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从那以后,公主别说做饭了,就是橘子都没亲自剥过,大概是不想回忆那段悲惨凄凉的冷宫岁月。
恰逢此时宋颐从外面回来。
桃鸯看他的眼神就有了些许不满,驸马都没尝过公主的手艺,倒是这小书生,得了公主的赏赐。
等等!
桃鸯突然脑中闪过一道闪电,她再次打量这男人,擦亮了眼睛打量。
这跟驸马长得何许相似!
怪不得公主举动反常,答应成亲还亲自给他做饭。
难道公主把他当驸马的……替身?
莫非是被驸马伤的深了,寻这宋颐做安慰。
顿时,刚才看宋颐还很生气的桃鸯,这一会看他的眼神成了可怜。
宋颐路过桃鸯时,还笑着招呼了一声。
桃鸯越发摇头,可怜呐。
这边宋颐刚进屋,李玉婻就跟着进去了,脸上带着春光。
桃鸯:“……”
公主……
刘妈过来,见到她,笑着招呼:“桃姑娘,少夫人真是贤惠,刚才那手法,奴婢都没看清啊,就看这样扭了那样扭,一团面就开成花了。”
“奴婢看呀,我家公子也是高兴的很,指不定,今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
桃鸯突然紧张起来,对啊,她用不用给公主准备事后药啊,虽说公主怀的不是驸马孩子这事也不稀罕。
唉,造孽啊……
她真是为公主操碎了心啊。
相比心碎的侍女,公主此刻却春心荡漾。
就好像突然美梦成真,她跟她年少时的那位少年,在此结为夫妻,没有朝堂烦忧,没有人叨扰。
宋颐今天有点心事,今日帮一人家写了一副字,赏了不少钱,路过胭脂水粉的摊子时,他听人介绍,就买了一个,想送给娘子。
可回到家,看到娘子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他又有些不敢拿出来。
熬到了夜晚降临,宋颐这个心结还没解决。
这几日,书看不下去,整日对着这一页,不能深思圣贤道理,他又生出几分愧疚来。
正在他思虑万千时,门口传来响动,紧接着熟悉的女声传来。
“夫君,我来给你送宵食了。”
宋颐的心紧跟着提了起来,摸到袖子里的胭脂盒,慌张的不行。
一见到他,李玉婻就开心,她迈着碎步,将食盒放在他案几上,像蝴蝶一般的扑了过去。
宋颐只闻到一股淡淡好闻不知名的花香,紧接着一具娇软的女体就贴在了自己身上。
“夫君,这般晚了,还在看书啊。”
李玉婻瞧着他看的书,十分贴心的给他正了过来。
“这样看,兴许能好些,是不是,夫君。”
李玉婻转过头来,纯真的目光望着他,霎时天真无邪。
“玉娘,我……”
宋颐红了半边脸,手里攥着胭脂盒,话要冲破口的时候,身边温香软玉突然撤离。
“对了,我给你做了些点心,你尝尝看。”
食盒打开的瞬间,宋颐眼中闪过惊艳,这形状各异,颜色都不同的小面点,他只在别人嘴中听说过。
李玉婻拈起一个红豆包,喂到他嘴边,甜甜的笑:“尝尝。”
宋颐只好咬下,入口香甜。
“好吃吗?”
