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梓兮和沈琉璃一人带走一个,两个幼稚鬼,就不能聚在一起。
顾寻和沈琉璃继续逛街,他看向她的肚子,觉得一定是个女儿,到时候他可一定要看住了,绝对不能让时天傲的儿子给勾搭去。
逛累了,回到家里,沈琉璃拽着他去了后花园,在那里她有一个秘密基地。
花园里,枫树下,落叶如火,遍地辉煌,他们躺在软垫上,顾寻拿着书给宝宝和沈琉璃讲故事,她抱着粉红豹,不知何时已经安然入睡,一片枫叶落下,不偏不倚,落在她微卷的发丝上。
顾寻给她轻轻拿掉,合上书,抱起已经睡着的她。
她在梦里寻他,呢喃细语。
他在现实爱她,耳边低语。
顾寻把她放在床上,躺在她身侧,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莞尔徐徐,心想:这一定是上天派来跟他讨债的。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见喜欢的人,不会有谁能走进他心里,什么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只需要完成该完成的任务就好,散漫不羁,混沌余生,绝对不会栽在爱情上。
可沈琉璃破了这个局。
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他犯过错,回头的时候,有人在等他。
他的爱情得来的很容易,他没有奋力追赶,因为她已经先一步跑到了他身边。
这是上天的馈赠,所以他得加倍的对她好。
次年,3月5日,顾离枫出生。
顾寻的女儿梦只能寄托到二胎上。
日子平静也起伏,他们的生活,有欢乐也有难过,有小甜蜜也有小情绪。
第一次当父母,他们一起在慌慌张张中变得有条不紊,在不成熟中成长,努力经营着他们的小家。
三年后,八月未央,他们迎来了二宝。
顾离哲彻底粉碎了顾寻的女儿梦。
就在一周前,他还嘲笑时天傲生不出女儿,这报应就来了。
顾离哲加入了他们的小家,一家三口变成了一家四口。
阿哲百日宴那天,他们都来了。
原本天南地北的她们,因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和冥冥之中的缘份相聚在此,互相看不顺眼的几个大男人,也因为妻子们的相聚而再次围坐在一起。
顾寻看向坐在旁边的时天傲,“上次跟你坐一桌儿,还是云玲的满月酒。”
时天傲拿起酒杯,竟有种时不待人之感,一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年:“难得聚的这么齐全,先喝一杯。”
路云琛和他碰了碰杯,“感觉咱四个像幼儿园同学聚会。”都是一个园里出来的,还都被杜欣带过。
时天傲笑:“幼儿园的时候,我跟你可没这么熟。”在园儿里他和路云琛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孩子,不怎么凑一块儿玩,关系真正熟络起来,还是在部队里。
蓝梓兮:“你们是一个幼儿园一个班?”
时天傲:“嗯,混龄班。”随后指了指其乐融融的另一桌,“那边儿也是。”
“都曾是我妈的小烦恼。”路云琛轻笑,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知道带孩子有多难,小时候的他们一定非常让家长和老师头疼吧。
顾寻开始揭路云琛的黑历史:“你才是最让杜姨头疼的吧,一天哭三遍。”
一旁的易可不可思议的看向路云琛,“啊?真的吗?”他小时候还是个爱哭鬼。
易可莫名有点想笑。
“那是因为……嗯……”路云琛正要狡辩两句,挽回一下形象,好家伙,没等他开口,好兄弟插了他两刀。
时天傲:“就是,天天哭,一哭就叫妈,我都不乐意跟他玩儿。”
路云琛:“……”
傅衍:“不过比起你这个天天往外边儿跑的,好看太多了。”
路云琛添油加醋:“还跑兔子窝里跟兔子玩。”
时天傲:“……”
封云梦看向傅衍,“那你呢,应该是最乖的那个吧?”
顾寻:“的确是最乖的那个,天天就想睡觉,午休都不够他睡的,我一晃悠他他就哭,后来直接上手了。”
傅衍轻咳:“我觉多。”
路云琛:“要我说,顾寻你就该打,中午不睡觉还把我们给晃醒。”
易可:“听起来你们小时候的故事还挺有趣啊,多分享分享呗。”
顾寻笑:“这有什么可分享的,杜姨指定都留着我们的黑历史呢,让她给你分享吧。”
几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家里压箱底的那张光碟,是杜欣在他们各自毕业的时候送给他们的毕业礼物,内容无非就是在幼儿园这段时光的点滴琐碎,留作纪念罢了。
说话间,花盈和俞行恒已经把俞莫尘和俞庭枫带了过来。
路云玲眼尖的看到两个新成员,抛弃了小老弟们,哦不,是小侄子们,“俞二哥和嫂子怎么来这么晚?”
