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他早早就出门了。”桃鸯本想直呼其名,可看最近公主对宋男侍的态度,感觉到时候是可以带回公主府的那一种,不觉尊敬起来。
也好,到时候气一气驸马,省得他整日不守夫道。
李玉婻坐在门外的藤椅上,任由桃鸯帮她按摩,身心无比的放松。
一来远离了朝堂纷争,二来,也远离了有那个人的地方。
实话讲,从知道秦弦润是内奸以来,她心凉了大半。
若是以前,别说秦弦润帮别人害她,就是他亲自杀她,她也没想过退缩,还会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浩然之气。
现在想想,那也太傻了。
就比如,现在身边的宋颐,就很合她的心意。
脸是她喜欢的,身材是她喜欢的,还不是文盲,尺寸嗯……也很可观。
特别是男欢女爱这件事上,她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感觉以往守着一个秦弦润,实在是浪费生命。
一想到宋颐红着脸在她耳边低语喘息,那双素日里清冷的桃花眼坠入案底,幽深沉沦,李玉婻笑出了声。
桃鸯愣住,她观公主此刻面容,面若桃花,春光满面。
魔怔了,简直魔怔了啊,公主知道驸马是内贼之后一定难受极了,性情大变,将宋颐当成驸马不说,还跟他坠入爱河。
这可不妙。
作为她的贴身侍女,桃鸯必须思虑周全。
她怕公主真的陷入到这里面去,等回去了,不能对驸马果决,兹事体大,她还是出声提醒。
“我听外面人都说,宋公子跟府上的乔桐影青梅竹马,两人早就私相授受,宋公子在他表妹大婚之日娶您,是因为您……”
桃鸯不敢说下去了,怕公主生气。
李玉婻美眸微睁,嘴角翘起:“说我跟乔桐影像,只是宋颐嫉妒之下拿来做戏的?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他对我好并非真心,只是把对表妹的爱意转移到了我身上,可那又怎么样呢,各取所需罢了,我们终非一路人,我懂得分寸的。”
桃鸯放了心。
李玉婻说这些话,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迟早是要回到宫里去的。
不可能在这个小县城,跟宋颐过一辈子。
院子里的刘妈抱着柴垛,在门口问好:“公子回来了。”
“嗯,刘妈,您年纪大了,这些活让我来做,来,给我吧。”
桃鸯默默退开。
李玉婻看着抱着柴垛的儒雅男人,突然想,如果是秦弦润会不会帮助一个下人抱柴垛?
不会。
因为她也不会。
她跟秦弦润才是一路人。
宋颐将柴垛送到厨房,将外衫褪下搭在手臂上,才来到她身边。
李玉婻注意到他手里还握着一把东西,像是干草。
宋颐双手按在她椅子两侧,靠近懒洋洋的她,目光在她脖颈上环视一圈,垂目道:“玉娘,对不起,让你受累了,我以后会控制的。”
他能清楚的看到她露在脖子外面布满青痕的肌肤。
玉娘的肌肤实在是太细腻了,细腻的让他爱不释口,顶礼膜拜,这样滑嫩如剥壳鸡蛋似的肌肤,不是天生的,便是娇养出来的。
玉娘说她家中做小生意,看来之前的日子富裕清闲,但跟了自己……
“没事,夫君亲亲就好了。”
李玉婻嘟嘴撒娇,手指摸上他的脸颊。
她最爱摸他的脸。
最爱他那双清冷的桃花眼。
宋颐羞红了脸,这可是院子里,可是娇妻邀请,他拒绝不了。
“进屋吧玉娘……”
妥协之下又不放弃希望,对于玉娘不断打破他的底线行为,宋颐觉得自己还有救。
李玉婻索性自行拉住他胸前的衣领,将其拽下,红唇堵住了他还想讲条件的唇瓣。
废话真多。
干就完了。
几天后,李玉婻才知道,宋颐弄那些干草做什么。
原来他竟去那日逛街的摊子上偷学了手艺。
见他空闲时间,就坐在院子里弄草编笼子,李玉婻惊奇之下也有无奈:“上次不是赚了些钱,为何不直接买。”
宋颐对她笑笑,天气炎热,他鬓边少许汗滴,眉目清秀,眼神清澈见底,脸上微红:“我想亲手为你做一个。”
哦,原来是心意。
李玉婻懂了。
真是个傻瓜。
他的手并不像普通读书人一般嫩滑,她知道他中指、食指包括掌心有一些薄茧,能让她颤栗。
她见过他的手捧过书,抱过柴,现在见他手指灵活的编织着草片,认真仔细,又想到他的克己复礼,对下人都同等对待,跟她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她注视他清冷的桃花眼,心中一暖,将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丢在地上,整个人坐在他怀里,灵巧的双臂勾上他的脖子,柔柔的亲上了他的唇。
此刻还有什么事情比这重要。
宋奕放在她软腰上的大掌收紧,微微泛白,如同找到水源,寻到真理,孜孜不倦,谷欠壑难填。
见宋颐如此真诚,李玉婻突发奇想,也想要给宋颐送一样东西。
她别的不会,倒是画画不错。
她画了花样,然后将材料丢给桃鸯,让她照着秀。
桃鸯:……
桃鸯没忍住,还是吐槽道:“公主,这是第九条……”
“怎么啦?”
