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三:“您抄袭的事已成立,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花御先生,您是因为才华枯竭才抄袭向晚向小姐的作品吗?”
“您作为sunny首席设计师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您对得起珠宝界设计大师的称号吗!”
“花御先生……”
在人群中,花御眼神淡淡,盯着sunny的大门,向阳正以成功者的身份藐视着他。
后悔,遗憾,愤恨,花御从没想过会被人阴的这么惨,一瞬间,他所有的成就,好名声,都被权利抹黑,真相被掩盖,虚假任逍遥,到最后,他的作品被偷的光明正大,权利成了赢家,才华变成傀儡。
花镜跑向人群,拨开那群张牙舞爪的记者,挡在花御面前,“滚!都滚!!”
花御拉过她的手,情绪淡淡:“走吧,回家。”
记者依旧穷追不舍,“花御先生,请回答一下!”
花镜吼道:“你们有完没完!”
某位记者阴阳怪气儿道:“这位女士,我们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花御先生抄袭,在珠宝界可是一件大事。”
花镜冷笑:“大事?有多大?你们口口声声说要为了正义而战,为了真相和事实发言,结果呢,还不是拿着话筒和相机,为着阴谋肮脏腐败打掩护!”
“你们做这么多,为了什么呢?为了提升自己瞎扯的水平,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正义的使者?!”
记者不满道:“审判结果已经下来了,花御先生的确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直沉默的花御开口了,情绪清淡,宛若静水,他一直是个温柔的男子,风光霁月,才华与颜值并存,曾一度成为珠宝界的楷模,风度翩翩,令人向往。
假如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他在珠宝界的声望绝不会止步于此,只会站在最顶端,拥有无上的荣光与骄傲,他的才华,足矣至此。
不知是被花御的态度所折服,还是被花镜的话击溃,记者们没再拦着花御,而是自觉让出一条路,其实很多时候,事情不能看表向,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花御的才华与能力有目共睹,他们或多或少也不相信这样的珠宝设计大师会抄袭一个小小的新人。
但资本终究战胜了一切。
俞行远和俞行恒行经此处,恰好看见这一幕。
俞行恒纳闷道:“哥?这向家又整什么幺蛾子。”
话音刚落,一个跟他一般大的女生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急匆匆的连句道歉都没说,便跑进人群里。
花盈找到爸爸妈妈,跑到爸爸身边,拉着他的手,哭的梨花带雨,“爸爸……我们回家吧……”
花御微微笑着,擦了擦花盈的眼泪,“咱们回家。”
他的风骨依旧,他的背影写满了不屈。
俞行远看着这一家三口,很是疑惑,若有所思,拉着俞行恒离开了此处。
回到家,俞行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留意了一下sunny最近的情况。
向晚可谓是一炮而红,因着一件设计,在珠宝界崭露头角,而向阳新建的sunny也风生水起,只不过前不久刚结束一场官司,知名珠宝设计大师花御,曾作为sunny的首席设计师,最终却落得个抄袭侵权的名声,所有的成就辉煌,一夜覆灭。
官司,设计,花御,大师,抄袭,向晚,sunny。
这些关键词在俞行远脑中浮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四个月前,向阳也拜托过他们,帮忙找个好点儿的律师,打点一下关系等等,说有一场重要的官司,但这件事大都是父亲在捣鼓,他没怎么理会。
俞行恒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见俞行远要出门,问道:“哥,你去哪?”
俞行远:“我去趟公司,你在家待着,别给陌生人开门。”
“哎呀呀,我又不是小孩儿!”俞行恒最讨厌听到这句‘别给陌生人开门’了,俞行远真是从小嘱咐到大,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被绑架。
他这么大个人,哪里那么容易被绑架啊。
俞行远出了门,刚下楼,就发觉有些不对劲,车子已经被砸烂了,看了看四周,开始往后退。
“俞行远!老子杀了你!”
俞行恒见俞行远的手机落在了家里,赶紧拿起来去追,刚下楼,就见俞行远正与一群人厮打,肚子上还在流血。
“哥!”
俞行远望去,瞳孔骤缩:“回去!报警!”
未等俞行恒跑回去,其中一人拿着棒球棍重重的抡在他的脑袋上,他顿时失去意识。
“阿恒!!”
