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锁妻求爱现场——舟不周
时间:2022-02-14 09:30:27

  她掰着他的手臂,无奈他只紧紧箍着她的腰。
  “靓靓,我哪儿都不去,就待在你身边,永远都待在你身边。”
  “永远。”华靓苦笑:“杨之涵,我们还有永远吗……”
  杨之涵哽咽着:“我们会结婚,会有孩子,会有一个幸福的家,我会弥补你一辈子,一直一直爱着你。”
  华靓:“不会了,都不会了。”她没有勇气和一个撞死她至亲的人肆无忌惮的在一起过一生,就像在得知向远洋杀了她父亲后无法怀着敬重之心去参加他的葬礼一样。
  “杨之涵,我们分手吧。”
  窗外下起了小雪花,天空灰蒙蒙的,不像那天的太阳雪,明亮温柔,雪越下越大,窗户上结了冰霜。
  华靓办理了出院,杨之涵一直跟在她身后。
  他们回到临江花苑,华靓去收拾东西,他趁机把她关在房间里,待她收拾好行李,才发现被杨之涵锁起来了。
  她拍了拍门,“杨之涵,开门。”
  杨之涵靠在门前抽烟,对华靓的话充耳不闻。
  华靓的声音再次传来:“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直到晚上,他都没有放她出来,晚饭时,他来给她送饭,门才被打开。
  她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没走几步,杨之涵放下碗筷,踹上门,拦腰抱起她,轻放在沙发上。
  “吃饭吧。”
  华靓冷声道:“杨之涵,你要是还爱我,就让我走,别让我在这里,生不如死。”
  “那你还爱我吗?”杨之涵问。
  华靓:“我们还爱的起吗?”她母亲的命横亘在他们之间,永远都无法抹去。
  “杨之涵,我们都有罪,相爱就是罪。”
  杨之涵:“你没有罪,是我有罪。”他不该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还去勾引她,让她一步一步心甘情愿的走向他。
  “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华靓:“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原谅的问题了,你还不明白吗。”
  “不原谅也没关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让我赎罪。”
  华靓还是离开了这里,杨之涵没再拦着她,他知道她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他会等。
  他们没再联系,直到春节前夕。
  他去了她后来租的房子找她,敲了很久的门,打电话也不接,他就站在门口等,不停地给她发消息。
  房间里,华靓坐在地上,身边放满了啤酒瓶,易拉罐,她抱着自己,临近春节,连电视机上的广告都变喜庆了。
  恭贺新春佳节。
  兜来转去,她还是回到了原点,只剩她一个人。
  她有时会想,为什么上天总爱跟她开玩笑,见她太幸福,夺走了她的父亲,好不容易适应了只有母亲的生活,又带走了她的母亲,她的价值只剩下被亲戚发卖,成为别人眼中的累赘,她被向远洋买走,以为上天终于开始怜惜她,结果向家是另一个深渊,深渊里遇到了愿意拉她一把的俞行远,却终究是一厢情愿爱而不得,终于,到最后,她等来了杨之涵,愿意救赎她,可是为什么等她把杨之涵放在心里,等她离不开他的时候,又告诉她,一直以来,她爱的人是撞死她母亲的凶手。
  她是不是本就不该活着,注定得不到一份安逸的幸福。
  手机不停地响,她知道是杨之涵,她起身,光着脚丫,踢开脚边的酒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丢在沙发上,踉跄的走向门口,打开门。
  她醉醺醺的看着杨之涵,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
  她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杨之涵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接你回家。”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华靓推开他,走进房间。
  杨之涵跟着进去,看到满地的酒瓶,华靓把他推出去,“我让你走!”