李玉婻心情愉悦的把玩着宋颐编制的精巧笼子,还能打开关上,有趣的很,心不在焉回道。
“没什么……”
桃鸯将泪咽了回去。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都是人上人。
加上今天这条,是公主送过的第九条腰带,前面八条,两条送给了五皇子,六条送给了驸马。
公主除了画个样子,剩下的都是她绣的……呜……
上次宋家主母气病之后,大房那里安静了许久。
可宋宝成却记挂上了十九弟媳。
他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看起来,媚而不妖,又浑身透着一股子高冷气息,他形容不上来,总之就是挠着他心痒痒的感觉。
乔桐影因为这事没少跟他发了脾气。
宋宝成觉得之前亭亭玉立的表妹在玉娘面前黯然失色了。
乔桐影自上次事发之后,被姨母训斥几句,近日不敢乱惹事,可是多过一天,她就难受一分,想到十九表哥和那个贱女人日日睡在一张床上,她就嫉妒的发狂。
想来想去,她决定下一剂重药。
她让丫鬟翠玉找江湖人买了些催情散,托给了宋宝成的小厮明贵。
这次她学聪明了,她仍旧明面上不许宋宝成想玉娘,暗地里操纵着这件事。
白日宋颐忙活着挣钱养家,晚上夜读,深夜还得加班投喂娘子,不过却比之前干劲十足。
李玉婻则每日安心的待在家里,监视桃鸯绣腰带。
桃鸯心里苦,却不能说。
只是今日还没安静多久,院子门口就传来男人的呵斥声。
“滚开,老不死的,再不让开老子就打你。”
“你们不能进,这是十九公子的院子,不能进啊,哎呦。”
是刘妈。
李玉婻看向桃鸯。
桃鸯会意,快速起身出去查看。
年老的刘妈倒在地上,周围地上散着刚洗完的衣服,哎呦哎呦的喊着疼。
桃鸯快速取出一枚雪白的丹药,让刘妈含着,然后挡在了门口,目光坚定的瞪着来人。
“大公子,请您避讳。”
宋宝成看了这女人一眼,眼中一亮。
玉娘见不到,这女人也行啊。
“你叫什么名字?”
桃鸯不语,袖下的拳头捏紧。
作为当朝云禾公主的贴身侍女,她身怀功夫,挡一挡这些草包完全没有问题。
宋宝成胖乎乎的脸蛋颤了颤,脸上淫/笑不止,挥了挥手。
他身后的人就准备硬闯进来。
桃鸯正准备动手,身后一声不咸不淡的命令,她退了回来。
“妹妹住手。”
李玉婻早已经站在影墙后面,还要在这府上一段时间,不能闹的太僵。
宋宝成一脸臭屁,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
桃鸯快速走到公主身边,警惕注视。
“弟妹,好久不见啊。”
“大哥。”
李玉婻微微颔首,目光在眼前几个人身上扫过,最终定在他身后一小厮的袖子上,沾了些许白色粉沫。
桃鸯自然也注意到了。
“不知大哥来这里要做什么,夫君他出去了,不如大哥等些时候再来。”
“不用,我找的就是你。”
宋宝成目光发春,看着她,就差流口水下来,都忘记了之前“拍掌撒催情散”的约定,张开双臂就向李玉婻扑了过来。
“玉娘,哥哥好想你,来,给哥哥亲一口,嘿嘿……”
李玉婻的眉眼没动,桃鸯蓄势待发。
可就在此时,门口一声大喊,李玉婻还没看清楚,就见一青色影子冲了过来,一下子将宋宝成扑倒在地,两个拳头就死命的挥了下去。
这场面让大家都愣住了,不过没一会,宋宝成的小厮就反应过来,连忙过去帮忙。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宋颐打人。
他打人的时候隐忍不发,面色铁青,目光赤红,虽然身子看起来比宋宝成要单薄很多,可却能打的宋宝成哭爹喊娘。
她竟从他的神情和举动中看到了执拗。
近乎疯狂的执拗。
她心底有一个声音暗暗在说:李玉婻,这个人,怕是不好惹。
◎最新评论:
【捉虫,照着绣】
【捉虫50%左右,男主名字写错了】
【嗷呜~】
【?大大加油】
【男主估计是个病娇。。。女主可能玩不过他。。。】
【加油写呀~】
-完-
第8章 :书有她好看?