“接孩子耽误了点时间。”花盈解释道。
沈琉璃:“还没开饭呢,刚刚好。”
俞莫尘淡定的站在原地,眼瞅着路云玲横冲直撞的跑向她和俞庭枫。
“莫尘~”路云玲一个熊抱,把娇娇软软的俞莫尘抱进怀里,“好久不见,想姐姐了没?”
俞莫尘:“上周刚见过。”时允澈百日宴的时候刚见了面,没啥可想的,而且两家离得近,自从路云玲发现俞家有她这么个人后,就没少“勾搭”她。
学校里也“勾搭”她,家里也“勾搭”她,拉着月倾颜和代澄一起“勾搭”她,教她如何上天入地上房揭瓦。
唉,没办法,这片儿女孩子太稀缺了。
路云玲摸了摸她脑袋上的两个小丸子,像小狐狸的耳朵。
俞行恒感觉不太对劲,想了想补充道:“云玲,按辈分莫尘得叫你小姑,不能叫姐姐。”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路云玲狡黠一笑:“俞二哥哥,莫尘叫我姐姐,你辈分不就高了嘛。”
俞行恒还没算过来,几个脑子转的快的老男人坐不住了。
路云琛and顾寻and时天傲and傅衍:“莫尘,叫小姑。”他们可都是哥哥辈儿。
俞庭枫自觉跑到傅沉封和路凌风那边。
宾客越来越多,大人们在宴席中吃吃喝喝,话着家长里短,孩子们聚在一起,分享梦想,期待着未来。
房间里,顾离枫和时清风趴在摇篮边盯着自家小弟,时允澈正睡得安稳,顾离哲睁着大眼睛,翻了个身,趴在宝宝床上,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四周。
看向一边的时允澈,故意往他那边儿爬,然后躺他边儿上,挤他。
不一会儿就把时允澈弄醒了,哇哇的哭。
时清风想抱抱他,还抱不动。
顾离枫揪住顾离哲一顿批评:“阿哲不可以欺负阿澈。”
成桥听到哭声跑过来,抱起时允澈拍了拍,结果怎么哄都哄不好了,哭声把月倾颜和代澄都吸引了过来,一群不大的孩子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沈琉璃和蓝梓兮上来看了一眼,时允澈是饿了,喝了奶粉以后便安静了下来。
孩子们纷纷离开房间下楼去寻找各自的父母。
沈琉璃将顾离哲带了出去,顾寻接过软软糯糯的小阿哲,眼神泛着温柔溺色。
顾离哲笑着,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可爱又漂亮,像个小姑娘。
楼下的人已经等不及了,催促着顾寻把今天的小主角带下来。
沈琉璃今天格外的开心,比顾离枫百日宴的那天还要欣喜,看见那么多孩子们,那么多亲朋好友,爱人在侧,家庭圆满,她感到了生活的幸福:“阿寻,我们下去吧。”
“琉璃。”顾寻突然叫了她一声。
沈琉璃抬眸望去,“嗯?”