  他低头哽咽:“你让我去哪里啊华靓……”他跪在地上,抱着她,落下悔恨的泪,“我们不该是这样,华靓,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明明都快结婚了,就差一点。
  华靓跪在他面前,心疼又纠结,她抚上他的脸,轻抵他的额头,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泪,他们的结局不该是这样,可偏偏天意弄人。
  “之涵……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都能干干净净的找到对方。”
  希望来生,没有那么多爱恨情仇,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巧合,她早一点爱上他,他早一点找到她,平平淡淡,安安稳稳,没有那么多复杂痛苦的经历,有的只是我爱你刚巧你也爱我。
  杨之涵红着眼:“我不要下辈子,我要这辈子,华靓,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你说过,不会离开我。”
  华靓摇了摇头:“之涵,我们分开吧……下辈子,我会早点找到你,我们从新来过。”
  她知道来生是个不切实际的承诺,可是这一生,太苦了。
  今天是除夕,辞旧迎新,万家灯火。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们坐在落地窗前,看烟花,看人间烟火,戴着一副耳机,听着同一首歌,迎接属于他们的最后一个新年。
  “靓靓,新年快乐。”
  “之涵,新年快乐。”
  他们含泪拥吻。
  凌晨一点半,杨之涵离开星风花园。
  一点四十分,万家灯火阑珊,烟花散落人间,华靓躺在浴缸里,手腕上的手链染了鲜红,血水刺目,一点五十分,万家灯火熄,烟花易冷,星明散尽,杨之涵于江边发生车祸。
  **
  半个月后……
  冬日末尾,白城下起了大雪,急而骤,轻而驰,很快便在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人间染了一片苍白。
  风雪划着玻璃窗,室内暖气足,窗里窗外温差明显,静悄悄的氛围略显沉重,病房里只有机器滴响的声音,病床上的人睡的安逸。
  房门被推开,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继而是低沉的人语。
  “医生,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韩君瑶问道。
  医生:“问题不大,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苏醒只是时间问题。”
  医院里的白色太过耀眼,杨之涵睁开眼睛时,感觉刺目,他悠悠打量着四周,白花花的一片,真以为自己来了天堂,直到韩君瑶进入他的视野。
  “医生,我儿子醒了。”韩君瑶的语气难掩的激动。
  杨之涵摘掉氧气罩,哑声问:“妈……你怎么在这里?”
  韩君瑶握住他的手,眼泪溢出:“之涵,你终于醒了。”她拿出手机,给杨熙打电话。
  杨之涵的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直到杨熙来到医院,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他,没死成。
  跟随杨熙一并进来的还有俞行远,可是他没能看到华靓。
  为什么华靓没有来,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他了吗?是真的不要他了吗?
  “爸,华靓呢……”
  一提到华靓,在场的人都面色凝重。
  韩君瑶:“华靓她……”
  “叔叔阿姨,我需要单独和他聊聊。”俞行远道。
  杨熙和韩君瑶没再多说,离开病房。
  杨之涵看向俞行远,问道:“华靓呢?”
  俞行远:“她病了,很严重。”
  “她在哪?”杨之涵吃力的撑起身子,正要下床,被俞行远按了回去。
  俞行远道:“她就在这个医院里,在去见她之前,你先听我说完。”
  “她跟你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新年夜那天,他也去了,知道她和杨之涵发生了矛盾,搬出了临江花苑,本想把她带回家一起过年的,经历了这么多,华靓早已成为他们的家人,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过节。
  那天,杨之涵也去了,他便没有上去,但也没有离开。
  他在楼下待了很久,想了很长时间,烟头都不知灭了多少,他在想如果他早一点醒悟,现在和华靓在一起的人会不会是他。
  他喜欢华靓,或许很早以前就喜欢了,早到自己都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在意,心动,思念,心疼,一点一点积攒成爱和喜欢。犹豫,纠结,责任,克制,一点一点促成了错过和遗憾。
  他们有很多回忆,她向他伸了很多次手,他给了她希望,却没能把她从深渊里带出来。
  他想起了她曾说过的雄鹰和野马,她向往的蓝天和草原,还有她渴求的自由和安逸。
  十二点的烟花,把他的思绪拉回,忽近忽远的鞭炮声,忽明忽暗的烟花雨,新的一年就这样悄无声息轰轰烈烈的来了,过去的时光皆沉寂在回忆里。
  他驱车离开,没有回家,在白城大桥上看夜景,烟花灯火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慢慢归于平静,今夜的路灯一直亮着,江面结了厚厚的冰层。
  凌晨一点半,他接到了杨之涵的电话。
  他说:“照顾好华靓,拜托了。”
  那时他尚不明确杨之涵的意思,直到二十分钟后,他目睹了一场车祸。
  这个新年夜,注定无法安眠,从救出杨之涵到送他去抢救,这段时间,他不仅联络了救护人员和杨熙,还联系了华靓,但她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杨之涵的车祸并非意外,而他是从华靓那边出来才选择走了这么一条路,他们沟通的结果一定不愉快。
  俞行远回到星风花园,来到华靓所在的房子,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人开,他心里沉甸甸的,杨之涵的车祸让他越发不安,他撬开了她的门锁。
  入室便是遍地的酒瓶。
  他打开灯,唤了几声华靓,没有人回应,一个破碎的酒瓶吸引了他的视线,带血的玻璃片,还有滴滴血迹。
  华靓浸泡在血水中,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彻底慌了神。
  送华靓去医院后,医生说再晚一点就彻底没救了。
  每每回忆起,他都心有余悸,如果他就那样离开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庆幸着一切巧合,也疑惑着接连的不幸。
  华靓在一个星期后就醒了,重度抑郁,求生意识薄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声不吭,靠着葡萄糖续命。
  杨之涵和俞行远去了华靓所在的房间。
  她呆呆的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雪花。
  杨之涵静悄悄的走到她身边,“靓靓……”
  华靓似是没有听到,丝毫不理会他,他握住她的手,手腕上还戴着那条手链,但多了一条狰狞的疤痕。
  “在这样下去,她坚持不了多久。”俞行远道。
  “靓靓,你能听到我说话的,对不对?”