俞行远寡不敌众,被一脚踹在地上,一群歹徒张牙舞爪的笑着,一脚一脚的踢在他身上。
“俞行远,你让老子走投无路,老子让你家破人亡!”
“把他弟拖过来!”
俞行远眼睁睁的看着俞行恒被拖到他面前,这群人是俞氏科技的竞争对手,其中一人他很是熟悉,明天科技的老总胡明田,去年与南宫集团的合作,他们也参与过竞争,只不过到最后俞氏更胜一筹,南宫集团选择了俞氏。
但这笔合作貌似是明天科技的最后一线希望,他们孤注一掷,只为拿下合作,不料破釜沉舟换来一无所有。
破产后,一直对俞行远怀恨在心,走投无路的他们选了一条极端的路,他们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好时机,必定不能让俞行远好过。
“大哥,捅死他!”
“反正我们也跑不了了,捅死他!”
胡明田看着脚底下踩着的俞行远:“俞行远,你说我是先杀你,还是先杀你弟?”
俞行远:“别动我弟弟,有什么冲我来!”
胡明田哈哈大笑:“自身都难保还敢跟我谈条件?!把他弟拖过来!拿刀!”
“你们想干什么!”俞行远嘶吼道。
胡明田已经彻底疯了,拿起刀就捅向俞行恒。
“阿恒!!啊!!”
一连捅了五刀。
俞行远绝望地嘶吼着,挣扎着起身,胡明田一刀扎进他的后背,猖狂大笑。
“杀,杀人了……快跑。”后面几个赌不起的小弟见情况不妙,四处逃跑。
华靓和杨之涵旅行刚回来,杨之涵黑了不少,华靓正拿着相机录像。
“别录了……”杨之涵无奈道,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他都快黑成球了还录。
华靓笑道:“纪念一下嘛,来笑一笑。”
杨之涵扯了扯嘴角:“记得开美颜。”
“阿恒,阿恒!!”
不远处传来嘶吼声,两人闻声望去,见四下里逃窜的人,赶紧跑了过去,只见躺在血泊里的俞行远和俞行恒,以及没来得及逃走的歹徒还有疯子一样的胡明田。
“靓靓你先走,报警还有救护车。”杨之涵将华靓护在身后,胡明田已经盯上他们了,像个疯子一样杀红了眼。
华靓还没来得及跑,胡明田就已冲向杨之涵。
他一脚踹向冲过来的胡明田,拉着华靓及时躲避,另一边仅剩的两三个同伙,见情况不妙,跑的跑溜的溜。
“都TM给老子回来!”胡明田吼道,不料没人搭理他。
他拿着刀子捅向杨之涵,俞行远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一边的棒球棍打在他的后颈,轰然倒地。
警笛声响起,胡明田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那些还未逃出临江花苑的人被尽数抓获,俞行远和俞行恒被送去了医院。
俞兴和元怡赶到医院时,俞行远已脱离危险,昏迷未醒,俞行恒还在抢救中,杨之涵和华靓正在与警方交谈。
胡明田一等人已被抓获,具悉背后有人蓄意鼓动,那人的目的不仅是俞行远,而是整个俞家。
俞行远半夜惊醒,病房里昏暗,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身上的疼痛感提醒他白天的事都是真的。
他起身,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走出病房,他不知道俞行恒在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俞行恒躺在血泊里的模样历历在目,他不敢多想,更不敢想最坏的结果。
值班的护士拦住了他,“先生,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我弟弟呢?”俞行远问。
他脸色煞白,手背上还在滴血珠。
刚从俞行恒病房里出来的俞兴和元怡,见俞行远站在走廊上,连忙走过去。
“行远,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元怡担心道。扶着他回病房。
俞行远看着爸妈,他们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低声问:“妈,阿恒呢?”
提到俞行恒,俞兴和元怡两人都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跟俞行远说俞行恒的情况,命是留住了,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元怡哽咽道:“活着就好……你和你弟弟,都要好好的。”
俞行远眼眶猩红,咳嗽了两声,腹部撕裂般疼痛,“阿恒在哪儿?”