◎玉娘相信,终有一天,夫君会位极人臣。◎
拿着桃鸯买回来的药,在他们的房内,李玉婻勒令宋颐把衣服脱了。
宋颐薄面微红,按住系带,挣扎了一下:“玉娘,我自己就可以。”
李玉婻拿着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没一会,宋颐就认命的将系带解开,还把身子背了过去,才褪下衣物。
“还有呢。”
李玉婻瞅了瞅。
“没伤……”
李玉婻将药膏一放,伸手按在了他大腿上,宋颐神情大变,痛苦的闷哼一声。
“还说没伤,你哪个地方我没见过,害羞什么。”
看着宋颐又羞又惊的神色,李玉婻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太符合她此刻的人设,鲁莽了!她连忙软了语气,目含担忧:“夫君,你别让我担心了好吗,就让我给你亲手上药吧。”
宋颐闭了闭眼睛,认命的解开了腰带。
李玉婻看着他的背,上面除了淤青,还有几道红痕,她伸手对了对自己的指甲,嗯,很符合。
她揉了药膏涂抹在青痕上,帮他揉开。
痛并快乐的感觉交织,宋颐觉得这样的上药,实在是一种折磨。
为了不辜负娘子的好意,他极力忍着,他已经很会隐忍。
他双手攥拳,放在腿上。
“你怎么会这么冲动,他们多少人,你又几个。”
李玉婻嗔怪的话语,轻飘飘的落在他耳朵上。
他目光微冷:“玉娘,宋宝成之前也来过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
宋颐心中松了一些,可又对自己的无能感到失望:“对不起玉娘,我往后白日不出去了。”
“不出去你怎么挣钱啊。”
李玉婻真是难以置信,有朝一日,她还会为钱发愁。
“我可以做些能在家里做的,比如抄书什么的。”
“不用,有我妹妹在,你不必担心,今日你也看见了,我妹妹能一个打十个。”
宋颐想到白日他们打成一团时,娘子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妹妹,生生将宋宝成拎了起来,转了好几圈,就这么将他丢出了门外。
他的小厮们都惊呆了,桃鸯可不给他们机会,一脚一个,一手拎俩,跟抓小鸡仔似的,全都打了一顿丢了出去,并在门口拍拍手,让他们滚。
宋宝成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剽悍的女子,顿时都跑了。
“玉娘的妹妹的确厉害,有她在我很放心。”宋颐又状似无意道:“玉娘原本的家中,是不是原本富裕小康?”
李玉婻手按的重了一下,宋颐疼到抽气。
“夫君莫非怀疑我骗你?对你隐瞒家世?”
李玉婻走到他身前去,在他肩膀上的伤口撒了药粉。
宋颐肩膀瑟缩了一下,连忙抬头望她:“没有,玉娘说的我都信,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好你。”
看他眸光中的沮丧情绪,李玉婻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在御花园玩耍,其乐融融,只有她跟弟弟,在萧瑟的冷宫。
其实他们当时已经可以出去了,可是她怕,怕被嘲笑。
还是秦弦润过来找她,看透她的心思。
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一身白衣,红色抹额的尾端与青丝一起飘扬,他靠在门框上,低头温柔笑着。
他扭过头来时,耀眼的笑容刺穿她的心脏,她至今还记得那时斜阳通过他的脸庞洒进来,映照出他脸上细微的绒毛,给他镀上了金边。
“玉婻是有封号的公主,拙翎相信,终有一天,玉婻会成为最耀眼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