  杨之涵抱住她,华靓依旧没有反应,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他在她身边待了许久,窗外雪停了,华靓睡着了,靠着墙壁闭上眼睛,蜷缩成一小只。
  他把她抱放在病床上,吻了吻她的眉心,悄悄退出病房。
  走廊上俞行远在等他,目前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催眠治疗,他在等杨之涵拿个主意,杨之涵是华靓的男朋友,这件事理应经过他的同意。
  “什么时候可以治疗?”杨之涵问,他已下定了决心,他要华靓活着,好好活着,哪怕忘记他的存在。
  俞行远:“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就今天。”
 
  如果能靠岸
 
  
  如果能靠岸,愿意救她的人,只会是俞行远。
  又是一年暑假,俞行远又来了向家。
  那天的太阳依旧很热,她待在小木屋里,吹着风扇,看着书,慢慢开始学习摄影,成为摄影师,是她的梦想。
  有人敲了敲门,她走出门外。
  是向家的一个佣人,佣人不冷不热的传达道:“俞太太叫你去前厅吃饭。”
  “俞太太?元阿姨来了吗?”华靓开心道。
  佣人没再理会她,嘀嘀咕咕的走开:“俞太太要是不来,你也配去前厅。”
  许是习惯了这些挤兑和明朝暗讽,华靓没有太在意,洗了把脸便去了前厅。
  俞行远从洗手间出来,正打算回到楼下,想了想又撤了回去,打算去一趟后院,看看华靓在不在。
  未等他走远,便听到边角里有人在说话。
  “我弄住她,你去点火,速战速决。”
  这是向晚的声音,他听出来了,弄住谁?在哪里点火。
  向笛有些犹豫:“姐,怎么点,我,我不敢。”
  向晚:“有什么不敢的,你就拿着打火机,把她房间里的被子点了就行,别磨磨唧唧的,快去!”
  向笛:“可是,点了她去哪儿住啊,搬到房子里更碍眼。”
  向晚:“她爱去哪去哪,你管这么多干嘛,我已经把她叫到前厅了,你赶紧去,别被人发现。”
  俞行远面色凝重,转身离开,又及时刹住车,眼疾手快的捂住华靓的嘴巴。
  没想到华靓会在他身后,她什么时候来的,多久了,听到了多少?
  俞行远脑子里都是这些问题,但一个也没问出口。
  她看着他,眼神里带了害怕。
  “华靓,行远,你们怎么在这里?”元怡走了过来。
  华靓匆忙和她打招呼,“元阿姨好。”准备离开,她要去小木屋看看。
  元怡亲切的拉住她的手,“你好,又见面了,前几次阿姨来向家,你怎么不出来啊?”
  向晚听到声音后走向此处,态度温婉,礼貌的向元怡打招呼:“阿姨好,快去客厅坐吧。”
  俞行远看了一眼向晚,什么都没说,继而看向华靓,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客厅。”这时候去小木屋,向笛也早就点了火,那天晚上她们那么欺负华靓,万一向笛伤害她就完了。
  他站在她的右边,拍了她的左肩,在向晚眼里,就像抱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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