顾寻只是笑着,沈琉璃也笑了,脸颊上深深的酒窝,醉了他的心。
“怎么了?”沈琉璃问。
顾寻摇头,轻声道:“没什么,谢谢你来了。”
谢谢你来了,让我迷途知返。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已成为孩子的父亲母亲,年少时的轻狂和桀骜,青春里的稚嫩和慌张,被岁月磨平,被时光镌刻,归于现世安稳,归于似水流年。
鲜衣怒马少年郎,狂妄嚣张不可一世的他们,只对心上人俯首称臣。
回眸一笑百媚生,心思细腻自由潇洒的她们,等到了一生所爱。
孩子们慢慢成长,他们在耳鬓厮磨中渐渐老去。
爱情一直在延续,生活中充满了有趣的故事和情感小事故。
他们的故事,不长不短,用一生来书写。
当激.情褪去,年华消逝,那份执着的爱远比开始更浓烈。
故事的开始,是怦然心动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汹涌着心海。
将忠诚献于你,追随至海角天涯。
故事的开始,是兵荒马乱的暗恋,释怀即重生,放手即错过。
风过你发梢,携着暖阳,入你心怀。
故事的开始,是风花雪月的博弈,萍水相逢是你,白首不离也是你。
喜你成疾,祸你余生。
故事的开始,是一心一意的爱慕,分分合合,藕断丝连。
毕生所求,唯你。
故事的开始,是殊途同归的陷阱,陷入囚笼,甘之如饴,寻得一生所爱。
浪子回眸,不止心动。
愿深情不被辜负,流年锁住浪漫,在疾风骤雨的爱情里,守得云开雾散时。
——正文完——
渣男悔过
雪花像羽毛一样落下,慢慢堆积,儿童跑道上结了冰,草坪铺了一片白。
杜欣站在雪地里,她生于冬季,恰逢冬至落雪,所以小名叫冬冬,不同于往年的冬天,这个冬季,她感觉格外的冷。
也许是心冷了。
看着面前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心底的阴霾,渐渐退散。
“冬冬老师。”
杜欣回过神,蹲下身来,与月江平视:“怎么了,月江。”
月江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睛,带雪的手套冰凉微湿,雪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冬冬老师,你怎么哭了。”
杜欣自己都没察觉,她扯出一丝微笑,摸了摸月江的小脑袋,“是天太冷了。”
路云珩跑到这边,手里握着一团雪:“妈——冬冬老师。”妈妈未完全说出口,路云珩便连忙改口,在幼儿园里,他要叫妈妈冬冬老师。
“给你。”路云珩把手里的小雪人递给杜欣。
她接过。
雪人做的很好看,可是太小了,太脆弱,好像很快就会融化,化成水,怎么也留不住。
杜欣平复了一下心情,面带笑容,喊道:“孩子们,排成小火车,回教室啦。”
回到教室后,孩子们开始用晚餐,吃过饭,玩个游戏,便到了放学的时间,也是放假的时间。
杜欣把孩子们交到家长手中,下班后带着路云珩回家。
家里的灯亮着,路守回来的很早,她知道,今天他又是来找她离婚的。
“爸爸。”路云珩跑到路守腿边。
路守坐在沙发上,见路云珩来了,放下手中的离婚协议书,眸色温柔,一双深沉的柳叶眼里是满满的父爱。
看见他们父子俩有爱的互动,杜欣的心又酸又涩,如果只是他们一家三口,此时此刻,是幸福的,可惜,她和路守的婚姻,终究有了外人的插足。
一个月前,路守带着赵姝乐来见她,直言要跟她离婚,铁了心的要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她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一个月,哭也哭过了,怨也怨过了,到头来,还是苦了自己,她总会想起和路守的过去,那段坚定又执着,浪漫且热爱的过去。
轰轰烈烈是他,执子之手是他,可还是没能抵过外界的诱惑。
路守出轨了。
或许对路守来说,他只是找到了他更加深爱的。
所以那些义无反顾的过去,都变成了笑话。
“云珩,过来。”杜欣向路云珩招招手。
路云珩跑过去,杜欣蹲下身来,嘱咐了他两句,他便乖巧的去了房间。
孩子走了,路守才和杜欣谈及离婚的事。
“杜欣,一个月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杜欣拿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点了点头:“考虑清楚了。”
“那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路守道,心情十分激动。
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杜欣不知该怀揣什么样的心情,她不知道路守是有多喜欢赵姝乐,宁可抛妻弃子也要娶她进门。
那她算什么呢,这十年的感情又算什么。
十五岁就跟他在一起,二十岁嫁给他,生下路云珩,当时他还未满法定结婚年龄,便到处托关系找路子,办理结婚证。
他们很相爱,而路守对她的爱,就像刻进了骨子里,无不为她着想,他可以为了哄她,大半夜的跑遍大街小巷给她买麻辣烫,可以在冷风中等她一个小时,订婚那天,他跪在她母亲面前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所以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路守会背叛她。
那段青春,从未被辜负,她一直以为她的选择是对的,至少在过去的十年里,在发现路守出轨之前,她没有一秒钟后悔过。
直到赵姝乐的出现。
她是现今娱乐圈里的当红女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经跟路守搞在了一起,很快这件事被路家发现了,路远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想着私密解决,像路家这样根正苗红的家庭是不允许路守出现这样的行为的。
更何况路守从政,婚内出轨这种事,难免落人话柄。
但纸包不住火,日复一日,她还是发现了端倪,那天晚上,路守和赵姝乐在车里接吻。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质问,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去查,赵姝乐已经把她和路守纠缠不清的照片寄给了她,一切衔接的恰到好处,就好像有人故意等她发现这一切,然后再添一把火,让它烧的更旺。