这是一个秘密。”伊莎贝拉神秘地笑了笑。
“嗯……让我也来推理下,你给神秘男士的圣诞节礼物是一枚昂贵的纯金玫瑰花领带夹,说明对方身份显赫……”
“这个范围挺大的,”伊莎贝拉不置可否,“你还不如仔细盯着,看看周围有没有别金玫瑰花领带夹的人呢。”
“……”卡萝撇了撇嘴,“好吧,林荫路也太堵了,看来有不少人来这里。”
车子刚刚路过林荫路上的第欧根尼俱乐部,依旧是纯白色的没有明显标志牌的简约建筑,伊莎贝拉下意识地去找麦考夫的那间办公室的窗户。
“我先停车,在这里就已经能看见那个圣诞树了,在纳尔逊纪念柱前,这也太高了吧。”卡萝惊叹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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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新年快乐
“人可真不少……”
伊莎贝拉挤进人群,平日空荡的广场上到处都是头戴发光圣诞发箍的年轻男女,以前特拉法尔加广场经常可见洁白的鸽子悠闲地在草坪间啄食着青草的种子,而现在,因为人流陡然增多,大多数落脚点都被人潮占据,这些鸽子也很不适应,一个劲地在半空中盘旋着。
“站在树底下仰着头看……这棵圣诞树也太高了吧。”卡萝抬起头喃喃。
广场上的积雪被来往的行人踩踏成冰水,惟有巨大高耸的圣诞树下干干净净,有街头艺人拉着一曲小提琴,陶醉在音乐的世界里。
“新年也要来了。”伊莎贝拉听着耳边缠绵的小提琴声,轻轻说。
卡萝拍了拍她的肩膀,“那边可以领取圣诞节巧克力,走吧。”
粗壮的树干用红白相间的彩纸一圈又一圈缠绕起来,一位戴着滑稽圣诞帽的工作人员正坐在桌椅前为前来领取圣诞节限定巧克力的市民登记。
“名字。”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说道。
“卡萝,还有伊莎贝拉。”
“OK,你们一人可以领取四块巧克力,”说着,他从身后的盒子里拿出来几枚装在圣诞彩球里的巧克力,“有树莓口味、覆盆子口味还有牛奶和苹果口味。”
“呃,我想问下,那棵圣诞树上的所有装饰品,真的全都是用巧克力做的吗?”卡萝好奇地问。
“是的,这是今年的新创意,要知道这几块巧克力在昨天晚上还高高挂在树上呢!”工作人员说道。
伊莎贝拉看着足足手掌大的圣诞彩球,上面还画着可爱的雪花和圣诞老人,一根金色和银色的丝带穿过圆环,让它能够被轻松挂起。
两人捧着巧克力彩球边走边聊,从卡萝吐槽自己是如何发现前男友出轨到最近几只势头正猛的股票,伊莎贝拉又时候很难想象卡萝的思维怎么会跳跃如此之大。
“你不吃吗?”卡萝两只手紧贴着球体,然后使劲一转,它自动分成两个半球,露出里面的巧克力,“喔,竟然还是姜饼人形状的。”
“甜食吃多了会牙疼。”伊莎贝拉下意识说。
“唔……确实有点甜了。”卡萝轻咬了一口巧克力。
远处的街头艺人的小提琴声已经来回换了好几首曲子,从圣诞节经典歌曲到节奏欢快的苏格兰风小提琴曲,再接下来琴手微微一扬琴弓,一首熟悉的《Amazing Grace》响了起来。
“Merry Christmas……”伊莎贝拉笑着说,“and Happy New Year.”
“Happy New Year!”
遥远的钟声敲响,沉闷悠长的钟声悄悄地震落圣诞树枝头的一撮小小的雪花。
用过午餐后,卡萝驱车在伊莎贝拉的要求下送她回221B。
“你现在难道还住在221B?我记得那位福尔摩斯先生有一个助手,叫什么来着……”
“约翰?华生?”
“是的。”
“我没有住在221B,当年的危机早就解除了,不过有时候去看看夏洛克破案还是很有意思的。”伊莎贝拉说。
“是吗?”卡萝怀疑地看了看她,“如果不是因为我对这位小福尔摩斯先生的了解,我几乎以为戒指的另一半会是他了。”
“那是什么让你肯定不会是夏洛克?”伊莎贝拉饶有兴趣地问。
“噢,因为我相信,没人可以忍受得了小福尔摩斯先生的那张嘴巴。”卡萝一脚踩上油门,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骤起。
伊莎贝拉的笑声被引擎声完全盖住,她恣意地摆了摆头,让风拂过她的头发。
“我想起来了,我看过华生先生的博客,那个粉红色的案子让人着迷。”卡萝大声说。
“粉红色?是出租车司机那个吗?”
“对——”卡萝猛地一打方向盘,“太带劲了!”
卡萝开车的技术这么多年了还和往常差不多,伊莎贝拉还记得那次“车祸”,她的手可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子。
就在车子即将抵达贝克街221B的时候,从天而降的人形黑影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伊莎贝拉和卡萝坐在车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她好像还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的天啊!”卡萝惊恐地看着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从楼上掉下来了!这是什么犯罪现场……还是?我们该报警……”
“等等……”伊莎贝拉制止道,她刚才没看错,陌生男人掉下来的窗户刚好是夏洛克家的客厅的位置。
伊莎贝拉打开车门,凑近不知死活的男人,“脑震荡……多处骨折、肺部受损……”
“听上去很严重!”卡萝捂嘴惊叹道。
就在此时,221B楼上的窗户突然开了,一颗毛绒绒的卷毛探出了头:“麻烦把他搬上来谢谢。”
“……?”
两人目瞪口呆,还是伊莎贝拉最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确定不是在搞什么犯罪事件吗?”
“当然不,”夏洛克的语气平淡无奇,就好像喝了杯咖啡一样淡定,他回头喊道,“John?”
过了一会儿,军医先生一脸的无奈走出221B的大门,他先是和伊莎贝拉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言难尽地把那个从楼上掉下来的倒霉蛋搀扶起来,半拖着像是条死鱼的神秘男人艰难地走上二楼。
然后,一双熟悉的苍白的手从窗户里伸了出来,紧接着,在伊莎贝拉惊讶的目光中,男人再一次从二楼狠狠地摔在221B门前的水泥地上。
这次摔得更狠,伊莎贝拉确信她听见了腿骨骨折的脆响。
“夏洛克?!”伊莎贝拉看了看表情惊恐的卡萝,她心想,对方八成是以为自己撞破了什么杀人现场,于是勉强宽慰她道,“呃,别害怕,这可能是什么试验之类的……”
“……我们是不是不该来这儿?”卡萝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她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先、先走吧……”
“呃,别怕,两位女士,”或许是看得出来卡萝紧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华生好脾气地站在窗口探出身子说道,“夏洛克已经告诉雷斯垂德探长了,这个人……呃,刚刚绑架并威胁了哈德森太太。”
“CIA?”伊莎贝拉皱眉问道。
“你看出来的速度慢了很多,”夏洛克的声音传来,“你绝对是被死胖子传染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虽然你和苏格兰场报备了,也不要真的出什么人命案件吧,”伊莎贝拉劝阻,“我已经想象到麦考夫的表情了,你就不能给你哥哥省点心?”
就在二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你一言我一句说个不停的时候,救护车和警车姗姗来迟。
医务人员费劲地把浑身是血呈昏迷状态的男人抬上担架,雷斯垂德探长跟着下了车,他看见伊莎贝拉站在路边,于是问道:“呃,您、你怎么也在这里?是和王室有关系吗?夏洛克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