李玉婻深情的凝视他。
“好吃。”
宋颐心口流过一股暖流,这不就是他一直盼望的吗。
孤独有伴,夜读有香。
吃了糕点,李玉婻提了食盒,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夫君,别熬坏了身子,一会快些睡吧。”
她说完就要走,却被宋颐叫住。
“等等,玉娘,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李玉婻走近,注视着他。
宋颐垂首,眼睫很长,看着有几分乖顺,比起秦弦润那种大世家长起来的孩子,是要纯洁的多。
她的笑容淡了几分,突然感觉现在的场景,不真实起来。
宋颐拿出胭脂盒,递了过去,目光躲闪:“我今日多挣了一些,给你买了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玉婻接了过去,纯正的路边货,不过怕是这个小书生目前最大的心意,她收起来,走过去亲了他脸侧一口,笑眼看他:“谢谢夫君,我很喜欢。”
宋颐的心结在她亲自己的这一刻,全都化了。
他起身,与她相视一笑:“夜深了。”
李玉婻将脸靠在他手臂上:“我们歇下吧,夫君。”
李玉婻每日过的蜜里调油,每每对着宋颐这张脸,她就高兴,连桃鸯说什么,她都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有一点,她还听进去了。
整日跟宋颐如此,是得考虑怀孕的事。
她手指敲着茶杯,对桃鸯道:“给我准备避孕药吧。”
这平顺的日子又突然被打破。
宋府突然传出,十九少夫人跟大公子私通,十九公子私藏了大嫂的钗子。
这一切就发生在宋颐出了一趟远门,去佛堂为一户人家抄写佛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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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5章 :祠堂发威
◎娘子生气了,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宋宝成、乔桐影、李玉婻三人,被勒令去祠堂。
出了这样的丑闻,并且传了出去,宋家主母一怒之下,令他们三人罚跪。
“宋颐呢?他又跑去哪了,这主意不会是他想的,专门陷害他大哥,混账东西,他娘是妓/女,他自己也会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了。”
宋家主母怒斥道,同时将桌子上搜来的钗子丢在地上。
李玉婻看向了乔桐影。
乔桐影虽哭哭啼啼,可明显哭的心不在焉,收到自己探寻的眼神,很快躲闪开,舔了舔唇,明显的不安。
李玉婻心中有了数。
宋宝成膝行到亲娘面前,摇她的手:“娘,我要玉娘,玉娘比乔桐影好看,娘,娘。”
宋家主母捏了捏眉心,拨开他:“你也混账,这丑事都说出去了,还有脸跟我要人,若是想要,之前跟娘说就是了,何必非得如此。”
乔桐影趁机也哭道:“娘,是玉娘勾引大表哥的,你要为我做主啊娘,将这不害臊的赶出门去。”
宋宝成一听急了:“那可不行,你这妒妇,我早就看透你了,今日你无论如何也得允了让玉娘进来!”
好家伙,这是根本不拿她当人啊。
李玉婻抬了抬眼皮,直接站起了身。
“我有几句话要说。”
没有人理会她。
李玉婻上前一步,将宋家主母的茶盏掷在地上,清脆一声响,祠堂瞬间安静。
这几人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也忘记了该有的反应。
李玉婻平静的望着宋家主母。
“我夫君只是为了营生出去两天,你们便要这样害我,婆婆,您偏心到如此,这世间也是少有。”
“先不说其他,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大哥如此不知廉耻,当众讨要我,他不害臊,难道婆婆您还不知道伦理纲常吗?”
宋家主母怒拍案几,站了起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李玉婻淡漠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宋家主母见这女人眼神冰冷的望她,周身的气势凌厉而强大,她的内心竟生出几分寒意来,不能像处理一些低贱下人一般为所欲为,多了几分莫名的顾忌。
“先不说消息真假,倘若真让我入了大哥的房,就坐实了消息,到时候外人都知道宋家出了丑事,当大哥的,纳了弟媳,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公公也算是靖城县德高望重之人,被他知道是婆婆在故意给他脸上抹黑,怕是公公会生您的气。”
宋家主母心有余悸,刚才她虽对儿子这样说,可实际上心里没谱,这事实在是荒唐。
“再者,出了这样的丑闻,婆婆不先按下消息,却先想这些腌臜事……”
李玉婻看一眼乔桐影,意有所指:“我刚才都看了,传这些消息的不是大少夫人院里的翠玉,就是大少夫人院里的花枝啊红秀啊什么的。”
她一停顿,看到乔桐影脸色大变,笑眯眯的看着宋家主母,“婆婆,你说怪也不怪,这事不光是我的丑闻,明显还有大少夫人的啊,合着这事我们院里的刘妈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反倒是大少夫人院里的这花那红的都知道,这不贼喊捉贼,婆婆掌管宋家,家大业大,这点都分辨不清?”
乔桐影脸色一白,指着她咬牙切齿:“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故意栽赃我自己!”
李玉婻双手一摊,“那我也奇怪啊,我在院子里好好的,怎么我都不知道夫君那里有大少夫人的钗子,反倒是大少夫人的这些女婢先知了呢,敢问哪里学的周易,可否给我也算一卦?”
“你、你胡说!”