俞兴和元怡带他去了俞行恒的病房,他躺在病床上,没了生气,冰冷的机器滴滴作响,平稳轻缓,他戴着氧气罩,呼吸微弱。
“阿……”俞行远张了张口,却发现怎么也叫不出声来,如鲠在喉。
他哭的压抑窒息,一向活泼好动的俞行恒就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了他面前,亲眼目睹他被捅了数刀,却无力阻止。
医生说,俞行恒成了植物人,有可能睡一周就能醒,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胡明田锒铛入狱,招认的确有人指使他,但具体是谁他也不清楚,共犯有两个在逃,其余皆被判了刑。
俞兴和俞行远一直在查这件事的幕后推手。
华靓偶尔会去看望俞行恒,陪元怡说说话。
转眼间,夏过秋至,冬去春来。
俞行恒睡了一个四季,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五月五日,俞行恒15岁生日,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他睡的安稳,与世无争。
俞行远在病房里待了许久,和俞行恒说了很久的话。
“俞先生。”护士敲了敲门,走进来,低声道:“有位先生说要见您。”
俞行远:“谁?”
护士拿了一封信,递给他:“这是那位先生给您的。”
护士离开,俞行远打开信。
【我可以帮你找到始作俑者。——封】
俞行远起身走出病房,走廊外,一个男子穿着黑色斗篷,坐在座椅上,身边倚靠着一个女孩。
见他出来,男子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两人起身。
男人摘下斗篷帽子,墨蓝色的头发张扬不羁,五官轮廓分明,凤眼清寒,薄唇轻言:“你好,我是封云漠,F国,您曾救过我。”
“您还记得我吗?俞先生。”身边的女孩微微笑着,挽着封云漠的手臂,长长的头发微卷,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还我温文尔雅的男朋友
夜里,俞行远送华靓回了临江花苑,俞行恒已经清醒过来,身体状况良好,一路上他们难掩的庆幸与喜悦。
到了临江花苑,自那件事发生后,小区内的安保系统加强了许多,两人顺利进入小区后,辗转到自家楼下,俞行远停下车子。
华靓解开安全带,正要离开,俞行远拉住她的手腕,感谢道:“谢谢你,华靓。”
华靓:“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俞行远:“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帮我们照顾阿恒。”
华靓:“应该的,不用谢。”手机叮咚一声,杨之涵给她发来了消息。
【怎么还不上来(抓狂)】
华靓无奈的笑了笑,“我先回去了。”再不回去,某人要掉进醋坛子里去了,她拿起包,下了车。
杨之涵拿着手机在电梯口等她,从俞行远的车子回来,他就一直在等,结果等了半天都没上来。
华靓走出电梯,被某位醋王拉住。
“怎么这么慢……”杨之涵传来幽怨的眼神,拉着她回家。
第二天,华靓早早起床去做饭,杨之涵闻着香味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头,睡眼惺忪的找着华靓,目标锁定厨房。
华靓正忙着,杨之涵从后背凑过来,抱住她的腰,蹭了蹭她的颈窝,“做什么好吃的?”
她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凑到他嘴边,“尝尝鲜。”
杨之涵喝了一口,简单点评:“还不错。”
“那就好。”华靓笑着。
到最后,杨之涵看着拿一锅鸡汤都被倒进了保温桶里。
“哦,你不是给我做的啊??”
华靓笑:“对啊,哈哈,我给阿恒做的。”
杨之涵抗议,“你不爱我了。”
华靓:“哎呀小气鬼,晚上我再给你做嘛。”
“他刚醒喝不了那么多,我也要喝。”
“你的早餐在桌子上。”她盖上保温桶,放在一边,见杨之涵站着不动,故意吓唬他,“你不吃我带给阿恒吃了?”
杨之涵肺快被她气炸了,单手箍住她的腰,抱起她就往屋里走。
华靓哭笑不得:“杨之涵,还吃不吃饭了。”
杨之涵:“先吃你。”
卧室门开了又合,被踢上,饭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
“杨之涵,你没刷牙,不要亲我。”
“就亲。”
中午,两人一起去医院看望俞行恒,俞行远正在陪他说话。
“华靓姐姐,你来了!”俞行恒欣喜若狂,比起昨天晚上,他精神了不少。
他看见华靓身后的杨之涵,唉,有点扎眼,有点可惜,心想,要是华靓姐姐是他的嫂子该多好呀,都怪自己哥哥不争气,这下好了吧,被别人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