乔桐影急躁的跺脚,跑到宋家主母身边撒娇。
宋家主母虽厌恶宋颐及跟他有关的一切,但维护宋家,却是她心中的头等大事。
刚才玉娘一番话,她就像是醍醐灌顶,这才发现差点被儿子跟外甥女带偏。
她瞪了这几人一眼,转身吩咐身边的丫鬟问问情况,没一会便知道了答案。
再想想之前外甥女曾想过要嫁给宋颐,这事到底谁传出来的,简单明了。
差点让这俩祸害害了她,害了宋家。
宋家主母仗着自己与宋财来是结发夫妻,共患难过,可如今宅子女人太多,哪一个不虎视眈眈,若因为他俩让自己地位不保,可真是……
宋宝成心思简单,不会想娘到底在忧愁什么,他过去抱住娘的大腿,不停的求着。
“娘,把玉娘给我吧,她那么漂亮,让宋颐睡了太便宜他了,娘,娘……”
真是个没断奶的大龄婴儿。
那边乔桐影见姨母脸色不对,扒着宋家主母的膝盖哭:“娘,您不能不管我,都是这个贱女人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娘……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吧,没了她,家里不就没事了。”
李玉婻伸手捡起一片茶盏的碎片,抵在了脖子上。
“我是夫君宋颐明媒正娶的妻子,在宋颐没回来之前,我不可能跟宋宝成,更不可能被你们赶出去,这里这么多人,婆婆,就让宋家丑闻再猛烈一些吧。”
宋家主母脑仁疼的厉害,身边两个哭的,那边有一个不断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她一时间脑瓜子嗡嗡的。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阻拦声,紧接着宋颐一声声“玉娘”又传了过来,宋家主母心焦不已,眼前一花,就晕了过去。
这下祠堂更加热闹了。
宋颐刚回到靖城县时,在茶棚歇脚,拿着手里刚赚到的银子,正想着要给玉娘带点什么,就听到了有人议论宋家。
“听说了吗,宋家出了腌臜事了,前段时间不是宋家长子跟宋十九都成亲了吗,两人都喜欢乔桐影。”
“听说了,怒发冲冠为红颜嘛。”
“现在又出大事了,宋颐的房间里,发现了他大嫂子的钗子,而宋宝成又跟宋十九娶的娘子,那个啦。”
“真的假的,叔嫂、大哥弟妹的,带劲,嘿嘿嘿……”
宋颐这碗茶没有喝,他猛地推开桌子,快步向城内跑去。
周围茶客看过来,有一人说:“这不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吗?”
众人立马禁声。
宋颐回到宋家,听桃鸯说玉娘被主母带去了祠堂,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刚进门便见到玉娘握着茶盏碎片,信誓旦旦的说出了那一席话。
宋颐三岁没了娘,孤苦伶仃活到如今,玉娘还是他头一个遇到将他与生命同等对待的女人。
他一下子有了归属感。
宋家主母晕倒了,大家一拥而上,都去管她了,没人理会他们俩。
宋颐跑过去一把将玉娘手里的碎片夺过来丢掉,红了眼睛检查她的脖子、全身,确定没有伤痕后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玉娘……”
“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玉婻见到他这张脸的瞬间,就感觉心安。
多少次自己身陷囹圄,是秦弦润过来救她。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着迷的望着他:“夫君……我们回去。”
他们卿卿我我的一幕落在了乔桐影眼里,妒火中烧。
夜晚降临时,李玉婻依偎在宋颐怀里,细长如玉的手指轻抚他的眉骨,细腻若脂的肌肤紧贴他的,浑身懒散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刚一番柔情蜜意,宋颐忍下又升起来的冲动,隔着被子抱着她的腰,贴近自己,“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大少夫人让我过去,我过去后却被她的丫鬟带到宋宝成那里,与他刚见面没多久,她就带着几个丫鬟进来,说我们有奸/情。”
宋颐不觉收紧了怀抱,她虽三言两语,可实际发生,又该是何等凶险,玉娘只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今日都拿凶器以自杀相逼,若他再晚来一步……
李玉婻说的含糊,是因为她在遇上宋宝成想对她动手动脚时,想都没想,一脚就踹了过去,虚胖的宋宝成连退几步,倒在了椅子上,并吓呆了过来捉奸的乔桐影。
不过,一想到今晚的宋颐的主动,激烈程度,她心中就欣喜不已,环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喉结,然后将脸贴在上面:“我当时怕极了,夫君,宋宝成还跟婆婆说要我,可玉娘跟了夫君,就是夫君的人,怎么可能再跟他人有染,当时,我想要轻生也要保住夫君的名声,呜……”
宋颐此时不知是该快活还是担忧,玉娘全心全意的爱让他受宠若惊,可是出了这样的事他又没在,让他惶恐不安。
李玉婻一边呜咽一边扭来扭去,没一会宋颐浑身绷紧,难受的喘息:“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